大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走过来抓住那个中毒者的手腕,就要给那人号脉。
那人却一下甩开他的手,桑文涛上去一把抓住中毒者的手厉声呵斥:“别动,你不是中毒了吗?先看看能不能死。”
桑文涛是个练武之人,而那人只是一个天天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乞丐,全身本就没有多少肉,更别说有什么力气了,他被桑文涛钳子一样的手一抓,半点也动弹不得。只好任由大夫号脉。
钱大夫也是扬州城里非常有名的一个大夫。他号完脉捋捋下颌的胡须说:“没事的,离死还差的远,不是什么厉害的毒,喝点绿豆汤就没事了 ,就是不喝也没事,疼过两天,药劲过了就好了。”
旁边的四个人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悄悄地往外边挪动着步子。桑文涛眼观六路 一下就发现了他们的企图,要跑 ,哼,想得美 。今天这事要是说不清楚,酒楼还是洗不清下毒的嫌疑。他上去一手拎着一个人的脖领子往地上一扔,又上去再抓住另外两人的衣领又扔在那两个还没有爬起来的人身上。然后他上去一脚踩在最上面的那个人身上。嘲讽地说:“哼,陷害完我们迎宾酒楼就要跑路,想得美。”
被踩的那个人哭了:“大爷,饶了我们吧 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桑文涛哪肯罢休,他恶狠狠地说:“说清楚,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亚茹过来让桑文涛放了他们,她虽然声音不高,但是眼睛里的厉色却让几个人更加害怕,他们扑通跪在亚茹面前,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小声说:“我们也不认识那个人,他给我们钱,又给我们新衣服穿,还说只要我们把这件事情做成 ,不但要给我们银子,他还能收留我们。以后我们就不用再做叫花子了。”
亚茹又问:“如果要让你认人那个人,你还能认出那个人吗?”
“不认识,他脸上蒙着黑布巾,还是晚上去庙里找的我们。”那个人小声嗫嚅。
桑文涛不禁冷笑:“就这样你们也信他的话。都不认识人家,你们就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就不怕他给你们吃的是剧毒。”
那几个乞丐互相看看,都把头低下了。
桑文涛对这这几个乞丐一人给了一拳才算解了气。
亚茹对顾客们说:“大家也都听到了,这是有人在陷害我们。给我们酒楼泼脏水。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各位可以继续享用我们酒楼的美食,今天打扰了各位吃饭的雅兴,我们酒楼对此深表歉意。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我给今天在坐的所有顾客全打五折。希望各位坐下继续享用。”
大厅里“啪啪啪”地爆发出一阵掌声 然后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好,关掌柜的真是爽快人。”
亚茹一看这熟悉的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她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一看说话人正是马如风,他的后面还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
亚茹笑着说:“快请,快请,洛明,去泡一壶龙井。”
李洛明应声离去。马如风却说:“关掌柜,不用客气,这是罗宇轩,他一直在别人的酒楼做掌柜,现在已经辞职好几个月了。我今天来就是把罗老弟给你介绍过来,如果谈的来你们就谈条件。谈不来也没有关系,以后可以做个朋友。”说着他指向身边的男人。
亚茹看向罗宇轩,此人中等身材,虽然是个宽身板,人却不胖。眼睛炯炯有神,鼻梁高挺,整个面相透着坚毅和精明。看着形象,亚茹的心里已经满意了五分。
亚茹笑着说:“罗先生你好?”
罗宇轩微笑地对亚茹作揖行礼:“关掌柜,您好,没想到仅仅半个月多的时间,你的迎宾酒楼就已经在扬州家喻户晓了。关掌柜,可喜可贺啊。”
此人说话语速不快不慢,声音磁性好听,态度不卑不亢。亚茹又满意了两分。她笑着说:“马将军,罗掌柜,这里人杂,我们去二楼谈。”
马如风和罗宇轩都是聪明人,他们一听亚茹的语风,就知道这事情成了。俩人相视一笑就心情愉快地跟着亚茹上了二楼雅间。继续商议合作事宜。
这边捣乱的这五个人被桑文涛压在这个地方,桑文涛不发话,他们谁也不敢动地方。
桑问涛还有生意,没有时间跟他们在这里耗时间。于是他去请教了一下亚茹,就把他们放了。几个乞丐而已,他们又没有看到那个指使之人的真面目,扣着无用,扭送官府也没用。
几个人磕头拜谢后,就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地抱头鼠窜了。那狼狈的样子逗笑了大厅里正在吃饭的顾客,有人对桑文涛喊:“小哥,你挺厉害,真没想到迎宾酒楼还有你这么厉害身手的人,以后啊,要破坏酒楼生意的人可得好好想想喽。”
桑文涛笑着对着大厅里的顾客转圈作了个揖:“各位过奖了,谢谢大家对我们迎宾酒楼的生意如此照顾。谢谢,谢谢!”
李洛明在旁边一直在注意这桑文涛的言行举止,他由衷地赞道:“涛哥,你真厉害,这样的场面你也能应付的如此得心应手。”
桑文涛对他笑着说:“洛明,过几天等你熟悉之后,如果你愿意学,我也能教你。”
李洛明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涛哥,你真能教我。?”
桑文涛毫不迟疑地点点头:“能,我们学到的东西越多,对夫人的帮助就越大。只有夫人好了,我们才能好。”
李洛明郑重地点点头:“涛哥,我记住了。”
罗宇轩很快就走马上任,成为了迎宾酒楼的大掌柜。亚茹也终于可以回家去看看被自己冷落了很多天的女儿小佳慧,也就是宝儿。
这一段时间小嘉慧往往是早上一睁开眼睛就已经不见了娘亲,晚上还没等到娘亲回来,她就已经撑不住眼睛直打架,直至再也撑不住睡过去。
有时她跟着飘红和橙红姐姐去了酒楼,娘亲也没有时间陪她玩。这一段时间娘亲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宝儿,去和飘红和橙红姐姐玩,娘亲现在没有时间,等娘亲忙过了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样的话亚茹这个不负责任的娘亲可真是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宝儿对这话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这回有了罗掌柜 ,亚茹可真正是解放了,她不用再去酒楼了,可以在家里好好地陪陪女儿了。
可能是被娘亲给扔的太久了,宝儿一时半刻都离不开娘亲。两三天之后,宝儿还是只粘着亚茹,就是亚茹去方便一下,宝儿都要扯着她的裙子跟着她。亚茹真是被宝儿这个小磨人精给打败了。
飘红对着亚茹嘟着小嘴抱怨地说:“夫人,谁让您把小小姐扔下这么多天不管,小小姐都让您给扔怕了。”
亚茹无可奈何地说:“得,宝儿光缠我一个人了,这回你们两个小丫头可是轻闲了。”
这时门房过来报告,说是有一个叫六六的小孩子来拜见。
亚茹一下就乐了,赶忙说:“快快有请六六小少爷进来。”救星来了,亚茹觉得自己有机会解脱了。
六六今天打扮的很正式,也很漂亮。他里面穿着浅蓝色的小棉袍,外面披着一个黑缎子带帽披风,这披风的边上缝缀的是洁白的狐狸皮毛,六六本来就很漂亮的小脸衬在一圈白色的狐狸毛里边更加俊美无匹,就像是观音座下的童子一样好看。
他一进院就一边喊一边跑过来,嘴里说着:“关姨,我去酒楼,明哥哥和文涛哥哥都在忙,我自己在家里也没有意思 ,我来找关姨玩。”
按理来说,在古代,像六六这么大的世家或官家公子哥,正是被自己的父母严格地控制在学堂或练武场上学东西的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经过严格的训练,接人待物也应该已经有板有眼,举手投足已经有大家的风范。
可是六六这孩子确实是个另类,他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继母并不怎么管他,父亲又顾不上他,他一直就像那个野地里的青草一样自由自在地生长。
亚茹叹气,还好,这孩子并没有长歪,反而纯凈如璞玉一般,性子跳脱可爱,聪明机灵讨喜。更可贵的是这孩子品行纯良,就看他对李洛明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很善良的孩子。亚茹可一点也不介意让他带着宝儿玩。可是亚茹又怕他不喜欢比他小的孩子。
亚还真猜对了,六六还真就不喜欢比他小的孩子,正因为如此,他才喜欢和李洛明在一起。
亚茹可不管这个,她对四岁的宝儿说:“宝儿,这时是你六六哥哥,来找你玩来了。”
又对六六说:“六六,关姨还有事情没办完,你就帮关姨一个忙,带宝儿妹妹玩一会好不好?”
六六确实不喜欢小孩子,他那个继母妹妹和宝儿的年龄差不多大,天天见他手里有什么东西都要,不给就嚎啕大哭。六六对她要多烦就有多烦。
可是六六看着宝儿,却产生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觉得他的小妹妹就应该是宝儿这样有着一双大而圆的杏眼的漂亮女娃娃,宝儿眼睛里的黝黑纯净似乎要融化了六六的心,让他跳脱不安的心安静下来。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很痛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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