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推开门,刚迈进房间一步的古栎:……
你们背着我干什么呢?!
地虎憨憨地笑了笑,赶紧把贴在透明膜上的爪子给挪了下来。赤鲨则是收回手默默地远离了地虎几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咳咳……”慕简站起身,十分友好地对古栎笑了笑,“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也就不守在这里了。”
另外四只:老大,你确定不是想弄清楚结界是啥玩意,才随着我们一起守在这里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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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简几人一走,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
桌上放着温热的膳食,显然是没被人动过。古栎坐在凳子上,沉默地看着端端正正盘坐在蒲团上捻佛珠的某人。
小白,君上这是在闹什么脾气?
小白看了一眼电子屏上的君上,不确定地对了对小爪子。
【栎栎,是不是因为我们敲了君上蒙棍,所以君上才……】
古栎默:这个……狐可以解释的,敲蒙棍什么的,是个误会……
“栎栎……”
少年缓缓睁开双眼,眼底流转着复杂的波光。有晚间才会出现的赤血邪肆,还有白日里的慈悲温善。
一瞳一流光。委实是,诡异了些。
古栎懵:君上这是又抽什么风??不会被敲出问题来了吧?!
“栎栎,这般,你可能看出小僧与他的不同了?”
少年轻轻抚了抚衣袖,盘坐的双腿落在地上,缓缓走近坐在凳子上发愣的小姑娘。
古栎抿了抿唇,爪子轻轻抵住朝她凑近的温肆。不太适应地把屁股往后挪了挪,这才勉强能平视某只。
“温肆,若我没有猜错,静亭是由你衍生出来的。”
小姑娘满眼的平静认真,碧亮的眼里倒映着是他一红一黑的眼睛。
“呵……栎栎还真是聪明呢。”
少年抬手轻轻覆上小姑娘的眼睛,声音低沉:“栎栎,你既知晓小僧与他不同,为何单单问他想要什么,却不问问……”
“小僧想要什么……”
一瞳慈悲逐渐被血气覆上,少年凑到她的耳旁,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问着。
古栎:凉了凉了。
狐狸眼咕噜噜转着,古栎用力把温肆的手拿下,满眼真诚地看着少年只余最后一丝理智的双瞳。
“温肆,那你想要什么?”
见少年的眸子里毫无波动,古栎无法,只好给某只来了个摸头杀。
“温肆,你们本是一人,这是无法变更的事实。所以,你们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
轻轻柔柔的声音好似勾回了少年的神智。温肆眯了眯眼,眼底的流光依旧诡谲多变,却是稳定了不少。
瞧着小姑娘眼底的真诚不似作假,温肆才认真地缓缓开口:“要你……陪小僧一辈子。”
“好。”
古栎摸了摸他的头发,神情真挚。
你说什么都是好的,求你正常点行不行!!
一人一狐达成协议:狐狸要无条件守着少年一辈子,陪他丈量世界,渡化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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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很快就过去了,老板扫去门口的最后一片梧桐叶,望了望逐渐黑沉的云层。
“这是要下雪了啊。”
大堂里,慕简几只围坐着喝酒吃肉。地虎咬了一口香脆味美的鸡腿肉,憨憨地朝慕简问道:“老大,我们还要在这住多久啊?”
闻言,飞鹰皱了皱眉,暗中悄悄地踹了一下整一憨货的地虎。
“谁!谁踹老子?!”
腿上一痛,地虎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屁股,看到慕简冷肃的眼神扫过来,下意识地闭上嚎叫的嘴,绷紧了皮。
慕简淡淡地瞥了地虎一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才放下酒杯,认真回答地虎的问题:“一个月之内,抓到赤狐妖。若是那位能度化她,我们便收拾离开;若是那位度化不了,我杀了她,你们离开。”
“是,老大。”
慕简话音刚落,地虎就忍不住大嗓门地回道。结果只有他一人在回话,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老大,为什么你杀了那只妖怪,让我们离开啊……”
另外三只显然也有这个疑问,都齐刷刷不解地看着慕简。
慕简沉默地敲了敲桌面,抬眸严肃地望着他们:“这是军令。”
说罢,便起身往旅店门外走去。长靴落在地上的声音,沉重而有力。
“老大最近怎么天天往外跑?”
地虎摸了摸后脑勺,不解地看着慕简消失的背影。
回答这只憨虎的,是门外一阵一阵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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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姨~楠楠想舅舅了。连姨,你就带楠楠去找舅舅吧!”
小丫头眼巴巴地扯着连魅的衣角,余光看到连魅手中正在烤的野山鸡,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好好好……”连魅将手中还未烤好的山鸡架在了架子上,这才侧过身将小丫头带到了怀里,宠溺地摸了摸楠楠的头发。
“楠楠,我们再过几天去找舅舅,好不好?你看,这天要下雪了。等天气好一点,连姨再陪楠楠找舅舅,行不行?”
闻言,楠楠委屈地憋了憋小嘴,轻轻抹了抹眼角的泪珠,乖巧地点了点头:“好,楠楠听连姨的。”
连魅心疼地俯身吻了吻小丫头的额头,眼底流光闪烁。
她该怎么跟楠楠说,那个臭道士是狐族的仇人,不配当楠楠的舅舅……
约摸两百米外的梧桐树后,慕简沉默地看着褪去了妖冶的连魅,脑海中不由地冒出二十多年前他放生在空山的小奶狐的身影。或许,小奶湖长大后修炼成人,也是这般模样?
细雪纷纷扬扬地落下,还未在行人的外衣上多做停留,就融化不见。
连魅赶紧把将将烤好的山鸡拿起来,一挥衣袖将火灭了,另一只手拉着楠楠往木屋里跑。余光看到仿若一座雕塑的男人,忍不住蹙了蹙眉。
进了屋,连魅便将烤好的山鸡塞到小丫头的手里,俯下身子,轻轻揉了揉楠楠的脑袋:“楠楠,你乖乖在这等会,连姨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好,连姨你快去快回。”
小丫头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端端正正地坐在屋内的小板凳上,小口小口咬着肉,时不时地往门外望去。
连魅快速跑到方才慕简所待的位置,眯了眯眼,侧着脑袋往出山的方向望去。
“走那么快啊?”
连魅妖娆地笑了笑,声音不大不小地在林间响起。一双狐狸眼饶有兴趣地望着远处慢慢变小的身影,等看不见了,才无趣地往木屋的方向走去。
啧,人类可真是难懂。
慕简头也不回地走出林子,眼底的柔情随着风雪渐渐淡去。长靴的落地声,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尤为清晰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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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竺!你个畜生!咳咳咳……”
白胡子老道满身鲜血地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地瞪着面前手染鲜血的中年男人。
“呵,我是畜生?难道你们不是?”
虚竺冷漠地看了一眼被血染红的道观,感受着身体中的生命力,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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