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败仗的李副官回去之后觉得特没面子,站在兰府门口半天没进去。
他现在可是在黑水河吃了一顿鳖,回来还要吃兰大戈一顿。他现在最惨了,大洋没拿到也就罢了,估计兰大戈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他寻死了半天还是决定去酒馆喝二两白酒,要不然还真没办法回去了。
赫连城的人都爱喝酒,他们喝酒和其他人不一样,喝得快,醉的也快。他们跟其他地方的人喝酒很不一样,急性子的赫连人见不得那种喝酒就像喝茶一样的人。
这喝酒就要喝烈的,还要痛痛快快地喝。
赫连人的脸很多都有高原红,这不影响他们的审美,他们认为这是他们高贵血统的象征。
“这位爷—”
小二见门外有人走进来了,也没看清人长什么样子,就喊叫着跑了过来。
可当他跑进了看时,才发现他是李副官。
“哟,是李副官呀,里面请,李副官今天想吃点儿什么啊?”
小二一边儿跑在前面带路,一边问道。
“来壶酒,再来两个下酒菜!”
李副官坐在凳子上四下看了几眼,这酒馆里坐着的也都是些山野匹夫,这群乡下人自以为顶着高原红就是大漠的贵族了,殊不知他们早就没了血性。
他抓起盘子里的油炸花生豆吃了两颗,倒了一杯赫连城特有的大漠老曲。
......
谷晏子夜观星象,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这星象他看了一千五百多年,每次这个样子都会有大事发生。
可他却自认为这次要发生的大事和他没有关系,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定西,小戈和天祁他们三个睡在一个屋子里。
虽说黑水河的夜晚没有赫连城热,但这里也比赫连城好不在哪里,而且还有很多蚊子。
他们都睡不着,正是十七八岁的花样年华,正是青春年少的好年纪。
小戈借着朦胧的夜色一直盯着定西,她就这样看着他,若能看出个花儿来,那她真的要乐开花儿了。
“雷定西,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
小戈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
“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定西还真的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要是没有穿越到这里来,再过一年就要结婚了。
现在他穿越了,就不要那么早结婚了,也不用和一个没有多少感情的女孩结婚了。
因为在老家,他们结婚都是靠介绍,介绍互相认识后,觉得合适就说媒,然后就把羊给卖了,择日完婚。
现在好了,他不用卖羊,也不用给自己的儿子准备羊了。
天祁的心就在嗓子眼跳着,他害怕听到定西的回答,因为他一旦回答出一个具体的名字或者模样,他所有的幻想就又离破灭更近一步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喜欢那种眼睛干净的女孩,干净的就像大漠一样,没有任何污染!”
他突然想起了那日在赫连寨看到的那幅画,画里的女孩就是他喜欢的女孩。他不知道那女孩是谁,但看着确实和小戈有几分相似。
“定西哥哥,你说如果,我就说如果,如果我是一个女孩子,你会喜欢我吗?”
小戈说完心里就开始紧张,她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但她肯定不希望一个带着泪的答案。
“哈哈哈哈,兰小戈,你是要笑死我吗?”
定西听到小戈这样一本正经地问自己后笑得前仰马翻。
这兰小戈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是男的,他再怎么想,也不会改变他是男人的事实。
“你笑什么?”
小戈有些生气地问道。
“兰小戈,这怎么能有如果呢?你是男人,一辈子也不会成为女人的。你要是女人,我雷定西就娶了你!”
定西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问题,可他说完之后却让小戈特别开心。她终于得到了定西哥哥的答案,如果有一天兰小戈真的是女孩了,她也能大大方方地跟他交往了。
可天祁却很失落,他不喜欢定西这样回答。就算定西不喜欢男的兰小戈,可他却对女的兰小戈并不排斥,这就证明他对男的兰小戈也没有太排斥。
他对兰小戈这么好,对他却那么的疏远,他难道忘记了他们小时候一起走过的路吗?
长大了就真的变了,雷定西这个负心汉,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天祁很失落,又由于热的睡不着,他就爬起来去外面透透风。
“天祁,天祁你去哪里?”
定西见他起来了,便坐起来问道。
“不用管他,他都能从死亡谷找到这里来,还怕一个人晚上出去透透风吗?”
小戈就是不喜欢郝天祁和他抢定西,他一个大老爷们凭什么和他抢定西哥哥。
“定西哥哥,如果我真是个女的,你真的会娶我吗?”
......
黑水河的蛐蛐在这时叫的更欢了,好像在嘲笑他这个没人爱的失落之人。
他走到前面的石头台上,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孤独和落寞。
远处的黑水河不停地咆哮着,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来自天祁的悲伤。
或许水的无情只是不明白有心人是怎么想的,可是水可以无情地流淌,而有心人却只能感受孤独。
“天祁哥哥,你也睡不着吗?”
拓北在在他身后站了很久,看着他孤单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天祁听到声音后,转身满脸忧伤地看着拓北。
“你什么时间来的?”
“我也睡不着,出来就看到你在这里坐着!”
“哦!”
“我可以坐下来吗?”
“坐吧!”
天祁此刻倒不介意他坐下来,对他也没有那么讨厌了。是啊,同是天涯沦落人,这种孤独和忧伤只有他们才能明白。
“天祁哥哥,是因为兰小戈吗?”
拓北问道。
“不,是因为我自己!”
天祁略带忧伤地看着远方微弱的星光,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不止这一次落寞,以后的日子还有更多的悲伤。
“天祁哥哥,不要让自己受委屈,看着你难过,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天祁不是不知道拓北喜欢他,可这种东西强求不来,他都喜欢他不能卑微地接受,这样队谁都不公平。
“你说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滋味?是酸?甜?苦还是辣?”
天祁就像喝了一杯苦酒一样,说出来的话也苦涩难咽。
“爱情是甜的,如果喜欢的那个人开心那有什么理由伤心呢?爱情又是苦的,看着他伤心你也会跟着伤心!”
这是拓北的心里话,他看到天祁伤心他也会跟着伤心,这就是他的爱情观。无关苦辣酸甜,只求那个他能够笑口常开。
天祁也想这个样子,可他能像他这样豁达吗?他满脑子都是他不爱他,而他还要厚着脸皮赖着他。
“天祁哥哥,不要太为难自己,你我都是同道中人,我们都见不得阳光,因为阳光会让我们被一点一点的蒸发!”
拓北说完后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看着远处微微的星光。
“天祁哥哥,没有人的爱情是一帆风顺的,爱就去追,就算遍体鳞伤那又怎么样?”
拓北对着天祁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转身的一刹那,他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他虽让天祁哥哥放手去追自己的爱,可他自己呢?却连说出爱的勇气都没有。
那一刻他才感受到爱确实是苦的,苦的就像一杯苦酒,咽下去很难,但回味起来却让人沉醉!
......
这几日星象大变,不是别的,完全是因为这几日嵌在骨千面背后的钉魂针在作祟。
定魂针在不停地颤抖,好像要从骨千面的身体里抽离出去。
骨千面也感受到了自己背后的不安,她的灵魂被钉在千骨山已经一千五百年了,是时候被放出来了。
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将钉魂针逼出去,只能加大吸血的力度,让新鲜的血液去喂养饥渴的灵魂。
骨千面已经开始不安起来,尤其是千骨山的动物也都开始离开这里,因为它们感受到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千骨山的异动也被人发现了,尤其是每到晚上都能听到千骨山里有鬼泣之声。人们对这可怕的声音尚不知晓,但他们知道千骨山肯定有鬼,而且不止一两只。
不,是一千五百年以来,被骨千面的灵魂吸噬掉的亡魂。她每吸取一滴血,都会让灵魂在她体内累积一点。
无数的灵魂在骨千面体内不停地哀叫着、躁动着,而它们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冲破钉魂针的机会。
刘飒早就观察到骨千面的异动,他知道骨千面要出山了,她的出山肯定不同凡响。
不过他不是为了期待她的出山秀,也不是为了等待她会给他什么,而是为了能再出去之后能有一个靠山。
现在出门可都是狗,要是没个好主人都不敢出门了。所以,他对骨千面出山还是很期待的。
但她还是有些害怕的,都说骨千面是个老太婆,谁也不知道她会对他做出什么事。
他站在山上,虽然千骨山被血红色所笼罩,山下的一切已都看不清了,但他大致也可以知道那些怕死的愚蠢大漠人,这会儿怕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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