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恶传

第三十五章险死还生

    
    细雨楼主怀中抱着千珑,与非哲翻过国香城的宫墙,快速的向北而去。千珑受了那蒙面人一击,气息不匀,晕死过去。非哲担心千珑的伤势,问道:“师父,千珑师妹她没有什么大碍吧?”
    细雨楼主看了怀中的千珑一眼,答道:“没什么事,可能是受激之下,晕厥了过去,歇上些时日,便可痊愈。”
    非哲放了心,道:“如此便好,师父,您刚才的湮月轮已经伤了那个蒙面人,为何还要将到了手的灵木,给了他去。”
    细雨楼主答道:“刚才那个局面,你中了毒且不说,单论武力而言,我对上他也没有三成胜算。何必自找苦吃。”
    非哲不解的道:“我看那蒙面人也无甚出奇之处,师父你何苦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细雨楼主道:“你懂些什么?你可知道他的来历?”
    非哲道:“徒儿不知,请师父明言。”
    细雨楼主深吸了口气,道:“根据我细雨楼内的档案所记,百草谷药宗和毒宗一直以来便有嫌隙,门内争斗不止,大约在五十年前,两宗为了掌门之位和回天之卷的归属,闹得很不愉快,大有兵戎相见之势。当时百草谷毒宗势弱,弟子也不多,但是却偏偏出了一个木檞,木檞此人,生性阴毒,为人做事全凭自己的喜恶,虽为正派弟子,行事却似极了邪道。此人野心勃勃,自然看不惯药宗的人来做掌门,于是便苦心经营,阴谋诡计之下,渐渐挑起两宗陈年的宿仇。于是两宗争斗愈烈,势成水火,一触即发。
    当时百草谷中有一回天之卷,木檞垂涎已久,但是这部天书残卷,却一直归属药宗所保管,他没有资格翻阅。于是他便于一日夜间,偷偷潜入百草谷的禁地,将这回天之卷偷了出来,躲在后山的一处密洞里自己偷偷的研习。三月之后,木檞神功大成,可是性格却变得更为毒辣阴损,他为了练成天书上的禁术,不惜以自己的身体养毒,功力虽然大涨,但是人却已入了魔。
    木檞神功大成,百草谷内几乎已无敌手,但是木檞私盗回天之卷在前,偷阅回天之卷在后,即便是毒宗也维护不了他,两宗商定要废除木檞武功,并关入后山禁地,永世不得出。
    木檞既已练得了绝世神功,又岂肯束手,于是便大下杀手,木檞以一人之力独战百草谷全部高手,竟丝毫不落下风,只短短一夜之间,百草谷门内高手精英,尽皆死毙。但是木檞也筋疲力竭,不能再战,后来蘅芜宫主绿入烟闻讯赶来救火,百草谷掌门伙同蘅芜宫主的惊梦之卷才能勉强将这木檞制住,然而却未想到,木檞不留生志,抱着玉石俱焚之心,临死之际念出了‘万毒血咒’,百草谷掌门和蘅芜宫主绿入烟,全部中了血咒,蘅芜宫主绿入烟当即亡命。
    木檞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便仰天长笑,背着回天之卷,跳下了百草谷后山的百丈天涯。木檞连同着回天之卷从此消失于世上,世人皆传他已身死。百草谷遭逢大难,门内高手精英,尽皆死毙,所余者不过一个花岳鸿而已,然而花岳鸿也中了修罗木檞的万毒血咒,数年后也赴黄泉而去,只留下了花清溪一个传人,而这人一出手便是百草谷毒宗的秘术,功力也是高深无比,那么他的身份便可以猜个大概了。”
    非哲闻言道:“师父您的意思是,这个蒙面人便是百草谷的木檞?”
    细雨楼主道:“为师也只是猜测。但他若不是木檞,却又能是谁呢?”
    非哲道:“料想也应该是他,不过他既然未死,为何这五十年里,再没有听过他的半点消息。”
    细雨楼主道:“今日之事,却也出乎我的意料,不管他的身份如何,肯定与百草谷有关,看来我们得回细雨楼,好好安排些人手,查查此事。”
    非哲道:“师父所言极是,相信以我们细雨楼‘细雨润物,无孔不入’的本事,这件事很快便会有些眉目。徒儿还有一事想请教师父。”
    细雨楼主道:“说来听听。”
    非哲道:“师父您刚才在临走之际,为何还要那人保证离火教那些人的周全。又假如那蒙面人只是口上应承您,撒手不管又该如何?”
    细雨楼主答道:“这万年灵木的消息毕竟是我们细雨楼放给他们的消息,我们窥伺在旁,以待渔翁之利,于道义来讲已是万分不该,既然坏人做不成了,那便不妨做回好人,卖给他们一个人情,也算心安。前辈高手都有一股傲气,为师相信他会履行他的诺言的。”
    非哲答道:“师父所言甚是,徒儿受教了。”
    细雨楼主道:“此次出了楼去,虽然无功而返,但却也算有了回天之卷这个消息,灵木虽然已不可得,但是与天书比起来,却形同鸡肋。我们走吧,回到细雨楼再细细打算。”言罢便与非哲运用起不速身法,转瞬消失不见。
    却说那墨玉麒麟凶性大发,大吼一声,向莫央生冲来,莫央生知道以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断然不敌眼前这个庞然巨兽,心中泛起一丝绝望,口中自语道:“四娘,央生对不住你。今生无缘,来世再见了。”莫央生语毕,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目待死,耳边虽然传来那麒麟巨兽的嘶吼,莫央生却丝毫不惧,所憾者不能与自己心爱的女子相守终生。
    世间事妙在一个巧字,却说莫央生绝望待死之际,只见夜幕之下,一片火红的刀光闪过天际,如一道尚未燃尽的天际流星,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向那墨玉麒麟而去。
    却说那墨玉麒麟看到了那道火红地刀影,怒吼一声,前蹄挥腾,张开血盆大口迎上前去。只一瞬间,便看到那墨玉麒麟被那道火红的刀影,齐齐地将脑袋削将下来,那巨大无比的麒麟兽首,临空飞起,重重地落在地上,弹了几下,便不再动弹,麒麟兽首的双目圆睁,那血盆一般的大口,仍未来得及合上。剩下一个残躯的墨玉麒麟,犹自立在原地,从伤口处喷出来几股黑烟,便化为灰烬,随风而去。
    却说那林岳,在墨玉麒麟被枭首的一瞬间,犹如被人狠狠地一击,整个身躯随后飞出好远,才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瞬间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自己的前襟。林岳挣扎着附身而起,但是却在中途气力不继,重新躺倒在地,昏死过去。
    花无眠见状大惊,道:“林师兄……”语毕急忙飞身赶至林岳身前,检查林岳的伤势,药灵之力无所保留地全部输送到林岳的体内,但是林岳却好半天没有反应,显然已伤的太重,单凭自己的修为恐怕已无能为力。
    突遭惊变,莫央生睁开双眼,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到漆黑的夜色中传来一个爽朗浑厚的男子声音:“央生莫怕,大伯来了。”
    莫央生闻听此声,神色大喜,道:“大伯救我。”话音才落,便见到于黑暗处缓缓走出来两人,正是自己的大伯和爹爹。莫央生大喜之下,哮喘之疾再次发作,咳将起来,直咳得弯下了腰身,好一阵功夫,才好了些。
    那两人中一人见状,眉头皱了皱,快走两步上前,扶起莫央生,道:“生儿,你没有什么大碍吧?”
    莫央生闻言,直起身来摆了摆手,道:“孩儿没事,让父亲挂心了。”
    莫央生的大伯道:“哼,这个老三,现在办事儿越来越没个分寸了,这么大的事,他自己不来,竟然全部交付与你,我与你父亲一听到这个消息便急忙从沧海国赶来,生怕你有半分好歹,一会儿见到他,大伯一定训斥他,给你出气。”
    莫央生闻言,连忙摇头,道:“大伯,你千万莫要怪罪三叔,此事全是侄儿自作主张,求三叔将这个机会让与侄儿,也好为本教立下些功劳。”
    莫央生的爹爹莫修贤见到自己的孩儿并无大碍,脸色瞬间变得冷厉。闻言冷哼一声,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好好的一件差事,被你搞的一塌糊涂,那灵木现在何处?”
    莫央生闻言回道:“孩儿已经将灵木交付给教中高手,先行带回本教了。”
    莫修贤闻言,见到爱子如此尽心,倒也不好再度苛责,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转过身去走到刚才那墨玉麒麟化为黑烟之处,只见到那一片空地之上,适才还耀武扬威的庞然大物,早已消失不见,只余下一把通身钧黑的厚背大刀,孤零零地插在地上。莫修贤上前将那大刀抽起,重新将它收刀回鞘,敷在背后,自语道:“适才一击,倘若没有大哥的离阳之火加持,还真杀不掉这只唤兽。”
    花无眠将浑身的药灵尽数输入林岳体内,但是林岳仍不见有半分好转,花无眠知道林岳遭到唤兽反噬,受伤过重,只有以自己师父的功力,才能让林岳回复如初,自己的药灵全部用在了林岳身上,此刻强敌环伺,刚才那个持刀的男子,只一招便杀死了林岳师兄的唤兽,从那人的功法和厚背重刀来看,好似南离国的离火教。虽然南离国的法术天生克制天香国,但是自己对上林师兄的唤兽,也没有十分胜算,这人只一刀便能做到,可想修为高深,自己万万不及,而今自己的药灵枯竭,更是不敌,如何是好。花无眠心思百转,也无退敌之法,只好凝神戒备眼前三人,不敢有片刻大意。
    只见莫央生的大伯张口对花无眠道:“今日之事,各为其主,也都是不得已,老夫是前来救人的,而非为了多伤人命,你怀中这个小子,处处相逼我的好侄儿,这才落得如此下场,你今天命好,老夫便放过你这遭。”
    花无眠闻言,回道:“晚辈自知,就算以我全力也不是两位前辈一合之敌,但是前辈窥伺我天香国神器,说破大天,今日我花无眠也要尽力而为。”
    莫央生的大伯闻言,哈哈大笑道:“百草谷的弟子,怎么都是如此一般的死脑筋,你要找死,老夫便成全你。”
    话音才落,莫修贤从旁悄声提醒道:“大哥,这人是花清溪的大弟子,以大局而论,我们应该拉拢百草谷,而非再树强敌。此刻我们深入国香城腹地,四周全是强敌,既然东西已然到手,早早脱身,方是上策。”
    莫央生的大伯闻言道:“修贤所言甚是,我这老毛病又犯了,好端端地怎么能跟个孩子置气,我们走。”言罢与莫修贤各自扶起莫央生和稚奴,便欲离去。
    只见天空之上,剌剌风声四起,一只霓羽彩凤,展翅而来,落在莫修贤等人的身前,花清溪等人,从彩凤背上,翻身落在地上。
    花清溪抚了抚须,朗声道:“我百草谷的弟子,虽然是个死脑筋,但却是一身浩然正气,却不似有些人,只能暗地里干些见不得光的小人勾当。”
    莫修贤眼见天香国众高手已将自己等人可逃之地,尽数封死,恐怕今日之事难以善罢甘休,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莫央生的大伯闻言,脸上虽有一丝异色,但随即弥散不见,展颜笑道:“我的一句戏言,却不想让清溪散人听到心里去了。”
    温子然扶着受了伤的秦逸,走上前来,道:“你们几人,偷盗我天香国神器在前,伤我灵虚山秦师兄在后,今日若不给我们个交待,恐怕要血溅此地了。”
    莫央生的大伯潇洒一笑道:“灵虚山好大的口气,你要的交待我这里却是没有,偷了便是偷了,伤了也早便伤了。血溅此地想来不假,却不知道究竟是你的血,还是我的血。”
    穆奇客闻听此言,顿时勃然大怒,道:“好,那便手底下见真章吧,空逞口舌之利,不算英雄。”
    莫央生的大伯笑得更加大声,道:“你们灵虚山,现今也只有掌门凌宿和西山长老白谦的功夫,还能拿出来看看,你们三人,老夫还真没放在心上。你是要放单,还是你们三个一起上。”
    秦逸闻言,怒气已不可遏制,道:“与你这只会暗算与人的卑鄙小人,也无须再讲道义,且让我等瞧瞧你的本领,是否真有如此大话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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