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物语

395 不需要俘虏

    
    如果将那从属于虚幻灵魂的声音全部夺去,那么这个世界的一切就会变成滑稽的哑剧。
    可以看到两个差不多的生命,一方突然打了另一方一拳,后者立马滑稽,前者继续报以老拳。被打的人张大嘴喊着什么,掏出枪,一枪打死了动手的人。
    然后一个拿着木杖的老人从黑暗中浮现,操纵着被打的的人站起来,继续战斗。
    混乱纷杂的世界有着太多的声音和主张,以至于个体的声音淹没在这样的大潮中无法被听见。
    没有人能明白周围那个震耳欲聋的声音究竟在说什么,它们只是一会儿慌慌张张翻滚躲藏,一会儿诚惶诚恐地将刀刃送进他人的背后。
    每个人都是笼子。
    每个人都是瞎子。
    在这样乱七八糟的嘈杂中,每个人都是失去了个性的纷乱的具现化个体,可以分别标记为“小聋瞎一号”,“小聋瞎二号”,“小聋瞎三号(已死亡)”,诸如此类。
    但是红色不一样。
    ——“但是红色不一样!”
    带着面具的紫发男人站在城市的中央的瞭望塔上,嘴角带着弧度夸张的狂热笑容。
    浮夸的大红色披风包裹着强壮的身体,上面纹着白色的云朵纹路。健硕流畅的身体线条如同最高超的大理石雕塑,充满暴力的美感。
    战火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燃起。
    一群群身披红色云纹披风的强壮暴徒出现在巷口街角,冲入成建制的黑色现代武装军队,如同虎入羊群,将羸弱的人体掀飞。子弹打到它们身上,像是击中了光滑的石头,留下的伤痕飞速愈合。
    黑色的火器军队无法将城外的战车开入城内,以至于被人少的一方追击打杀。
    惨不忍睹的乱战。
    “拉斐尔!你怎么敢!”
    一道阴沉沉的声音落到紫发男人的耳朵里,他转过身,看到一个被黑色军人围住的老朋友。
    衰老阴鸷的女人,丑陋的像是童话故事里毒杀公主的老巫婆。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垃圾的低等生物,居然敢质疑我!”
    老女人缓缓从腰间抽出细剑,动作准确而稳定,像是一个古典优雅的贵族。
    她的表情严肃而古板。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代表杀头会对于拉法将军的挑衅,拉斐尔。。。”
    她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
    “不对,能打到这里,周围不可能完全没有反应。也就是说,这一带的港口城市已经沦陷于你们的手中。”
    “原来如此,战争已经开始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
    紫发大笑,血红的嘴像是通向深渊的道路,大得可怕。
    “愚蠢!弱小!无知!荒谬!”
    “你们这些低等的垃圾居然把这叫做战争!从你们拒绝伟大红色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化外的野兽了!”
    “文明人吃野兽,天经地义!何来战争!”
    “你。。”
    老女人被他狂热的态度震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老对手的心性会有如此大变。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远方冲天的红色。
    那是最近才出现的可怕现象,无法触碰,无法理解,属于某种超凡的存在性力量。
    而真正超越凡物的存在,在此方位面,只有那些天上的王座。。。
    想想就令人颤抖。
    拥有“资质”的个体将会受到红色的感召,不从者将成为红色信徒的猎物,而异教徒与无信者则被无差别的w当作祭品和牲畜宰杀。
    党同伐异,丧心病狂。
    “这种时候还能走神。”
    紫发的声音突然在身前响起,老女人突然一惊,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敌人面前。
    周围的黑衣人不知为何一个个僵直在原地,眼看着已经活不成了。
    “我已经杀灭了他们的意识,放弃抵抗吧,垃圾。这是你们唯一能做出的赎罪了。”
    冰冷的嗓音好似死神如影随形,他的表情却狂热无比,巨大的手掌直直地抓向女人的头,举重若轻一如像是要伸手捏爆一颗烂柿子。
    “哼!”
    细剑如同毒蛇刺出,点向面具人的喉咙。
    后者不闪不避,大手捏住她的头,任凭那犀利的白线贯穿自己喉咙。
    “什——”
    人类的头颅是如此脆弱,发出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后直接爆开,汁液四溅,从指尖淋漓而下,血沫落到那紫色的发丝上,染红发梢。
    红色的血色细小血管从男人的伤口中攀爬出来,将细线抓住,自发地抽出来后自动收了回去,血肉一缩,就让伤口消弭于无形。
    男子甩了甩手,用手背揉了揉自己光洁白皙,肌肉攀附的脖子,上面没有一丁点的伤口。
    红色的光辉!
    “我主之权威。。!”
    感受着自己远超过过去的力量,拉斐尔激动的有些颤抖。
    我必将主宰一切!
    他一脚将无头的尸体踢掉,讲敌方的首领踢下大楼。
    巨大的呼啸声中,几个黑色士兵被从天而降的尸体砸死,周围幸存的人则被这具尸体的样子吓到了,产生了明显的混乱。
    拉斐尔转身,血色的云纹披风有如迎风招展的旗帜,映衬着蓝色的高远天空。
    “杀头会的兄弟们!我的同胞!!——”
    巨大的咆哮在城市中响彻,如同一颗爆开的深水炸弹。
    “红色在上!”
    “献祭异教徒!”
    “不要俘虏!杀光他们!!”
    停滞了一瞬间的混乱战场瞬间沸腾,杀头会的暴徒士气高涨,而失去了指挥者的黑色士兵则陷入了无法逆转的溃败中。
    “——红色在上!”
    它们冲锋。
    “——金刚不坏!刀枪不入!”
    现代武装构成的钢铁风暴与爆炸火光被肉身冲开,路障与锋利的钢丝网像是纸片一样被撕开。
    “——杀光!杀光!杀光!杀光!”
    一个个蹦跳的红色怪物双眼猩红,它们像是一颗颗炮弹落入黑色之中,脚下的水泥地面炸出一片片裂纹。
    手起刀落,人头高飞,尸身倒下,暴徒站起。
    沿海的十三座城市中,到处都上演着这样的场景,投入红色怀抱的杀头会大口吞食着古旧军阀独裁者的地盘。
    而在更高的视角上,红色就好像是溃烂的伤口,从雪白绷带的每一个地方渗出,破坏一切原有的秩序。
    烛火不出,所有的白色在这样极具侵略性的红色面前都是如此软弱。
    乐园疲于内战,学园早已无力理会这些,分部各自为战。
    许多的两园成员也成为了红色的追随者。
    唾手可得的力量,以及其所代表的更深刻的意义,这些对于如今混乱的世界,如一盏指引前路的明灯。
    上位者从不在意弱者的想法,以至于轻易地被暴徒与被压迫者掀翻。
    如果能够压制敌对者,那么民众自然只能依附,不敢也不能反抗,反过来说,如果高位存在失利,战争失败,那么一切都是枉然。
    可现在不一样了。
    红色给予资格者以机会,哪怕是没有资格的人,也能通过对红色的依附变得强壮,超凡。
    无尽的鲜血与憎恨流入土壤,巨大的光柱高高树立,闪耀而殷红,并且越来越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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