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身体状态后,江河的灵魂仿佛置身在一个新世界之中,阴霾的天气,狂风暴雨将至让人感到有些压抑,好在脚踏这柔软的草地,又给了自己一些舒心和自由。
这就是精神结界,江河还在想着,突然一股强大的暴风席卷而来,暴风过后,一个面目狰狞凶狠的老太婆,手持钢刀直取首级,江河顺势一挡,“呯当”金属相撞的碰击声陡然响起。
江河看看手中莫名的长剑,感慨万千,在这精神结界中,还真是心想事成,无所不能啊。随后心念一动,随即变成一把强弓!嗖嗖嗖,由连珠箭和追心箭组合而成的连珠追心箭朝着那老太婆射去。不过那千年老妖还真不简单,瞬间立起一门巨盾,高一丈宽五尺有余。
连珠追心箭瞬间刺入了巨盾,不过没能完全刺穿,五支利箭便卡在巨盾中,随后和巨盾一起消失不见了。
怨念滋生以上千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看似刚刚弱冠(二十岁)道行却有千年般殷实。
两灵魂对阵,使出浑身解数。时而刀光剑影,枪戟斧钺;时而飞沙走砾,风雨雷电;或正面对敌,或侧身奇袭,或背面暗杀;攻击时毫不留情,招招致命,防守时毫不懈怠,无懈可击。
江河曾多次想使用心善所向,斩妖破魔的剑法奥义,都被这黑山老妖暴雨般的攻击打断。两人争斗了九天九夜(实则九刻钟),难分胜负。最后双方的灵魂都已疲惫不堪,纷纷倒在精神世界中,虽然彼此都知道,只要再坚持一会,就是胜利,就足以击败对方,但是强大的灵魂也吃不消这样的持续性消耗战。
“小子,你很强!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勇气和实力。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老妖婆趴在地上,除了说话,全身无力。
“我!是江河。你又是谁?”江河仰面朝上,同样除了说话,四肢都动弹不得。
“哈哈哈,告诉你也无妨,我曾是骊人族的酋长——妹姬。被本族的萨满所害,如今尸骸不能埋葬,魂魄不能超生。被压在那块充满诅咒的毒盅石下,历经千年之苦。才和毒盅石融为一体。毒盅石本来是没有人脸的,因为吸纳我的灵魂才会显示出人脸来。如今我的魂魄已经可以在有限的距离内行动。可惜偏偏却遇上了你!也许是天意~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怨念妹姬越说越激动,越激动就越愤愤不平。
“我明白你的心情,也能理解你的仇恨,但是你放不下累积的仇恨就永远不能超生的。我可以帮你破开妖石,协助你尸体首安葬。你可以放弃你的仇恨吗?”江河诚恳的回答。
妹姬:“小子,难道你就不恨我杀了那些村民吗?他们是在我的控制下自杀的。”
江河:“如果不知道你的过去,也许我会把你当成普通的鬼怪杀掉。但是你的过去让人怜悯,你的行为也就可以理解,被妖石折磨的你,想要一个宣泄积怨的出口。”
妹姬:“不错,我想复仇,但是萨满一定已死,就算萨满已死,我也不想让他的子孙得到片刻的安宁。”
江河:“萨满既然已死,说不定他的子孙后代却个个贤明,不像萨满那样罪不可恕。”见妹姬似乎想反驳忙道:“这样吧,等到你恢复了气力,任由你将怨气出在我身上,直到你能够平静为止。”
妹姬诧异道:“小子,你的想法很奇怪,不过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江河:“好,同时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妹姬:“什么事?说!”
江河:“不要再伤害那些无辜的百姓了。他们和萨满没有任何关系。”
妹姬沉思一会:“好,我答应你。”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调整,两魂魄的状态都已逐步恢复。江河信守承诺,任由妹姬出气。妹姬获得江河身体的控制权,开始疯狂的自虐。
不过江河毕竟是仙灵之体,恢复的速度远比受伤的快。妹姬于是越发疯狂,突然从江河的怀中掉出了一块东西,那块护身符。
妹姬停下了对江河身体的伤害,拾起那块护身符:“这是!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江河:“是我在这儿的一个朋友借给我的,我将在回去的时候归还她。”
妹姬:“天呐,这是我们骊人族的宝物——三耀石之一。三耀石分别刻有:日冠!月轮!星辰!”说罢,妹姬将三耀石的碎片用力擦了擦,终于在模糊的轮廓中显示出十字星:“这是星辰!我将它交给了我的妹妹。小子你可知道三耀石代表着我们骊人族最高的统治,由我持日冠,月轮交给了萨满,早知道她是叛徒,我绝不会交给她。最后把星辰交给了我妹妹,她是我们族最睿智的贤者。”
江河:“我有点好奇,骊人族只有女子吗?怎么都是女子掌权!”
妹姬:“我们骊人族可不止女子,也有众多男子,不过男子地位低下,在我们眼里也只比牛羊奴隶高出少许。那是女人的时代,所有要职均由女子担任。”
江河:“......”
妹姬:“我决定了,肉身还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件事。”
江河:“只要不伤天害理,我都答应你。”
妹姬:“第一,我需要收集日月星辰,让三耀石显示它所经历的事情。日冠就在我的尸骨内,到时候移开毒盅石你就可以看到。”
江河:“这个使得,依你。”
妹姬:“第二等我心愿完成,你需要将我的尸骸裹以石棺下葬。”
江河:“这个也使得,依你。”
妹姬:“第三,只要确认是萨满的后代,尽屠!”
江河:“不可,如果萨满的后代是为非作歹,十恶不赦之人,无需你多说,我亦会严惩。若是善良忠厚之辈,只要我江河在,绝不允许你胡作非为。”
妹姬:“小子有胆量,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江河:“哼,我可不是骊人族,何须听你号令!”
妹姬还是头一次被如此大义凛然气势所压,不觉一愣,随后进入沉思,良久:“好!第三条依你,如萨满后代是恶非善,你不可心慈手软。”
见江河点头应允。妹姬控制着江河的肉身,缓缓走向毒盅石,将双手贴上,然后以灵魂出窍的方式,从江河身上转移回毒盅石。
只觉一阵轻松,江河的肉身又重新属于自己。
江河就地抽出一把石剑,利用王阶剑术,随心如意,剑无所阻将毒盅石击得粉碎。妹姬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随后妹姬的灵魂便从毒盅石解脱出来,移向压在毒盅石下的森森白骨。
看来这俱尸骸就是妹姬的真身了,在白骨胸腔中有一块和护身符类似的三耀石,江河将它抽出,用衣袖擦拭尘土,显示出一个圆形轮廓——日冠。
随后江河又化土为石制作了石棺,将尸骸抱起,看着这俱白骨,想到白骨中依附的灵魂,江河多少感觉有些别扭,将白骨放进石棺中才觉得好些。
江河看着手中的三耀石思索着:“最后一块月轮在萨满手中,她应该也死千年了,要怎么寻找呢?”
“小子,用你的鲜血按照三耀石的轮廓勾画,就可以找出月轮。”声音突然从白骨中发出,好在只有声音,白骨一动未动,不然可真让人感到惊悚。
江河听后用石剑划破手指,在三耀石上分别勾勒日冠和星辰。一阵微光浮动,瞬间整个世界变的一团漆黑,要不是三耀石的微光闪烁,江河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瞎了。
手上的微光如打着节拍的亮着,突然在黑暗的远方,出现一处跟随闪动的亮光,看来那就是月轮的所在。
江河估摸着和月轮的距离,刚刚定位好月轮的方向,两块三耀石便不再闪烁,世界又突然变的明亮可见。
于是江河稍微缓了缓状态,便向月轮方向走去。来到山顶,这里光整平滑,周围没有一棵树,全是一排排整齐的大石块,一看就知道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人为的修整。其中不少大石块,因为岁月风霜的欺凌而变得残破不堪。
在这残缺的石块中,江河发现了一个洞,与其说是洞,称呼它地道更为合适,一条条和外面石块同等类型的石条铺成的阶梯,缓缓的向下延伸。江河沿着石阶梯向下走去,可以感觉到里面的阴阴森气,这是死亡的气息。
走到石阶的尽头,江河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数十米宽的人工石室,有着昏暗的光线渗透进来,通风还算良好,石室前由两块用巨石组成的大门,约二丈高,按照月轮的方位推断,一定就在这石门后面。只是石门前整齐的跪着六俱尸体,其中四俱是骷髅,另两俱是僵尸,而且僵尸还穿着带有血迹的衣服。虽然光线暗淡,但是江河耳聪目明,眼力胜过普通人许多,即便是如此昏暗的环境,江河无须火把也能看清,两个僵尸一个穿着黑红色长袍,另外一个穿着破旧的皮袄,这不正是村民口中因毒盅石中邪自残而死的簺霸以及村长的儿子。
这样的场景显得十分诡异,明明是死在毒盅石前的两人,为什么尸体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以这样的奇怪的方式跪着?另外四俱骷髅又是谁?
随着向石门走近,六俱已经完全没有生命气息的家伙,居然回头看向自己,饶是艺高胆大的江河也大吃一惊。
紧了紧手中的石剑,江河向六俱起身攻击自己的尸体发起了反击,四俱骷髅根本就不堪一击,剑锋所向就支离破碎了。两俱僵尸其实也不打紧,只是其中一个是村长的儿子,虽说已死,但那时讲究的是死后能全尸,江河也不好将他们砍成肉泥。
这样一来就有些犯难了,他们已是死人,根本就没有击晕的可能,如果不能像那些骷髅一样击碎,他们毫无痛楚,打翻在地又重新站起,真可谓屡战屡败,却又屡败屡战。
还在胶着战斗的江河突然想起师傅的教训:“徒儿你心太软,如此妇人之仁,是难成大事的,非常时期,就要非常手段,纵有仁慈之心,亦要用修罗杀戮。”
江河想到此事心中一横,正准备结果了这两俱尸体。突然村长的儿子被骷髅的碎片绊倒了,右手插入另外一俱骷髅的胸腔肋骨挣扎的爬不起来。
江河灵机一动,一脚踹翻簺霸的尸体,然后利用土奇术将二尸困住,让他们动弹不得。这才推开石门向内走去。
第二间空旷的石室,却是富丽堂皇,石壁上绘着许多画像,似乎都是骊人族的生活习惯,画中都是女子,虽然线条简单,不过依稀可见是在野猎耕作,织布采集,或生儿育女,或教育讲解......
再望向中心处,有一座石棺,外围点缀着珠宝玉石,石棺盖的正中间居然就是就是此行的目的三耀石——月轮。
江河靠近石棺,突然发现脚下的奇怪图形,石棺是置放在一个正六边形内嵌两个反向三角组成的六角星。(其实就是六芒星,前期江河并不知道六芒星)
江河一进入到这个奇怪的结界中,原本黑色的线条,变成了血红色,显得十分刺目。江河心中一紧,六角星虽说是第一次见过,但是六边形可是曾经蚩尤吸纳冤魂使用过的,这个结界不知道有什么用处,还是小心为妙。
江河先尝试退出结界的范围,血色红的图形瞬间又暗淡消失变成黑色,再次踏入又重新变成血红色。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其他异样。
江河这才缓缓靠近石棺取下三耀石之月轮。可是刚刚取下月轮,江河就感到一阵眩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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