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群夜郎有志之士发现自己进入一座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陷阱时候,他们才发现后路已经被大夏军队切断。
这一群犹如被堵进绝路的狗,开始疯狂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又发现,领导他们进入这个地方的李公子已经消失不见,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他们以为的夜郎国皇族后裔杜云飞。
为首的几人突然有种被骗的感觉。
他们目光望向领头的一人,一位衣衫有些破旧的老人。
此人是夜郎国当年一位元帅,也是一位夜郎国境内修行门派的门主,名叫独孤寒,货真价实的四品俯世境界武修。
在不久前,隐居在夜郎郡街头当乞丐的独孤寒被人寻到的时候,还是一个全身散发臭气,被人任意辱骂殴打的老人。
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位目光木讷的老人,居然是一位四品俯世境界武修。
旁边烂笔书生有些急切的说道:“独孤大人,殿下不见了!”
另一边水熊道人也惊呼道:“李公子也不见了!”
一时间,本就乱成一团的夜郎余孽,变得更加混乱。
古大侠靠在独孤寒身边,他目前是这些人中为数不多那位还存有理智的人,直觉告诉他,他们被骗了。
独孤寒手持一柄双刃枪,这是他的成名兵器,乌黑油亮的枪身散发出一丝丝让人胆寒的冷光。
独孤寒头带一顶草帽,有些花白的发丝在风中飞舞,他大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威势犹如涟漪一般波散开来。
本来还乱哄哄的队伍,瞬间就安静下来。
“各位,如果猜的没错,我们中计了!”独孤寒沉声说道。
安静的队伍,听到这话,又开始起哄。
“但是,为了重振夜郎,我们需要一起杀出重围!放心,我会替你们开道!大家随我来!”独孤寒认准一个方向,开始发起冲锋。
看着一马当先的独孤寒,水熊道人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这一眼里有很多复杂的表情。
这次他们一群人,可谓真是被人一网打尽,在那李公子的安排下,水熊道人三人基本上已经将能联系到的人都联系了,所以眼下也就是他们这一群人实力最强大的时刻。
一位四品俯世,六位五品,十三位六品,再加上好几十位七、八品,这个阵容,就算在大夏组建一个修行山门,实力也不一般了。
但是,就是这样一股势力,面对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大夏军队,却充满恐惧。
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大夏军队,一个就算是那种超然修行宗门都需要恐惧的军队。
相比普通的军队,大夏的军队加入了修行者,这些参军的修行者,来自于大夏各地宗门,他们是大夏军队建制的特殊一环,由大夏神仙阁统一管理。
在普通人的眼中,八九品的修行者,已经属于少见,然而在大夏军队之中,这种修行者居然有专门的方阵,已经成编制,而在八九品以上的修行者,在大夏军队之中,也特别常见。
在神仙阁中,执掌的阁老,最低都得五品巅峰起步,最高的,如今神仙阁阁主,据说是一位二品大道初期的修行者。
在夜郎残余队伍在独孤寒的带领下准备突围的时候,后方隐藏在云雾之间的巨大楼阁中有人正冷冷的看着他们。
夜郎残部称作李公子的少年郎,此刻正在建筑一楼中站着,他身旁站着大夏左司马曹国章,夜郎郡郡府康志平等人。
直到这一刻,康志平等人才知道曹国章和李庆云的计划和安排,看着那年纪最多不超过十二三的少年,康志平等人实在难以想象,这就是令他们吃尽苦头的贼首。
这些散兵游勇,曹国章等人并未看重,对于李庆云而言,他们只是自己练手的工具,对于大夏而言,他们也只是一批试验品。
“曹大人,幸不辱命,这次将这些魑魅魍魉一网打尽,还是需要您出手!”李庆云在曹国章身边说道。
曹国章看了一眼李庆云,少年并未有何特异之处,但是曹国章却不得不郑重对待,因为对方是左相大人亲自吩咐需要他好好引导的年轻人。
“李公子客气了,当初也是你提出这个计策,而之所以这个计策能实施的如此成功,也是你的功劳,这次老夫我是捡了你的便宜了!”曹国章欣赏的说道。
但是李庆云并未因曹国章的客气话得意忘形,他回首看了看身后建筑。
这就是大夏举国之力建造的国之重器。
“曹大人,对方有一位四品俯世境界的武修,要完全吃下,可能并不好办!”李庆云道。
“李公子,老夫不是给你说过,接下来请你看一出好戏呢!”曹国章说完这话,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建筑,眼中露出一抹狂热。
正在奔袭的独孤寒突然停住脚步,他猛然回望,在他身后,一道冲天的光柱犹如擎天支柱,狂暴的气息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四周。
“这是。。。”独孤寒一旁的烂笔书生等人已经被如此一幕吓的有些腿软了。
“大夏一直都在研究的秘密武器就是这个嘛?”独孤寒口气呢喃,还有些颓丧。
他在夜郎郡街头流浪的时候,就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他没办法深入调查,因为他的身份实在太特殊。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大夏暗中制造的东西原来是这个。
在下一刻,独孤寒等人只觉眼前白光充斥天地间,一道光柱从天落下,光柱之内,四品以下,化为灰烬。
当独孤寒再次睁眼的时候,周遭一里之内,只剩下他一人!不过纵然是他,体内也是气息紊乱,已然半废。
李庆云等人微眯着眼,虽然已经知道这方重器大致威力,但是眼下,依然还是感到深深的震撼。
曹国章转身下楼,从此以后,夜郎郡就只是夜郎郡。
——
眼前一行五人,皆是身穿麻衣,农夫打扮,面露凶狠,为首的一人身材相对高大,后方一字排开四人,如果从身高、体重来看待这支队伍的话,那就很均匀了,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刘不易第一时间从地上站起来,他挡在老人的身前,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几人。
壮汉提着一根狼牙棒,在地上拖拽发出令人不舒服的剐蹭声。
他径直走到刘不易的身前,比起刘不易而言,他要高上不少,毕竟刘不易如今才十四岁左右。
“小子,你们是那里来的?”壮汉声音厚重,他凑近刘不易说道。
刘不易看了看壮汉,又看了看壮汉身后四人,他大致估摸一下。
眼前五人虽然都是壮年人,但是全部都不是修行者,以刘不易如今修为,几位壮汉想要伤他和老人,不是那么容易。
老人躲在刘不易的身后,并未出面,他打算看看刘不易如何处理眼前的事。
面对壮汉的问题,刘不易顿时委屈道:“大哥,我们是附近清水村的贫苦人家,想要去天赐郡,由于我爷爷不知道怎么走,误入这片山地,此刻迷失在这山林里。敢问大哥,你们可帮助我们爷孙俩,为我们指一条路?”
壮汉被眼前突然露出真挚神情的刘不易惊讶了一下,他向后挪了挪,不远处四人,还以为自己大哥出什么事了,当即一拥而上。
壮汉将自己四位兄弟拉住,示意他们自己没事,而他则是打量了一下刘不易两人,这一看之下,还真别说。
刘不易和上清山人此次出来,身穿的衣服都是那种穷苦人家才穿的麻衣,也没有多少包裹,看起来和贫苦人家确实差不了太多。
壮汉心里顿时歹念少了许多,既然都是贫苦人家,想来也没什么油水。
想到这里,壮汉收起职业表情,变得温和起来。
经过壮汉介绍,刘不易了解到这里是一处名为风压岭的地方,壮汉名为李兵,是山岭后一个名为李家沟地方的村民。
李家沟是一个穷苦的地方,村里世世代代居住的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由于穷的实在没有办法,他们不得不外出谋点出路。
而刘不易也从李兵口中得知,这风压岭距离天赐郡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估计步行的话,得要大半天时间,刘不易他们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到他们村子里去歇息一晚,明天早上一早走,下午就能赶到天赐郡。
刘不易想了想,找了一个理由拒绝了李兵的好意,并没有去李兵村子,李兵也没有强求,临走前给他们指了指路。
对于此,刘不易两人对他们道了谢,两方人就此别过。
然而,在李兵等人走后不久,老人却是对刘不易说道:“悄悄跟上他们!”
刘不易虽然心有疑惑,但是也没有拒绝,在路上,老人说出了原因。
那伙人,全身有一丝所有若无的黑气,有点类似诅咒,想着如果能帮一下就帮一下的上清山人想要弄清楚原因,但是平白无故,上清山人也不会出手,这李兵最开始放下恶念,和最后的善意举动,是让上清山人懂了恻隐之心所在。
听到老人的话,刘不易则是有了警惕的心,虽然老人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刘不易想来,可能并不是那么容易,这其中还是要注意危险。
——
岷江江底,水神宫殿之中,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微笑的看着客座上的两人。
焦旬是岷江正统水神,从他被大夏正式册封成为岷江水神到现在,已经有两百年时间,在这时间里,他也算矜矜业业,恪尽职守,岷江沿岸这些年,风调雨顺,所以两岸百姓一直都对庇佑这方水土的水神老爷感恩戴德,由此沿岸的水神祠一直香火鼎盛。
大夏一直都对国土内各种野庙荒祠颇为厌恶,所以开展了很多次山上山下扫荡行动,在这期间摧毁的各种野庙数不胜数,而推倒的神像金身,更是多如牛毛,也正是由于这样,大夏本土的编制神官,含金量颇重。
就焦旬的地位来说,大夏正式册封岷江水正神,在岷江水域内,他就是真正的天老爷,享受万民朝拜的无上殊荣,金身厚重,实力堪比二品大道修行者。
在大夏境内,除了大夏帝王,他其实根本就不用现身去见任何人,更别说亲自带人回自己的水神宫。
殿内,陪侍宫女们在暗处悄悄观望,已经快几十年没有新面孔的岷江水府,今日来了客人,还是焦大人亲自接回来的,这是一件稀罕事啊!
看着金碧辉煌,水雾缭绕的水神大殿,宣拓和马一元倒是并未多么失态。
比起大夏,炎黄是要差很多,但是贵为太子的宣拓有理由挺直了腰板,马一元则是相对要恭敬一点。
看着两人,焦旬点了点头,他也不故作态度,直接开口说道:“本来以我的地位是不便见你们的,但是我感受到了你们身上有我故人的气息,所以才会有此一见。”
听到焦旬的话,宣拓师徒俩对峙一眼,随即露出一丝了然,他们猜到了一些东西,在焦旬的注视下,宣拓从怀里拿出那枚炎黄国传国玉玺。
看见这枚玉玺,焦旬目光有些动容,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激动的感觉。
片刻后,焦旬再次点了点头,他示意宣拓将玉玺收起来,而他走下高台,盯着水神宫侧面一幅字,陷入沉思。
宣拓两师徒早就注意到了那一幅字,原因无他,这副字在水神宫中,占了很大位置,足足有一面墙单独挂它,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
焦旬转头对宣拓说道:“这是你们炎黄国一位名为宣元成的文人写的,他也是我的一位至交好友!”
“宣元成!”听到这名字,宣拓和马一元都是一惊,因为这个名字太特殊了!
在炎黄国秘典之中记载,炎黄国传国玉玺之所以丢失,就与此人有关!他也是炎黄国秘典之中颇为特殊的一人,因为在炎黄国的正史之中,没有他的一点介绍,而秘典之中关于他的记载也是贬大于褒!
因为已经过去好几百年,所以一直就有人怀疑此事的真实性,甚至怀疑此人都是炎黄帝族为了掩饰玉玺丢失过错而故意编撰的。
但是眼下听到焦旬的话,看来此事是真的存在了!
焦旬看向宣拓,他盯着宣拓眼睛,有种好奇,“想来你们现在炎黄国,已经几乎要忘了他吧?”
说完这话的焦旬,甚至忍不住的笑了笑,这是一种替自己朋友鸣不平的无奈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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