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之行(III) (上)分界线
说话间, 新杰已经在高云鹤身上点了几处穴道,运功打通了他的於塞,虽然还在晕迷, 估计过两盏茶的时间就会醒来。
“就这样就行了?一会儿你的人带着那两个丫头来,会有什么结局?”沂丰很是羡慕地看着新杰迅速地完成这一切。论聪慧和用功,他都不及这个远房表弟。
新杰没有搭理他,挽着莲儿就往外走。
沂丰连忙一路追出来:“兄弟, 话还没说完呢, 你就走了,丢下哥哥我不管,有你这么做人的吗?好歹我也救了晚凝一次, 否则以她刚烈的性子... ...”
“你不走是想留在这里等着捡一个女人回去做皇子妃吧?老太妃这两年没少为你的婚事操心,捡一个回去正好。而且门楣也不低。”
“兄弟还是饶了我吧,这种女人在身边晚上我睡觉都不敢闭眼。”
“难道你从小是睁着眼长大的?”
“宫里那几个好办, 无非是人家的眼睛, 你见过眼睛会杀人的吗?可这个不一样, 是一把刀, 而且很容易失控的刀。”
“你还是小心点吧, 不要再被人扔去乱葬岗了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哎, 这世界也就你还关心一下我这个哥哥。既然这样, 要不把你的人给我两个呗, 刚才那个就好。是唐家的还是青木社的?”
“你这样哪里像个皇子, 见着别人的好东西就想要。”
“那不是因为兄弟你能干,带出来的人都是上上份儿的。”
新杰不理他, 带着莲儿朝着梅林外的山林走去。
“兄弟别那么小气吧, 做哥哥在京里想你了, 好不容易等着有这趟路过关西的差事,要了来,不就是想看看你吗?”
“丰皇子, 丰表哥,”停在一处树林后面, 梅林看过来看不到他们,新杰才开口:“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是啥人咱们还不清楚?你是缺钱了还是在京城闯了祸了躲出来?”
“兄弟, 你能不能在我心目中的天仙面前给哥哥我留点面子?”
“你也知道她是天仙, 对你来说是摸不着的, 这是我娘子, 你那点脸面不留也罢。更何况你在宫中这么多年的面子里子早就没了,不需要留。”
说得莲儿都抿嘴笑了, 丰皇子在宫中向来的名声是一个一事无成的混混, 花心无赖,只知吃喝玩儿了,在南书房是课业最差的一个皇子,常常被师傅罚,被皇上申斥。
“好吧好吧, 哥哥我怕了你了。一则是老太妃河间府老家那边的舅老爷不知道怎么突然起了心思,带着他嫡出的孙女儿进宫,想让老太妃撮合我们俩, 我早就想跟父皇领点差事出来了。这不正好可以来看看你, 我就出来了。”他哪里敢说是为了确认晚凝还活着,二十年的兄弟, 他当然了解新杰这种人表面上花天酒地,但是内心一旦交付,就是至情至性地投入的。在没动心的时候, 女人就是一个摆设, 无论怎么玩怎么闹怎么转送给别人都没有关系,但是一旦有人入了心,就会专一,就会霸道,就会忌讳,不容忍窥视。因为他自己就是这种人。
“二则呢?”新杰了然地笑笑,刚才他接到手下报警,从高世涛那边脱身过来便听到了这位对莲儿说只要看到她一切安好便好的话。若是他,也会想从京城来看看, 既然为了兄弟情谊他不提, 他自然愿意忽略。
“二则是父皇总是不放心高世涛这件事, 他愿意交出他的势力, 父皇跟沂义商量, 沂义说高世涛的事情复杂, 不如等新年之后待你进京之后交到你手上。然而却有人在父皇面前说这种人物早日出京对朝廷更加吉利,他们还在父皇面前告了你一状, 说高世涛对你有断袖之情,若将他原有势力交给你, 怕你成为下一个襄阳侯。父皇虽然斥责对方无稽之谈,妄加猜疑,但是他老人家心里还是不踏实,那天我正好在父皇寝宫请安,就故意跟着他们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让他老人家把我这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派出来一路跟着。”
这些年他表面上,他只在乎孝顺老太妃和皇上,踏踏实实为皇上办差,跟谁都不近, 十三不靠。除了新杰和陈壁画陈碧颜,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是白天华的外室弟子, 曾经得唐岚传授过武功。皇宫的富丽堂皇掩不住那里的冷情和残酷,一个出生低微没有母族庇护的皇子,若不是依附于某一股势力,很难独自存活。虽然他寄养在老太妃那里,但那也是太后默许的。都是自己的亲孙子,外人看着有亲疏之别,但是血缘是抹不断的,否则陈壁画也不会让老太妃照顾他。三年前他就跟太后陈碧颜表明,他自知自己无论心智还是能力都不及沂义和几位兄弟, 他只想为朝廷做点实事,无意于大位。打虎亲兄弟,他既然表明立场,那就是会真心为朝廷做事为皇族着想,陈壁画在许下他暗中庇护的同时,也赋予了信任和重用。这几年他表面上继续浑,在京城贵公子圈儿中, 他和新杰还因为女人争风吃醋,相互不顺眼,但是早已接手一些任务暗中辅助朝廷稳定局势暗访异端。平常事务也多有和新杰合作。
“最近有不少弹劾军中的奏折, 表面上没有唐门的人受波及, 但是都是与唐门脱不了干系的人。太后让我把相关的奏折提交人,弹劾人都整理了一个概要,让我抄录一份给你带来。她老人家怕的不只是有人针对他们, 而是觉着有人想挑起军中内乱, 让你和唐家几位将军早日商议防范。”
“你们在这里停留几天?”像高世涛这种敏感人物,出行路线和时间是提前安排好的, 稍有差池都会引来无数麻烦。
“他们原先安排了两天,父皇的意思是多给几天时间,让他跟你多聊聊。特批三到五天不等。父皇还是想让你帮那些人长长眼, 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和隐瞒的。 ”
新杰摇摇头:“这种烫手的山药你怎么不帮我往外推推。”当今皇上虽是太后亲生,但是遗传了不少先帝性格中的弱点,多疑猜忌就是其中之一。这也是陈壁画时时刻刻放心不下的原因,唯恐他一时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就走了极端,毁了她多年的心血。
“你很了解父皇的脾气, 他若有一丝怀疑,处理不当就会越来越大,与其交到其他人手里到时候让你背黑锅, 不如咱们自己处理。”
“你想如何处理?”
“原先我来的时候还没想好。此刻倒是有个好事, 他们不是说你跟高世涛有断袖吗?咱们就当不知道这事是兰家做的, 把它推到高世涛头上。”
“我已经欠了他人情了, 不想更多的牵扯。”
“你就算不想牵扯, 外人已经将你们扯在一起了, 再多一笔又何妨。”
“他已经很不容易了, 最近经历了那么多, 何必再让他受不必要的疯言疯语。” 新杰有些于心不忍,虽然那个人对他有心思,让他觉着心里不舒服,但是他对他的才华还是很欣赏的。更何况那个人最近经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 从高贵的皇室血统先帝指定的继承人落至不明不白的私生子后裔,已经承受了不少了,他又何必去伤口上撒盐呢?
“兄弟,他说的没错,对愚兄来说,多一笔不多。反正已经黑了,再摸也是那样。”高世涛从一个竹林旁的女儿墙翻过来,刚才丰皇子就找人给他送信了, 他已经做好了安排。“何况为兄以后即使想为你做点什么也未必有机会了, 就当了我的心愿吧。”
“你现在招惹上兰家,是不智之举。”
“末路之人,无所谓智与不智。”高世涛无奈地笑笑, 其实皇室也好,大位也好, 他真没有太多兴趣。但是在他的位置,面对刘芝芝那样的祖母,他又不得不去做。
“其实对他未尝不是好事,这样兰家和皇后不得不关照他。”丰皇子也是很有成算的人。他的建议新杰也明白, 这样绑上兰家,虽然有可能惹恼对方, 但是也有可能让对方不得不出手庇护他, 至少不会落井下石去伤害他。他叹了口气, 没有说话。
“不要觉得你欠我的, 你不欠我什么。好好珍惜眼前人。”高世涛微笑着看了一眼莲儿,便转身向棋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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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世涛的离开,让新杰有些郁结,他不耐地看了一眼丰皇子。丰皇子摸摸鼻子,悠哉游哉地来到他面前:“兄弟, 你应该看出来了, 人家这是一箭数雕,你若担了责任很难破局,还会牵扯出凝姑娘。这么厉害的手段,而且敢利用兰家的人,说明他不惧后族。把你拖下了水,也就是让外面的人觉得唐家不惧兰家, 翻过来就是说唐家不尊后族。为什么呢?因为唐家有太后撑腰,有军中撑腰, 所以可以对未来的君主不敬。虽然太子和太后还是会相信你看重你, 但是那毕竟是皇后的母族,太子的舅家,他们现在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难保不会有人记下,将来给你使绊子。那是远的, 近的,军中受弹劾的都是唐家军一脉,无论是否真会获罪,都会让人觉得唐家妄自尊大,功高盖主。唐家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小子我无所谓, 我可不想凝姑娘跟着你担烦恼。”
新杰直接忽视他最后一句话:“我也知道这事很麻烦, 但是他毕竟现在的处境堪忧,我又何必再雪上加霜。”
“其实你想过没有, 这与他也许是好事。虽然他身份特殊, 但是始终是一个人才, 而我来的时候太后吩咐让我转达你, 不要看他的血缘,不要把刘芝芝与她老人家的恩怨记在他头上。 高世涛虽然孝顺但不迂腐,没有了特殊的身份, 就有了平常的心,善加对待,也许是一个可用之人。太子允许他绕道而来,自然不是为了风花雪月。让他把他手上的东西交给他信奈的人, 本来就留了将来再见的余地。兰家和柳家即便现在看不懂,但是将来的当家人未必不懂,宫中掌舵的更是明白人。而那位兰小姐也是一个聪明人,她到了说亲的年纪,却被家里雪藏在洛阳,就说明她是兰家想留用的重要棋子,他们自然不想废了她,与其让她实事败露出丑,兰家人当然更愿意把她从废棋变成隐棋。”
“你跟他商量过?”
“凝姑娘, 我能说你挑夫君的目光不怎么地吗?”丰皇子打趣地看着莲儿:“是因为他碰到情事就缺心眼儿呢?还是他因为你在身边,过于紧张都不会想事了。”
莲儿笑笑没说话,新杰也笑笑,其实他心里知道,以高世涛的聪明和智计不用人提示,他也会想明白。只是他更想知道的是丰皇子参与了多少。这位大智若愚的表兄,其实非常细致,且似乎对莲儿的事非常上心,他可不想让莲儿觉着有人对她比他还更加细致周到。
兰若雪在夹杂着一股幽淡的兰花香的腊梅香中醒来,耳边确传来她在她父亲姨娘窗外听到过的声音,顿时觉得面红心跳,而她自身也觉得在膨胀。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怪异,但睁眼看到陌生的环境又让她很恐惧。
这女声听着很耳熟,随着声线望去,她惊奇地看到三尺开外晃动和尖叫的人之一是未着寸缕的纸鸢。她心知不该看, 应该赶紧逃离, 但是却有忍不住诱惑惊奇地看着,而且双脚发软,站不起来, 既不能去拉走纸鸢, 自己也走不动。
一阵淡淡兰花香再次飘来, 她才发现先前见过的襄阳侯站在自己面前, 此刻他看起来无比的英俊伟岸,她心如鹿撞,脑子里出了邪念,装不下其他的。
“觉得很好看?”
她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咬了一下下唇。
“是想给琴师做玩物和你的婢女一起跟他玩乐?还是跟我走?我可以让你做襄阳侯夫人。”
她的脑子终于能够有点思考了,她摇摇头,襄阳侯府虽然未倒下,但是那不是权利的中心,不是兰家拉拢的目标。
“你没有选择,只能二选一, 襄阳侯夫人,琴师的玩物。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一盏茶之后,外面会来很多人,这么香艳的场面会有很多人喜欢的,如果你想加入, 我都愿意留下来看看。但是我也能带你离开,不过只能悄悄地带走一个人。被人观看还是离开?”
“离开!”
“忘了跟你说, 让你给高云鹤下药的人也在你们身上下了药,你走进这屋里,这里的熏香就诱发了你身上的药, 如果你两刻钟后还没有成为女人, 这辈子都会躺在床上做瘫子。”
看着她恐惧地瞪着双眼,他只是轻轻叹息, 不经吓还出来找事:“唯一的解药就是将自己变为女人。”
“你愿意帮我?”兰若雪现在脑子清醒多了。
“是,虽然你不是我心仪之人, 但是还将就能过得去。”
“先带我离开,替我解药。”至于是不是做襄阳侯夫人,兰若雪还真没兴趣。那个可以晚点再说。他不是说她不是他心仪的吗?只要哄好了他,只要她不说,他不告诉别人, 谁又会知道呢?!她还可以将来照样嫁给别人。
高世涛勾起一边的嘴角,这个女人有意思,拿来做药炉比当初头脑直白的宜华也许好用很多。
“打定主意把自己交给我了?”他拿起她的手,轻轻勾起她的小指,慢慢地沿着手的边缘勾画到掌心,轻轻地转着圈。她顿时觉得膨胀的感觉再次袭来,让她无法正常思考,只想让他的手指继续。
“我愿意。”
这一天傍晚,咸阳城中茶楼酒肆人们热议的话题自然是今日寒芳诗会的盛事。这盛事自然不是今年出了哪些佳句, 哪位才子夺魁。而是跟在兰家小姐身边的婢女因为仰慕蜀中才子高云鹤,以身相许。这文人雅聚,风云聚会之时有人出来表白心意,甚至私约终身在开放的大周王朝不算什么, 但是上演双人大战,将书院的棋室彻底捣毁却是罕见。人们除了说纸鸢丫头如何大胆外, 就是这高云鹤体力惊人。
兰家和柳家出了这样的奴婢,自觉脸上无光,讲究理学的柳老先生当即暴怒。当即让高云鹤将纸鸢带走, 并说会让人送上纸鸢在兰家的身契。而柳家为了兰小姐不被这些污秽的人带坏, 将她即刻送回洛阳家中。柳老先生也不再提跟唐家的婚事。
然而,三天后襄阳侯和平南王世子离开之时,又出来另外一个版本, 说原来不是送兰小姐回洛阳了, 而是兰小姐在诗会上看上了襄阳侯, 追随他去南疆了。
而此时京中兰邦华正在宫中承受着兰皇后的怒火。为了儿子她一心拉拢新杰拉拢唐家, 可是家里人不争气,一个千金小姐和一个婢女居然也敢班门弄斧去给人下药。现在虽然吃亏的似乎是兰家的小姐和婢女,但是也远远好过让人玷污了三少的女人引来的他滔天的怒火。
“让你们教导她那么多年, 怎么会如此地不知轻重,身份不明的人给的药也敢出手, 也不想想人家的目的是什么?被人当刀使还不自知。”
兰邦华没有说话, 低着头听着妹子的数落,吃亏的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心疼得紧,但是妹妹是皇后,太子生母, 他也不能违逆。
“她年纪小不懂事, 这次教训深了, 等她从南疆回来我一定让她母亲好好管教。”
“从南疆回来?你还想把她弄回来?”
“难不成就由着她跟着高世涛?襄阳侯府虽然还在, 但是跟发配有什么区别,咱们怎么能让雪儿跟着他一辈子。”
“不跟着他难道你还想把她嫁人?”
兰邦华心中的答案是当然,有她这个皇后姑姑, 雪儿嫁个好人家不是问题。他心里想着,脸上只是卑微之色:“虽然这次雪儿莽撞了, 但是她还不是想把事情办好,只是经验不足,被人利用了而已。经过了这次,也许她更能把事情做好。让她回来,给她安排一个好去处,也能为您做点事不是?这次虽然是她和纸鸢没有经验上了人家的当, 但是微臣觉着这里面唐家三少爷也有责任。明知道雪儿是为了他才去咸阳的, 他居然没有出手保护她,倒是把他那个无亲无故的表妹捧在手心,这是明摆着不把咱们兰家放在眼里。他们唐家这几年仗着有太后撑腰,什么时候眼里有过您这个皇后。”
“不要乱说, 他这几年鞍前马后地跟着义儿奔波出生入死挺不容易。”
“服侍太子,未来新君,本是他臣下应该的。我是说他这几年,一直不识抬举, 我想了那么多法子接近他, 都不管用。咱们雪儿可是一等一的好姑娘, 他要是识趣早就应该主动去照顾好, 求着她。若是他主动一点, 雪儿也不会出手,又哪里会出事?他这是摆明了不在乎兰家。”
“那也未必, 唐家在本朝立足靠得是忠直,是靠唐家军拼出来的。 他们虽然和太后有亲缘,但是这几年从未有妄自尊大的事,唐家人也很爱惜羽毛,唐家老太太更是做事谨慎,唐家几位公子的姻亲都尽量避免跟朝中重臣联姻。先前咱们把雪儿送去, 也许是失策了。”
“我的皇后娘娘, 人家那是做表面文章, 您怎么就能信呢?如今他们有太后, 虽说二房三房的公子娶的皆非重臣之女,但是大房的正经公子可都还未定亲呢。现在虽然咱们靖安喜欢唐家老大,但是人家没啥表示, 雪儿又出了这事,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人, 人家不愿意接近您这一脉吗?您是皇后, 是太子亲母,您示好他们不接是为什么?那还不是唐家另有靠山, 觉着用不上咱们。义儿现在还没有太子正妃, 若是他们背着您联手别人,给义儿选一个正妃, 唐家再跟他们联手, 以后您这个婆婆说话就没有分量了, 都得看太后老人家的眼色行事。说不定太后早就跟他们打好招呼的呢?”
皇后没有说话, 这些年虽然太后把持后宫,对朝政也多有插手, 但是对她和义儿还是不错的。说心里话, 她自觉自己没有太后那个本事, 她老人家能护着义儿,她觉得挺高兴。若不是她老人家坐镇这后宫,以皇上那性格, 这宫中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 她这皇后是否能做到今天, 是否能保住义儿皆是未知。但是这话她不能对兄长说, 家里对她的希望她是知道的。
“我也知道您是为了义儿,为了这江山看重唐家的忠直, 但是您也要想想他们的忠直是不是只是表面?您在后宫也许不知道, 最近很多折子弹劾军中的人,这些人有恃无恐目无尊上,无法无天。咱们要为义儿的江山着想, 就不能留在这些人, 但这些人咱们又动不了,您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这些人都出自唐家军。在江山将来是义儿的, 但是若大军都姓了唐,您说会对咱们义儿好吗?”
“这事义儿知道吗?”
“太子监朝,如何不知。但是他都留中不发。若他另有打算也就罢了, 我就怕他是被唐家老三蛊惑了, 被人利用了, 到时候唐家做大,收拾不了局面。咱们是他家里人,不得不提早为他准备。最好趁着雪儿这件事, 您跟他把这里面的危机分析清楚, 不要太倚重唐家,特别是老三。雪儿怎么说都是他亲表妹,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问责唐家和唐新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最好趁此机会将老三从他身边调离,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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