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的大姐,我总觉得她又得闹什么幺蛾子。”郑文清总觉得有些心神不灵。
“不会吧…”她语气不确定,但还是带着探究的看向了李长生。
坐在中间的李长生,十分公正的分析道。“她穿高领很可能只是为了掩盖什么,至于害人,我觉得就目前知道的情况来说,应该还够不上。”
把自己裹得紧实有保护之意,可能是要掩盖什么东西,但也可能是这个人从心理上没有安全感。
郑文鸢这号人,要不是在生日宴上吼了那么一嗓子,李长生几乎都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姐夫你这么厉害,有空查查看吧,我总觉得有事儿,就当是帮我咯。你知道的,帮我就是间接地帮助我大姐啦,是不是很合算!”
“嗯,行!”
只是这随口一句话,第二天李长生还记得。军区一个紧急任务下来,他完全忘了这回事。
不得不说,有时候亲姐妹之间还是存在某种心灵感应的。
吴秀红不能和李长生在一起了,郑文鸢就会安分了吗?不,让一个男人离开一个女人,可不止这一种方法。
“文鸢,这药你还是少吃点儿吧,对身体不好。我听诊所里的老中医说那麝香还有藏红花都可以避孕,要不跟你弄来试试看?”
又到了吴秀红帮郑文鸢弄药的时候,她试图劝阻道。
郑文鸢愣着不动,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脑子里就像核裂变似得快速反应,迸射出来一条精光。
握住她的手腕,“你说,麝香和藏红花可以让人不孕?”
吴秀红不明所以的点点头,郑文鸢拉着她进了屋,紧紧锁上了门。
两人一番密谋,在吴秀红的频频点头下,计划雏形渐渐形成。
有一天,郑文丽走进办公室的门就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香味。
“大黎,你有没有问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像是…腐烂了的什么…?”
被问到的大黎四处嗅了嗅,“真的有诶,什么情况啊。可能是猫猫狗狗叼的什么东西吧,等会儿我联系保洁公司来清理。”
只是一股怪味而已,闻久了也不觉得有什么。每天桌上堆积的文件都是一大摞,一股香味还不能作为今天关注的重点。
保洁人员来了又走,大家都觉得那股味道消散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再来上班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只是待久后的错觉。
就这样与这莫名的香味相伴了半个多月,大家都已经渐渐习惯。
杜潇潇在家闲的无聊,三个月一来第一次的产检结果出来了,彩超图上那一点点的形状,简直把两家人都萌了一脸。
对于他们的婚事始终压着态度的杜老,都有了意思缓和的迹象。
一高兴,就总想干点儿什么事儿!
她拉着从医院下班的童林,直奔工作室。
郑文丽一拉开门,那股味道立马引起了童林的警惕。“潇潇,你先出去。”
“你干嘛呀。”杜潇潇说,“咦,文丽姐,这是你买的香薰吗?味道好奇怪啊。”
她凑着鼻子准备闻,被童林捂住鼻子,直接拉了出去。他带上了门,直接隔绝源头。
郑文丽也跟着出来了,“怎么了?这个味道有问题吗?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突然有一天就有了,好像是我办公室里的味道最大。请保洁打扫了一下还是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童林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少有的正经语气说道:“嫂子,这是麝香。”
“麝香?”有点耳熟,不过具体是什么,郑文丽也说不上来。
“它是一种发散性药物,气味都可能会导致孕妇流产或者是胎儿畸形。”这话一说,郑文丽拉着杜潇潇就往外走,深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不过,最重要的是,你得好好想想,有谁要害你?”
“害我?”郑文丽指着自己,大吃一惊。“我怎么可能怀孕啊,我们工作室…好像也没有人怀孕。”
喜欢看宫斗片的杜潇潇简直秒懂,“傻呀!这东西闻多了能让人不孕。”
这下可吓到郑文丽了,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竟然要这样害她?
她难以置信的摇晃着头,“不会的,不会吧。”
杜潇潇陪着她好好想着,童林立马叫来了一群人,最终,找到了被挂在窗帘顶上的一大包麝香。
清理了罪魁祸首,又把房间里开窗通风。
一通折腾后,三个人坐在了童林开的那一家名叫森咖的咖啡馆里。现在这家咖啡馆的老板,名字叫杜潇潇。
两杯咖啡,一杯不加糖的牛奶。
“这件事情一定要彻查,这个人直奔你的安危来,下次指不定还有什么大动作。”杜潇潇愤愤的说,恨不得把那个人千刀万剐。
“可是,我不知道是谁啊。”郑文丽想了一圈,最近生意上平安无事,生活上除了郑文清已经去学校报到,一切也都风平浪静。
身边的人抱着电脑一阵噼里啪啦敲打,杜潇潇戳戳他的胳膊。“喂,你倒是帮文丽姐出出主意啊,你不是说你聪明嘛。”
“等会儿,我马上就能找到了。”
两个人凑到他的电脑上,看见那一串串的代码,头昏眼花。
小窗口里扫描出一张张人像照片,全部是一个背景,看着像…电梯里?
童林点开最终的检索结果,“嫂子你看看吧,这些人里有没有不认识的。”
他调出了郑文丽说的时间区间里,不重复的将近一百个人的面孔。
在郑文丽的辨认下,最终锁定在了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身上。她敢保证,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童林最开始怀疑的也是这个人,他一直在躲闪着镜头,走出电梯的时候,才让他截出了一张较为清晰的面部图。
接下来就是男人敲击键盘的声音,还有郑文丽和杜潇潇发出的阵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这个人是一名私家侦探,他近半年来接了十二单,我最怀疑的是这个人。”童林看着最终的结果,吐出三个字。“郑文鸢。”
“她是不是你亲戚啊?名字都差不多。”童林接着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杜潇潇直接给了他一拳,“这就是文丽姐那个害人精妹妹!什么破亲戚,狐狸精!还说什么,找人把这小妖精打残了!”
“怀孕呢潇潇,别带坏孩子。这事儿先这样吧,我会处理的。”对于她的维护郑文丽心里暖暖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不管是杀了她还是放过她,这都是郑文鸢和她之间的恩怨,和杜潇潇没有关系,也不想让她卷入这种事情。
郑文丽挑了一个不忙的周末,开着她的小白,一个人回了村里。
直奔王志明的家,上辈子走了几年的路,住了几年的“家”,闭着眼睛她都能找到。
汽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屋里的两个人慌了。吴秀红心虚的问:“会不会是李长生发现了,过来找我们?完了完了。”
郑文鸢大大方方的拍着胸脯,“放心,能来这肯定是找我。你先躲着吧,咱们随机应变。”
也不怪她们听见汽车声音就能想到李长生,村里会开车的,除了李长生还真没有第二个人。
吴秀红家里有车,但也是请的司机。
郑文丽为了方便打人,特地穿上了运动装。她已经做好了能谈则谈,不能?那就把郑文鸢打到躲着她走。
她都懒得费脑子去想那些弯弯道道,曹莹说得对,有时候,暴力镇压才是硬道理,得用拳头说话。
还是较为文明的用手推开门,正如她所料,屋里只有郑文鸢一个人。这个时候,王志明都在赌场潇洒呢。
“唷,这不是我亲大姐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郑文鸢向外面探头,想确认是不是她一个人来的。
郑文丽直接关上身后的门,“我来就是想跟你谈谈,你背着我做这些小动作,意欲何为?我没有孩子,我过得不好,你就开心了吗?”
密谋的事情被发现了,躲在杂物间的吴秀红和郑文鸢皆是一愣。
郑文鸢打着哈哈,“呵呵,这是哪儿的话,你可是我大姐。”
“呵,找私家侦探跟踪我,在窗帘后面放麝香。还有呢?要我继续说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郑文丽以为是在问,怎么知道是她的。也毫不隐瞒,今天来就是跟她打开天窗说亮话的。
“委托人上都是写的你的名字,我怎么不知道?”
“我的名字?”她从来都没去过城里,更别说见什么侦探!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咬牙切齿的叫出了躲在杂物间那个人的名字。“吴秀红!”
郑文丽一脸懵逼,“嗯?”难不成还有吴秀红的参与?这趟还真是没白来,至少知道了害她的人不止一个。
“都是吴秀红…我不知道,我哪有钱去城里。”
吴秀红整个人都像走在钢丝上,她已经感觉到了这根钢丝正摇摇欲坠,她却无能为力。
外面的两个人不知道说到了什么,郑文丽对郑文鸢大打出手,连蛮力都没有的郑文鸢被她打倒在地。
像…任她出气的沙袋。
杂物间突然冲出了一个人,郑文丽敏锐感觉到了身后出现的人,心里一惊。
身体却比脑袋反应更快,一个后旋腿扫过去,吴秀红就趴在了地上。
打郑文鸢纯粹是出气,但情急下的反映往往是没有控制的,这一脚,她用了差不多八分力气。
趴在地上估计也是没了什么战斗力,郑文丽毫无防备蹲在郑文鸢身边,说道:“怎么?知道我要打你,还叫了帮手?”
看见她身后吴秀红手上的动作,郑文鸢扯嘴一笑。“你把她打死了?”
这句话可把郑文丽吓到了,一脚就死了,不会吧?
她转身的时候,趴在地上的吴秀红突然像是满血复活般,扑到了她。郑文鸢也乘着这个时机,帮着压住了她。
这时迟那时快,戴着手套的手中捏着一把细长水果刀,朝着郑文丽的小腹直插而去。
她利落的拔出刀,甩给了郑文鸢。郑文鸢也是把刀子误伤了自己,赶紧伸手接住。
吴秀红此时像是魔鬼一样,笑的狰狞,云淡风轻的说:“人是你捅的。”
吓得郑文鸢手一抖,刀“哐当”掉在了地上。郑文丽捂着肚子,疼的都要晕过去,她咬着嘴唇保持清醒,在身上摸着手机。
吴秀红走到门口,拿着电话对着里面的两姐妹晃晃。“急救电话我已经打了,你们等着吧,我先走了。哦不,我今天没来过这里。”
地上的血,地上的刀,郑文鸢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情急之下,确实能激发人的潜能。
谁说不是呢,没有人敢相信,那个对田花花惟命是从的乖闺女,会拿着刀捅了人,还能淡定的嫁祸于人。
现在吴秀红再也不怕郑文鸢翻脸了,因为已经翻了。她也不怕郑文丽会怀孕,因为她的那一刀。
第一个知道郑文丽出事的人是黄慧,她的备注在郑文丽手机里是“黄老师”,联系不到那个“长腿先生”,医护人员把电话打给了身份比较有辨识度的黄慧。
黄慧通知杜国荣,杜国荣联系了何胜,确保安全的第一时间,把郑文丽转到了军区医院。
前后不到三个小时,郑文丽被转到军区医院的时候,刚任务回来,一脸胡子拉碴的李长生就已经等在了门口。
急救车门打开的时候,他一步就跨上去了,“文丽?文丽!”
“首长,病人已经打了麻药,现在药效还没过。”
杜老赶紧跑来把他拉住,“你冷静点儿!她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李长生紧跟在一群医护人员的后面跑着,想摸摸郑文丽,却又怕碰到她,伤了她。
看着她被推进了急救室,他无力地靠在墙边,整个人失魂般的滑落在地上。
凌晨四点钟的时候,杜国荣拿着手上的资料,走了出来。急救室门外围满了人。黄慧、郑文清、杜潇潇、童林、大黎…
“长生,进来吧。”
李长生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李少校,像是个吸了毒的癌症病人,木讷的跟着他进了急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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