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赶紧看了下黑牦牛黑花结膜充血的程度,然后趴下听了听心跳,接着他跟干娘细封氏要来了一些温水和几块皂荚,洗手后用一根结实的麻绳捆住了小牛犊的两条前腿,缓缓地送回产道。顺着前腿腾出的空间,他的手略呈锥形探入,产道内很紧,但好歹摸着折叠成U型的脖子找到了犊牛的头。“唉!都是干妈和黑之他们太性急乱才拽成这样!”李政的中指伸进了牛嘴,竟然发现它在吸吮!这样一来他的信心一下长了一半。
野利一家都在默默地看着李政在那里操弄,李政刚要把自己的另一根牛皮绳放到自己配置的消毒草药水里,野利康转身从别在帐篷上的长长的套马杆上解下了簇新的两股羊肠拧成的弓弦,一边递给李政一边说:“六娃子,用阿爹这个,你那个不结实。”
李政摇了摇头,告诉他这是他用野生牦牛的皮鞣制而成的特制皮绳,它能固定牢,又不会伤到犊牛的皮肤。李政把牛皮绳子打了一个双套,套在自己右手的三个聚在一起的手指头上,再次慢慢地伸入了产道,并让野利黑之把犊牛前腿拉紧,努力使它离李政近一些,从犊牛的嘴部开始把牛皮绳套进头部。
这个过程无疑是漫长的、令人心焦的,黑牦牛黑花的产道内压力极大,没多长时间李政就发现自己的手就不能动了。他想起了前世自己服役的时候团里的兽医老胡的一句话:要保证大动物产科手术成功,接生人的体力必须过硬。看来这这绝对是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名言至理!
母牛侧卧在草地上,李政则每停顿一会儿手指然后再努力奋斗一小会,这分分钟钟都是一种煎熬。一番折腾之下,好不容易逐将牛皮绳套进了犊牛的耳根后部,李政知道最关键的时候到了,他赶紧用左手在产道外轻轻拉紧绳索,又用右手中指勾住双股套中的一股0向回拉向牛犊的嘴部。当把这单股牛皮绳搭到了犊牛的鼻梁上的时候,李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他成功了!
要不是李政体力过人,早就累趴下了,他休息了一小会,赶紧继续接生,他把产道外的牛皮绳后端横向拴在野利康的马鞭的木把上,再交到野利康父子手中,让他们爷俩一边往外拉牛头,自己则一边往里推送牛腿,很快牛头正过来了。矫正好胎位之后,再把牛头、牛腿一起向外拉。这回用力的是野利康爷俩,尤其是野利黑之,他坐在草地上,双脚蹬在母牛的臀部,双手紧握住鞭子把,手脚同时发力,随着细封氏和野利都兰娘俩的一声欢快的呼声,牛犊子落地了!
李政又简单做了一些后处理和消毒工作,几个人一起把母牛黑花拽得站立起来。为了缓解它的后肢麻痹,李政大声的对野利黑之说道:“扶着它不要叫它倒了,什么时候它自己能站、能走,才能离开它!”说完李政直起身子,伸伸疲惫的身躯,真没想到给牛接生这么累啊,还好自己第一次上阵就成功了。
“六子哥,你太厉害了.......”小丫头用水汪汪的眼睛一脸崇拜的瞧着李政,然后也不管不顾的就奔了上来“吧唧”就亲了李政一口,草原上的女儿果然是敢爱敢恨的性子,表达爱意这么奔放,不过这也让李政红了脸,不过一边的野利康夫妇却乐得不行,对于自己闺女看上了李政,他们老两口那是乐见其成,李政的本事他们都知道不小,肯定不是池中之物,这样的女婿现在不拴住,成了别人家的咋办?
野利黑之更是乐的不行,“兄弟,嘿嘿嘿,你真厉害!!!”他伸出大拇指向李政示意,“没想到你连这牲口也对付得了.....”喂喂,野利黑之,你这话就过分了啊,容易让人产生歧义知道不?
对牧民来说牛羊就是他妈的宝贝和钱袋子,这小牛犊诞生更代表家里有添财了,所以必须好好庆祝一番,于是当晚上野利康就叫来了部落里与自己交好的几家人来了个篝火晚宴,还十分得意的把李政介绍给他们,在听说李政这样有本事的汉家小娃子竟然是野利康的义子后,都有些羡慕野利康的好运,放牧都能捡个汉家儿郎回来.......
草原汉子表达感情和亲近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喝,用野利黑之的话来说就是草原上的男人必须喝最烈的酒才能睡最漂亮的妞儿,尽管李政酒量也算不错,奶酒度数不算太高,但架不住人多啊,好多人来灌李政,结果就是李政喝醉了。最后还是野利都兰和她母亲把醉酒的野利康,野利黑之,李政爷仨弄到了帐篷里。
李政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香啊!醒来时发现已日上三杆,细封氏烧好了奶茶,野利都兰赶紧用勺子盛了温水浇到李政的手上洗脸,见李政望向她,李政还没说话野利都兰就知道要问什么,她用手指向帐篷外,面带笑容地说:“六子哥,喏,你自己去看就知道啦!”
绿色的草地上露珠晶莹,迎面照来的阳光使李政眼花缭乱,雪白的羊群散布在南坡上,野利黑之早已经醒酒了,他牵着照业白,正在帮照业白修剪脖子的鬃法,就像给人理发,这厮一边梳弄还一边嘟囔“小姑娘,乖哈,不要乱动......你那个主人也太懒了,都不知道给你梳理梳理......”
照业白自然是乖乖的趴在野利黑之脚下,倒是显得照业白有那么几分精神焕发,野利黑之说完了最后还嘟囔道,“小六子还真是好手气,小白你是千金难买的千里马……将来你的孩子必定都是马王一级的存在…..”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就对着照业白说道,“小白啊,我那黑华骝可是马中一等一的帅气公子,要不要我跟你家主人说一声,把你许配给他?”
在几头小牛犊旁边,一头脐带还未干枯的小花牛犊正在拱奶吃,年轻的母牛不断回过头来爱惜地舔着小牛的屁股。野利黑之看到李政就过来告诉他:“六子,你放心吧,我溜它慢慢走了一个多小时呢,胎衣也出来了,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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