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物语

399 剁了喂狗

    
    地陷将天与地分割开,从中凭空挖掉了一块。
    海水被分开无法合拢,并且往后也不会合拢。
    一片大陆从地图上抹去,然后被硬生生拖到混沌胎膜的边缘。
    与主物质位面分离的一刹那标志着新的半位面诞生。
    它是人造的,入口就在海渊之下。
    新生的位面尚且不安定,但这并不代表它很脆弱,【圣咽】集合了整个三色世界红色信徒的意志,并持续为它供能。
    这力量狂暴而强大,它在虚无的星空中移动着,激起一层层涟漪——放大了看就是能量潮汐。
    西洛斯原本是地广人稀,没有纷争的世外桃源,现在周围海水被抽空,更加难以看到人了。
    本土的居民将作为红色的信徒度过他们接下来的时光,繁衍生息。
    它们的后代也是如此,这片桃园将能够一直延续到整个半位面消亡的那天。
    关于这一点,菲生前也没有提出明确的要求,我也只好这样做了,现在这个世道,将他们迁出这里无异于放逐。经历了漫长的和平与安宁,这群人无法在外面的世界生存下去。
    西洛斯的女王也这样认为,她无法不为这空前的盛况感到欣喜,甚至忘记了自己女儿的死——她表示这虽然悲伤,但是和眼前的情景比起来微不足道。
    这个女人知道我愿意为她们家族延续生命,解除诅咒之时,喜形于色。我看了一眼她在想什么,结果这女人正在思考再生一个女儿,将来接替她的位置。
    优秀的政治家就应该有如此素质,为了完成政治抱负,可以轻易地放弃亲友乃至自己。
    但可惜的是,她不知道烛火——或者说,曾经是鹊,现在也是鹊的我,究竟是怎么样的思考回路,就好像韭菜不知道收割者的想法。
    她也不知道我至今为止所做的都是为了一个人,她推测我的目的是为了某种崇高的力量和权势,但很可惜,我杀了这么多人,并且正在清醒中导致更多人的不幸,也仅仅是为了一个人。
    这人不配做菲的母亲。
    西洛斯这个姓氏配不上圣少女。
    这根韭菜惹我生气了。
    我立马就决定让西洛斯这个姓氏从此消失,然后付诸于行动。
    红色需要血祭,我需要发泄我的不满,一拍即合。
    凭什么优秀的人要死?
    凭什么天才会被苛刻地对待?
    为什么平庸者安享着平庸却指责它们标新立异?
    为什么她为了这个国度死去,却要在微不足道的悼念中被忘记?
    我亲手葬送了她。
    我把她剁了喂狗。
    嗯,字面意思
    是啊,我没有理由苛求你们也去记住她。
    但是。
    我有能力这么做。
    所以我这么做。
    我要让西洛斯的人记住,让这些本土的红色信徒记住,是谁带他们走出了原来的境地,从混乱的主物质位面中逃脱,走上生存的——真正活着的道路。
    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忤逆我的意志。
    红色因为我的意志而在此凝聚。
    它只为了我一厢情愿的梦想而存在——当然,如果没有铃兰,这里也就不用存在下去了。
    黑暗无垠的虚空中,一个黑发黑瞳的男子从半位面的边缘显现。
    漆黑的服装为他平添一分肃穆,可无论过了多久这个男人都是这样一副面貌,永远也不会衰老。
    足以令圣少女都痴迷的气质与外貌,作为生命而言当得起完美一词。
    完美无缺。
    眼帘前,三维的数据模型闪烁,随着位面的移动而更改着,自我微调。
    鹊伸手抚摸混沌胎膜。
    【名称:兰】
    【类型;半位面】
    【能值:剧烈变动中。。】
    【特性:【半位面】,【幼生】,【混沌胎膜】,【子界】,【三色的延续】,【圣地】】
    【备注1:该位面由【圣咽】确立存在方式和根基,并被【王】所管理,执行最高权限者的意志/
    【备注2:【圣女的消亡】,该位面具有场域效果,任何拥有知性的【守序/中立善良】存在将获得【圣女的加护】,【混乱邪恶/中立】阵营的存在将受到惩。。。数据错误。。侦测到未名立场屏蔽。。。权限授予中。。更正。。。将能正常行动】
    【备注3:【圣女的加护】,祈愿类场域魔法,凡是在【兰】的影响范围之内,增益类法术术式的效果提升,个体生命场能(烛火以下)上升十五个百分点。神圣类伤害将被视为真实伤害。】
    【备注4:【羔羊礼赞】,在【兰】的影响范围之内,红色的信奉者将得到等同于自身信仰等阶的法术抗性,狂信徒和献祭抵达一定程度的个体和团体将获得最高小于等于十二环的魔免效果】
    【备注5:【自我防卫】,违逆最高权限者,违逆教义与越权行为将遭到排斥和攻击。因为该位面的移动特质,可以将其视为特型的战争要塞。】
    【备注6:【圣地】,红色信徒心中的支柱,最高等级的圣地,最大的信仰磁石,能够汇聚人心,收集信仰,改造无信者(相当于七环恒定邪术【精神鼓动】,十环恒定神术【灵质固化】,八环恒定邪术【大煽动】)】
    “呼。。真是,完成的真的轻易。”
    鹊皱着眉毛。
    他感觉很难受。
    想象中的危机并没有到来,就连前段时间一直关照着他的黑天鹅之母也没有出来喊打喊杀,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感觉不大对。
    铃兰那里,早晚可以接回来,自然没有问题。
    那还有什么?
    鹊心血来潮的预感从来不会出错。
    这次。。
    这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就好像幼童被放在一人高的铁锅里,下面的柴刚刚被点燃,水的巨大比热容尚且发挥着作用。
    他以为别人给他洗澡。
    可别人要把他煮成烂透的白骨汤。
    其实会变脏的。
    喂狗吗?
    ——“主人。”
    “啊。。啊啊?怎么了?”
    鹊转过身,双眼恢复焦距。
    吓我一跳。
    “菲看到主人似乎有些困扰,所以过来了,打扰到您了吗?”
    “没有,还行。”
    总不能告诉你我在思考喂不喂狗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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