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专使在此,司空玄还不前来觐见。”
高仁和钟灵等了不过大半天功夫,便听到一个如黄鹂般清脆的女声远远传来,语气甚是严厉,让人听了便为之一寒。
钟灵听了脸色不由地一白,之前偷听过神农帮谈话的她,当然知道灵鹫宫的厉害。
毕竟她连神农帮的人都打不过,更何谈是让神农帮惧怕不已的灵鹫宫来人。
她忐忑地望向高仁,不安地问道:“高大哥,是灵鹫宫的人,我们该怎么办?”
高仁优哉游哉地烤着火,轻描淡写地对钟灵道:“你再仔细听,这是谁的声音,像不像你熟悉的人。”
“是木姐姐。”钟灵闻言,细细一回味,不由面露喜色,像只快乐的百灵鸟,欢呼雀跃地奔了出去,去迎那木婉清去了。
钟灵奔到木婉清面前,二话不说便拉着依旧蒙着面的木婉清的手,问道:“木姐姐,你怎么来了?”
木婉清见了钟灵不由地一愣,向钟灵身后望了望,狐疑地问道:“钟灵,你没事?”
还没等钟灵开口,木婉清身边的段誉见钟灵无事,便一把扯下蒙面头巾,喜道:
“钟姑娘,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刚才还在想着一会儿该怎么骗那司空玄,才能让他放了你。
没想到司空玄竟能迷途知返,放了钟姑娘你。”
“段大哥,是你!见到你太好了,我刚才还在一直担心你呢。”钟灵见站在木婉清旁的是段誉,顿时喜不自禁,放开木婉清,亲昵地挽住段誉的手臂,依偎了上去。
木婉清看着钟灵和段誉亲昵在一起,一时心中不是滋味,上去一把拉住钟灵,似乎是在关心钟灵一般,想要看看她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一边关心地打量了一遍浑身无碍的钟灵,一边关切地问她道:“钟灵,真是司空玄主动放了你,他没对你怎样吧?”
被从段誉身边拉开的钟灵,无奈地朝段誉吐了吐舌头。
看见高仁那胖乎乎的身影,正晃悠悠地从远处走来,便朝着高仁一努嘴道:
“司空玄才没有放我呢,是高大哥救了我。”
段誉这时也发现了高仁,急忙上前施礼道:“再下段誉,多谢高兄出手搭救。”
看着眼前的段誉,高仁内心不由地生出一股立马将他擒住,把那记载有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卷轴从段誉身上抢走。
反正在场的三人,段誉不会武功,钟灵、木婉清两人又武功低微,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现如今段誉还没有练那卷轴上的武功,只要他抢了卷轴,那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就被他一人独占了。
反正他又没想过害三人性命,而这段誉又向来不喜欢习武,这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落在他手中纯属于浪费,只有自己才能不负这两大神功,可以让它们扬名于江湖。
想到这儿,高仁忍不住就要对向他弯腰作揖的段誉下手。
就在这时,钟灵欢快地跑了过来,再次揽住段誉的手臂,一脸天真烂漫地对高仁道:“高大哥,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段大哥,他人可好,可善良了。”
看着钟灵天真烂漫的样子,高仁心头一颤。
他忍不住问自己:我善良吗?也许我曾经善良过,可现在呢?难道我已经忘了母亲的教诲,那不可有害人之心的教诲。
为了一时之利,难道他要摈弃他的善良吗?而这又真的值得吗?高仁此刻心中这样问着自己。
不,不值得。他这样告诉自己道。
善良看似无利可图,其实只是自己被眼下之利所惑,才会这么认为。
倘若现在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善良的人,一个邪恶的人,自己是愿意亲近善良的人,还是愿意亲近邪恶的人。
他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善良的人,这难道就不是利吗?
更何况自己如今正处于炼假还真,由后天破入先天的关头。
在这个先天之气不存,只有后天之气可供利用的时代,不是天赋异禀的他想要炼假还真,想要完成由后天破入先天,唯一的途径就是走以命涵性之路,在后天筑基炼己修炼过程中不断养性、修性,补足性功上的不足,才能完成最后一步的生命跃迁。
否则像寻常江湖人士一样,只一味追求神功,追求武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大肆杀戮,这样只修命不修性,他就是达到了后天十重境又如何?
这样就是再修炼上一百年,也依旧跨不过那最后一道先天与后天之间的巨堑。
再加上他的功法又是以道儒至理为根基,最是要求明心见性,要求心怀至诚,以养那口浩然之气。
他若这会儿出手夺了段誉的机缘,那自己一直苦修的性功,岂不是也一朝尽毁。
到时候害的不仅是别人,也是自己,又是何苦来哉!
想到最后,高仁心下一声长叹,不想破功的他只能无奈熄了抢夺的心思。
最终只寡然无味对段誉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段誉是何等聪敏之人,很快便察觉到了高仁前后的怪异之处,不过他也没望坏处想,只把高仁当成了怪人。
就在这时,钟灵忽然问他道:“对了,段大哥,你带解药了么?”
段誉脸一红,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一进谷就遇到了你爹,你爹知道了我姓段以后,就要杀了我。我是得了你娘相助才逃出谷来,所以这解药自然......”
这时心下为自己刚才有那种心思而感到有愧的高仁,主动给段誉解围道:“都是些死不足惜的人,没有解药也好,就让他们等死吧!”
听到高仁左一个死不足惜,右一个让他们等死,段誉不由惊疑道:“怎么,司空玄他们......”
钟灵当下搂着段誉的手臂,仰着灿烂的俏脸,向段誉报喜道:“段大哥,高大哥已经把司空玄他们都给擒住了,如今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山坳里。”
还没等段誉开口,一旁的木婉清看着两人如此腻在一起,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理由把他们分开,就如打翻醋坛子一般,又酸又气。
气不打一处来的她,当下便把气撒到了神农帮的一众人头上,是杀气腾腾道:“我去杀了他们,给钟灵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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