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个小时的航行,接近深夜的时候,铁皮船在距离天津一百多公里的蓟县水运码头靠了岸,在船上颠簸了那么久,站在陆地上我们都觉得整个人都还在打晃,脑袋也晕晕乎乎的,我们乘坐了一辆出租车,往提前预定好的民居驶去。
蓟州区是天津市唯一的半山区县,也是天津市的“后花园”,相传当年黄帝为求治国修身养性之道,两次来到城北府君山问道于广成子。黄帝死后,陶唐成为首领。从那时起,这里的先民们就开始取土垒城,建立古城,雄居北方。虞舜时,分天下为十二州,冀为九州,面积最广,蓟属其境,是北方重镇,春秋时期更被称为无终子国。
出租车在崎岖的山路和羊肠小道上飞驰,但没用多久,车窗外面就开始出现了一排排现代化的建筑,见到这幅景象,我们的心也终于从那个诡异险恶的溶洞里拉了回来。
我们的肚子早就全都饿得咕咕直叫,本想找个地方好好饱餐一顿,但由于时间太晚,再加上此时不是旅游旺季,不少美食店铺都已经关门打烊,后来询问出租车司机,司机将我们带到路边一家很小的面馆,告诉我们这家面馆的老板是西北人,牛羊肉拉面非常美味。
虽然已是深夜,但这家小面馆依然是门庭若市,食客络绎不绝,看来那个司机所言非虚,我们围着张小方桌坐了下来,每人点了两大碗羊肉拉面,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羊肉拉面端了上来,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光是闻到那鲜美浓郁的肉汤香味,我们就已经有了食指大动的感觉。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个带着印花的陶瓷大碗,碗里是白花花的面条,面条上面铺着满满的肥羊肉,翠绿色的葱花和香菜飘荡在汤汁面上,看似很简单家常的拉面,却能勾引所有人的食欲。
看着面前的美味,我忍不住自己的嘴巴,也不管面条烫人,随便吹了两下直接就往嘴里送,一方面可能确实是因为在溶洞里待得太久饿坏了,另一方面这羊肉拉面也确实是好吃,我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差点连舌头都吞进了肚子里。
不一会儿,我面前的那两大碗拉面已经被我吃了个干净,就连汤头都喝得一滴不剩,我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整个人软塌塌的靠在椅背上。
如果这个时候再能泡个热水澡,然后什么也不想呼呼睡上一大觉,那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可是我的美好念头刚刚在脑海里萌芽,直接就被连明彻这个家伙给扼杀了,他说:“三墨,待会儿你跟我走一趟。”
“干嘛去?”我很疑惑这么晚了连明彻要带我去哪里,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连明彻抽着烟说:“这个暂时保密,反正很重要。”
我十分不解地看着连明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遮遮掩掩的,这不是他的作风啊,另外有什么事非背着大家。
那边黑墨镜听着我们俩的对话当时就不答应了,三两口吸完面条后说:“我说老连同志,大家伙刚经历完生死,你这样不合适吧,不行,我也点跟你们俩去。”
连明彻根本不为所动,淡淡的说:“我们是去办事儿,不是去玩,你就留下来,带着他们去我们事先定好的民居等我们回来!”
黑墨镜张嘴还想说点什么,连明彻眉头一皱又补充说道:“这是命令!”
黑墨镜只是个法医,级别没有连明彻高,再加上本身的气势压制,他只得作罢。
“成吧。”黑墨镜无奈的耸耸肩,将我一把拉到他身旁,小声的对我说道:“你们不会去找花姑娘吧?”
我顿时满头黑线,说道:“你想太多了!”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说他玩世不恭,但真碰到危险的时候不论身手还是心性,完全不在我们之下,但是只要一脱离险境,马上又变回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黑墨镜推了推墨镜:“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花姑娘可不敢随便乱找,你还是公职人员呢。”
连明彻也是被他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是满脸的愠色。
又随便扯了点有的没的,最后大家都吃的肚皮滚圆,几乎都走不动方才结束战斗,一行人上车直奔民居而去。
临走之前,我们这些人在厢房里围着小方桌开了一次小小的内部会议,会议的主要议题围绕着要不要继续行动而展开,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总要决定该不该继续。
这个论题是我主动提出来的,毕竟这件事是由我而起,在船上连明彻跟我说了那些话之后,这一路上我也想了很多问题,但从我自己内心深处来讲,我实在不想放弃这次行动。不过我也考虑到了连明彻,黑墨镜,包括这几个小警察的安危,所以我无法做出决断,只好把这个论题提出来,让大家自己决定。
黑墨镜首先发言:“去!为什么不去?这个神秘的族群不知道曾经留下了多少秘密,我们这次的探索行动很可能会有积极重要的意义和影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作为公职人员,怎么能因为怕苦怕累怕牺牲而轻言放弃?我提议这次行动必须继续下去,这样不仅是为了解开失踪女尸的秘密,也是为了搞清楚这些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小警察也纷纷点点头:“三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墨镜哥说的对,我们作为公职人员从来就没惧怕过死亡,所以无论如何,这次行动我们是不会退缩,更不会放弃的!”
看着他们这么坚定,我扭头看着连明彻和黑墨镜,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得,既然你们这么坚持,我就不废话了,我在这先谢谢你们了。”
连明彻在旁边叹了口气:“既然你们坚持要继续这次行动,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希望能够一切顺利吧!”
我说:“连明彻,要不你就别去了,你们家就剩你一个独苗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连明彻重重地一拍桌子:“你说什么呢,我们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回去,这件事不要再商量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们必须全程一起行动,谁也不能擅自做主。”
因为连明彻自小就是孤儿,所以我实在不愿意让他以身犯险,但是他如此坚持,我也没有办法,只好道:“好吧好吧,我又不是这个意思,那就一起去。”
从面馆出来,黑墨镜带着小警察们去了民居,我跟着连明彻乘上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的时候,我问连明彻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儿,连明彻回了我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内心惴惴,难不成真让黑墨镜那个家伙说中了,连明彻要带我去偷偷找夜生活?
七拐八绕了近两个小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出租车终于在一个站台停了下来,付完车费走下车,站在车来车往的街头,看着灯火阑珊的陌生城市,心中油然升起一种莫名的荒凉感,五彩霓虹的背后,有多少脸庞在欢笑,又有多少脸庞在哭泣?
我问连明彻:“这是哪儿?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下车?”
连明彻点燃一支烟,又扔给我一支:“别急,马上就有人来。”
一支烟抽完,连明彻接了个电话,然后他转头对我说:“到了。”
正说这话,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停在我们面前,车窗摇下,一张陌生的脸庞出现在我们面前:“是打北边来的朋友吗?”
连明彻点点头:“正是。”
那人又问:“那你们到哪儿去?”
连明彻弹飞烟头:“我们要去拜佛求经!”
那人下巴一挑:“上车!”
我的心里直犯嘀咕:靠,碰头还要对几句切口,搞得跟黑帮接头似的,难不成这也是个外八门的主?而且最让我晕眩的就是那两句切口,居然是什么拜佛求经,连《西游记》都弄出来了!
车厢里没人说话,气氛很诡异,我也没吭声,只是随时观察着周遭的环境。
又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帕萨特穿过市区,驶入了郊外,开进了一处偏僻的工厂区,最后在一间仓库门口停了下来。
司机冲我们打了个响指:“跟我来。”
我们跟着司机来到一辆大卡车的屁股后面,还没站稳脚跟呢,一左一右冲出两个光头大汉拦住我们的去路,我心中一紧:糟糕,难道中了埋伏?
连明彻拍了拍我的肩膀:“放松些,别紧张。”
“搜身。”两名光头大汉冷走了上来,在我们身上仔细的搜索了一遍,然后对着随身携带的无线耳麦说:“没问题,放他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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