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处致命伤!在哪儿?!”两位真人听到楉冰的疑惑,先是一惊,然后立刻反应过来,拉着楉冰回到唐蹴的尸身旁边,指给他们两个看。
楉冰没有半点犹豫,用刚刚才洗净的手按在唐蹴发臭的内脏上,微微给他翻了个身。
“就在这里。”唐蹴的尸身后面溃烂程度没有前面严重,所以看着也并不是很辣眼睛,楉冰指着唐蹴骶骨往左两寸的地方,那里有三处不太明显的伤口。
紫河真人和天凌真人凑近了看,这伤口似乎是几月前留下的,而且因为处理得很好,所以好得差不多了。
两位真人自然也有注意到这三道伤口,可是因为实在没什么特别的,都已经快痊愈了,所以就没有太关注这里。
“这是三道致命伤?何以见得?”反正紫河真人是没办法从这几户愈合了的伤口中看出这能要了唐蹴的命,想到之前听说楉冰是丹剑双修,难道在医术上也颇有造诣?
天凌真人也说:“既然是致命伤,为何唐蹴没死,而且伤口也被缝合了,这不是矛盾吗?”
两位真人虽然嘴上说着质疑的话,但内心其实是很想要让楉冰给他们一个确切的解释,看这位小公子还能不能给他们惊喜。
“没错,这从表面看上去的确不像是能致命的伤口,即使我是个剑修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楉冰知道他们的疑惑,不慌不忙地解释,“但我判断这致命伤,并不是从伤口处判断的。”
“哦?那是如何看出的?”两位真人异口同声道,已经完全沉浸在楉冰的节奏思维中了。
“请真人们看尸身前面,”楉冰小心翼翼地把唐蹴的尸体翻回来,在心里默念失礼了,然后用手捧起了那一条滑溜溜的肠子。
“仔细看这儿,唐蹴的肠子的断口虽然已经有些腐烂,但我仍能看出是利器造成的断开,而且认真比对,断口的位置应该刚好就在那三处伤口正前方,切口也一致。”滑腻腻的血肠子在手,楉冰比刚开始检查的时候淡定了不知多少倍,就是觉得手感太恶心了些。
两名真人看到这肠子的断口,发现确实像是被利器割开的,之前他们一直以为这是因为内脏溃烂导致的断裂,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既然证明了肠子的断裂和那三处伤口是用一攻击导致,那为什么只将表面的伤口处理得很好,却放任伤势更重的肠子在身体里腐烂呢?”楉冰轻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因为杀唐蹴的人知道,他已经死了,不必为死人治疗多余的伤口。”
这句话一出,整个房间里都安静了,两位真人沉默不语,眼神严峻。
“其实还有一点让我怀疑唐蹴早就死了,就是这内脏的腐烂程度,”楉冰见没人应答她,就继续接着讲下去了,“距离唐蹴死亡到现在,才不过一个多时辰,可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就闻到了腐臭味,内脏也变得有些腐烂。”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刚死的人,我觉得至少死了有七天左右。”楉冰完成了自己的发言,长呼一口气,看着两位真人。
“你说七天?可这伤口愈合的程度,少说也有一个月了。”紫河真人的脸色非常难看,“而且他之前还的的确确是一个活着的人,如果早就被杀死了,那我们这几天见到的是鬼吗?”
天凌真人没说话,但看样子,他的疑虑和紫河真人是一样的。
“只要有强大的医修在,治愈这样表面的伤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楉冰沉声道,“至于为何唐蹴抱着这样的伤势还能活着……这个晚辈实在孤陋寡闻,不是很清楚。”
“得了吧,就你还孤陋寡闻,那你让同龄的那些修士怎么办?我们这些人的老脸往哪儿放?”紫河真人翻了一个和夏知秋非常像的白眼,对楉冰的话感到无语。
“是啊,楉冰小公子是我见过的这一代修士中的佼佼者,观察力和知识也是另我惊叹,”天凌真人对着楉冰笑了一下,又立刻严肃地看着紫河真人,“不过,要是楉冰说的属实,紫河,你们蓬莱可要抓紧时间了。”
紫河真人也苦笑:“对啊,为什么偏偏是在百门大会这个节骨眼上……”
楉冰乖乖地在一旁洗手没有插嘴,因为当她判断唐蹴死了七天左右的时候,马上就想到了一件事。
七天前,丹试第一关,他们还在蓬莱的百药山里采药。
在明确规定不能杀人的百门大会,是谁能在这么多人的眼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唐蹴杀了,又为什么要让这么一个活傀儡进入最后一关,难道真的只是想要干扰其他参会者,让唐蹴这个身死之人拿到丹试第一吗?
楉冰又在回想除去唐蹴还有自己相熟的那几个人,进入第三关的剩下的三名丹修,一名是蓬莱弟子,一名是万法仙门弟子,还有一名算是这届的小黑马,来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
好像谁都没有做这种事情的动机,看着也不太像,但楉冰自从在蜀中那次被苏絮骗到后,就不太相信自己对别人的第一印象了,所以这三人的人品到底怎样,还需要深入了解。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两位真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楉冰已经在这儿花费了不少时间,虽然有事相求她一定会尽力帮助,但心里还是惦记着昆仑院子里的那一桌饭菜,还有等她回去的那些人。
“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三个人也只能大概查出这些,具体情况我还要跟门主长老们商议,查找和搜捕这些苦力就由我们蓬莱来干吧,”紫河真人也是真心感谢天凌真人和楉冰的相助,“两位今天辛苦了,蓬莱定有重谢,尤其是楉冰,真是帮大忙了,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不止十七岁,会不会是被人夺舍离?”
楉冰被紫河真人调笑得招架不住,连忙推辞,“重谢真的不必,我和穆棱是好朋友,帮这些是应该的,能不添乱已经很庆幸了。”
紫河真人听完,用一种怪异又奇特的眼神看着楉冰,最后好像是憋着笑,令楉冰疑惑,她有说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哦,楉冰慢着,还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紫河真人在楉冰耳边说了两句话,“可以吗?”
“这个……”楉冰按耐住自己想要吃瓜的心情,“我也不确定,我用飞信问问他,他愿不愿意来我真的不清楚。”
“好,那就这么办。”
昆仑,师兄徒弟都去蓬莱了,导致自己一个人孤独地住在大院子里的蓍蒿真人突然打了个喷嚏,随意地揉揉鼻子。
“肯定是徒儿在比试上占了大便宜,正对老子感恩戴德呢。”
蓍蒿真人吹着小曲儿,继续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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