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这里,没人真想把百八十斤身子落在这里,成了这小莲花峰里的花肥吧?”苏青黄看了眼他们几个,率先开口说道。
“咱们几个进了谷口就如同进了口袋,外面那帮人比咱们多,听脚步,不会低于六人。”陈老方趴在地上听了一下,然后说道。
此处神识受限,寻常心动境如同盲者,很难施展得开,所以陈老方的地听术终于有了有处。
这本是民间寻常的盗墓伎俩,后被其中修士发扬光大,寻境探宝,开墓走穴,带上一个,心里能格外的踏实些。
“八个人,三个心动,其余全是气元境界。”又听了一下,陈老方胸有成竹道。
苏青黄略作思量,看着三人,“怎么样几位,要不要暂时联手,对方很明显是打着要干掉我们的主意,你猜我们再这么僵着,等到被他们围起来的时候,他们是否会心存良善,放任我们自由离去。”
汤扶摇思量了一下,似乎局势的确如他所说不甚明朗,开口说道:“不知他们如何,反正我是不会,这种地方,少一个人就是少一个对手。都到了咱们这种境界的,谁手里没染上点脏东西,守住本心不滥杀无辜是一说,但关系到自身机缘,今后大道,想来没谁会去做个滥好人。”
“所以,我同意暂时联手,不过事先说好了,只是暂时的,若真有重宝在前,我可是会随时于背后出手偷袭。”
苏青黄笑着伸手,“汤兄果是爽利之人。”
“我这叫做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说到前头,不像老算盘他们这种术士,说话从来说一半留一半。”汤扶摇握住苏青黄的手,同样笑道。
陈老方见此,赶紧擦干净手上沾着的新泥,生怕落后,火急火燎道:“加我一个,加我一个。”
然后冲着旁边喊道:“老算盘,你呢。”
唐元还在原地想给自己卜算一卦,无奈刚算了一半就被陈老方把大钱踢开,强行拉了过来。
“别算了,你就是算出大吉大利,上上之相又有何用,该拼命还是要拼命,难道真以为坐着什么都不做,就能逢凶化吉,你真当你是老天爷的私生子呢,什么都问老天。”
唐元见着人家三位已达成共识结为同盟,可怜兮兮的说道:“我这人性子瞻前顾后,不就是算一卦求个心安嘛,刚才明明差一点就出了卦象,结果被你个土耗子坏了事。”
苏青黄玩笑道:“唐兄,岂不知卦不可算尽,畏天道无常,再耽误下去,你这几枚大铜钱非跟了别人姓不可。”
唐元吧唧了一下嘴,好像从苏青黄的这句话里琢磨出了点滋味,收起大钱,细心的把上面泥土吹拂干净,说道:“那算我一个,我这人虽没多少硬骨头,但是你们放心,临阵脱逃的事我还是干不出的。”
四人同盟片刻间形成,即便心里都有着自己的鬼主意,但在共同利益驱使下,还是彼此谨守规矩。
谷口外八人明显知道山谷里藏了人,但他们只看见唐元他们一行三个,对于更早一步的苏青黄,并不知晓,这就造成了难得的情报差。
八人中的心动三人走在最前头,随时准备抵御从暗处而来的偷袭,五位气元境负责在后支援策应,以备不时之需。
几人一踏进谷口,在外面还不觉得,到了里面才发现其中地势复杂,沟壑古木繁多,太多藏身之所,远出乎他们的意料。
八人正凑成一团,摸索前进时,左中右三个方向,忽的有劲气同时袭来。
三道劲气皆是蓄势而发,因其是在死角隐蔽处,如果进谷口的是一两个人,一击之下,绝对能重伤来人。
奈何这次来的是一共八个人。
八人从踏入山谷的第一步始,一身的精气神就提升到极致,说是草木皆兵毫不为过。
所以破风声刚起,八人已各逞身法手段,堪堪避过,尤其领头之人,先一步寻到陈老方的隐蔽之所,拳头紧握,随后一拳轰出。
此人打眼就能看出是着力于炼体的武修,那一身的腱子肉简直比曹开泉还要来的粗壮,胳膊几乎有苏青黄的大腿粗。
而陈老方见到自己已经暴露,索性从土中露头,不再潜藏,因祖上曾入摸金一脉,修行的也是土属性武技功法,所以此时同个地鼠一样在地上钻孔,滑不留手。
那炼体武修一双拳头堪比磨盘,上有滔天气焰,各负有千斤之力,挥动中将周身地面捶得一片狼藉,奈何陈老方从不正面硬接他的拳头,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里,即便还有一位气元境在一旁掠阵,短时间内,陈老方亦能立于不败之地。
另两位就没那么好运了,应付一位心动境已然手忙脚乱。
尤其唐元,平日里大部分精力都花在演算之术,温养手中三枚大钱上,此刻将将能护住自身安危,如果苏青黄再不出手,过不了一时三刻,他们必将现出溃败之势。
唇亡齿寒的道理,苏青黄还是懂得,他一直在等,将自身气息隐藏到最低,只等一击必杀之机。
唐元手中大钱运转之势愈发晦涩,终于出现可乘之机,眼见与其交手之人杀机留泄一刀砍出,其中一枚大钱支撑不住,偏离轨迹出现漏洞。
而这,也是苏青黄一直在等待的时机。
手中碎星使出岳家枪法最一往无前的一式天火燎原,带上神格面具后,此招式威力更凸显三分。以至于长枪路径之上,地上荒草开始在迷茫雾气中,自主燃烧起来,劈啪作响。
本来心动境界是万不会被如此轻易偷袭的,奈何因为先入为主之印象,以为山谷之中只有三人,所以未曾把精力放在身后,等到炙热劲风袭到后腰处,再想回身,为时已晚。
碎星不愧是苏家珍藏之物,那人腰间也穿着皮甲,上好的熟牛皮鞣制,一刀砍上去不过留个痕迹,可在碎星枪锋之下,这层皮甲薄脆的同宣纸一般,被轻易撕碎,半个枪尖,直扎入腰椎。
唐元见此,自不会放过千载良机,脚踏离字方位,手中大钱上有火焰赤练,朝着那人胸膛狠狠砸去。
两面夹击,即便身子是铁打的也遭不住,口鼻七窍流血,大半个胸膛全凹陷进去,一身气息立刻萎靡,就算能马上请来医道大家花大力气
抢回一条命,也会留下终身难愈之隐疾。
可他也是着实狠辣心气,重伤同时的舍命一击,同样在唐元身前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刀口,好在伤口在表皮没有深及内脏。饶是如此,也把唐元痛的龇牙咧嘴,从怀里掏出瓶瓶罐罐,赶紧将里面药物敷在伤口上,却仍然止不住鲜血落在地上,染成一朵朵梅花。
这一刀,几乎让唐元接下来完全丧失一战之力。
苏青黄一击而退,没有任何贪恋。
“三哥。”
有在谷口守着的气元境一声怒吼,再看向准备退走的苏青黄,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当下分出两位气元境,直奔苏青黄而来。
因为苏青黄散发出的气息一直保持在气元四境左右,两位气元境,配合无间,在他们想来,足以拿下这个只敢在背后偷袭,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獐头鼠目之辈。
苏青黄舞起手中长枪,转瞬间便与他们战在一起,却是且战且退,一直呈现守势,偶尔露出几个不大不小的破绽,更是让眼前两人觉着要想拿下他不过在旦夕之间。
三人混战一团,一路退去,等到两人心里觉着有哪里不对劲时,他们已经从谷口一路进入腹地,因为有雾气阻隔,连前面人都看不清了。
“不对,这小子是故意的,明明在你我两人的夹击之下游刃有余,却硬要装着马上不支,随时溃败之相,就是为了故意把你我引到此处。”其中一人心中大骇,说道。
苏青黄阴冷一笑,“不错,为的就是将你二人同他们分开。”
说着,苏青黄身上先前被压抑的气息银光大盛,竟毫无疑问的将对面二人之完全压制,只能勉强附着在体表,再无法更进一步。
“这是什么,居然让我等如遇帝王卿相,不自觉的生出拜服之意,气元境便如此,他的底子,该有多雄厚。”两人暗道一声不好,被压制,一身本事缚手缚脚,能使出来的不过七成。
“退。”这是两人一同生出的念头,只要退至谷口,与其余人汇合,以七对三,还是他们占了天大的优势。
“想走?进了这里,早由不得你们了。”
苏青黄轻轻一脚踩下,整个身子如旱地拔葱,高高跃起,等到再向下时,手腕急转,一杆长枪横扫千军,视二人如土鸡瓦狗,当头袭来。
不同于先前的天火燎原,这一式的长夜风雪,让两人如坠三九寒冬,雪虐风饕,当下匆忙举起手中长刀以做应敌。
一方是气势如虹,携一往无前之势,另一方是肝胆俱寒,但求自保,失了争取之心。
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这一枪,直接将两人手中钢刀震断,上面的灵气顺着刀身侵扰,把他们的半边身子冻住,而那冰冷中又带着一股截然相反的灼热劲气,可以说在此一击之下,两人经脉重创,已生不出与之匹敌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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