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有仙人

    
    牧尘吃饱后，满意地笑了，倚在石桌上，信手拿了拿着另一个龙牙米把玩，视线落在挂果的果树上。
    满目青翠，令人舒心怡神，而在牧尘眼中，看到的是堪称绝美的风光――深深浅浅的绿，展现出斑斓美妙的层次，那是最神奇的画笔也无法描画出来的缤纷，泼墨般的浓绿深沉、青翠的碧有若翡翠、新生的嫩绿娇嫩清新……明明只是唯一的绿色，偏偏就让人目眩神迷！
    而每一种植物的枝干、叶片、叶脉勾勒出或清晰或模糊的曲折线条，生机盎然，每一种植物似乎都有了自己鲜明的性格，那各异的形态无一不是美极：怪柳粗拙古朴、厚重大气，梨花妖娆活泼，草莓茎纤细娇柔，苹果树树英姿勃勃，蟠桃树慵懒随意……
    无与伦比的色彩和线条，带给牧尘强烈的震撼，这种震撼直击他的心灵，牧尘本来就是个酷爱绿色植株的人，几年前在忙的工作也有闲心种种花草，正因为真诚的热爱绿色，此刻受到的冲击就比一般人更强上数万倍。
    他怔怔地看着，满眼满脑子都是自然的杰作，那种鬼斧神工超乎人类的想像力，深深地烙印进他的心灵，而在色彩和线条的表相下，他更是体会到了植物们蓬勃的生命力，他竟然毫不怀疑地认定这些植物都是有生命的，而且每一个都性格迥异，风姿独特。
    似乎只是一瞬间天就暗了，牧尘的眼睛又干又涩，下意识的，他闭上了眼，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刻在视网膜上的美景。
    牧尘陷入了一种恍惚的境界，缤纷的色泽、奇妙的线条绞缠着，图像由清晰到模糊，所有的植物化成了一团又一团的绿色火焰，燃烧出勃勃生机，接着火焰也淡了下去，牧尘感觉自己仿佛飘在空中，但是他没有去想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任由心神专注地”凝视”着这一切，火焰淡了下去，牧尘的心神也闭上了眼，似乎理所当然的，他有了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感受，似乎脑际有无声的声音在诉说，在诉说风霜雪雨，在诉说破芽而出的痛苦，在诉说春风抚慰的舒适……那声音既深沉又飘缈，好像从最遥远的星际传来，又好像是大地浑厚的低喃，他听不懂那语言，也听不清楚，甚至不能肯定那是不是语言，但又觉得他听得很清楚，很明白。
    不知过了多久，或者是很短暂，牧尘突然醒了，醒来时，天色依旧明亮，牧尘再看眼前的美景，只觉平白多出几份亲切。
    “咕噜~~~~”肚子发出如雷的饥鸣，牧尘吓了一跳，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怎么只是发了一会儿呆就又饿了？
    牧尘摸摸肚子，呻吟了一声，还好机智，还有一个龙牙米。
    不过低头一看，发现龙牙米已经掉地上了，弯腰捡起来，咦，这怎么都凉了？
    米都有些硬了，肚里饿的难受，就凉着吃了。还别说，味道不损分毫。
    又摘了个水葡萄补充了点清水，接着煮了四个龙牙米下肚才觉得不饿。
    吃完，牧尘下意识地砸吧几下嘴，摸摸下巴意外地摸出一手油来，掀起衣服一看，果然又出了一身油污，不过这次全身毛孔排出的油污不再是恶臭的，只有淡淡的臭味，颜色浅灰。
    “这是快排完毒了吧？”牧尘咕哝着，得，又得洗个澡。进戈壁好几天都没洗过澡，今天这一天就洗好几回。
    ....
    洗过澡后，顺道把衣服也洗了。衣服一连洗了好几遍，牧尘的视线中看到的污渍已经很少了，才算罢休，挂到烈日下，风吹日晒，短短半个小时就已经干了。赶紧穿上，挂空档也不好受。剩下那一套衣服，收起叠好。当初进戈壁，就身上穿的一套，带了一套，满共两套衣服，可得小心着穿。
    走下山洞，才发现果树上居然挂满了颗颗果实，碧绿的树叶，闪烁期间，颗颗通红的苹果摇曳着；黄橙橙的梨子好似一个胖娃娃在欢声笑语。
    “这长得也太快了吧，不是预计明天才能果实成熟么”
    牧尘疑惑不解啊，难不成自己发呆那会不是自己想的一小会？
    牧尘又转了一下，发现果实都成熟了，馨香扑鼻，煞是喜人；就连草莓也已经通红，鲜花早早的开满树下，随着风轻轻的摇头晃脑。
    这更让牧尘惊奇，要知道按照原来的计划，这些不急用的花可是得第三天才能开花，而现在居然已经铺满山间。
    “吸~”
    牧尘傻了眼――敢情自己发的那个“呆”居然到了第二天的时间！
    怪不得，怪不得鲜香暖人的龙牙米都已经变硬了。
    摇摇头，惊奇了一阵子，也就不管了。牧尘开始观察眼前的果树。
    牧尘如今优秀的视力，能看清果树叶的每一缕叶脉，成熟的树叶每一片都跟成人手掌一样大，造型优美，而那些叶脉，纤细蜿蜒地散射分岔，描绘出秀奇而浑然天成的线条，这简单的不规则的线条中，似乎蕴含着什么天地间的至理，那种错落别致的独特韵味让人一时间无法挪开眼去。
    这就是自然的魅力了，在这么细微的地方体现出来，天地造化的美景近在眼前，但人类没有发现，牧尘深深地叹息着。
    叶脉虽然让牧尘看得目驰神移，心中若有所动，但这并不是让牧尘发怔的主要原因，让他惊愕的是他竟然看到树的叶片上有隐隐的绿色烟雾。
    眨眼间，烟雾似乎不见了，但是再凝目一看，烟雾又还在！眯着眼聚精会神地盯着，牧尘发现，那层薄薄的若有若无的绿雾，其实是叶片上偶尔流转的淡绿光芒，当碰巧聚汇成成片的毫光，就有若雾气了。
    牧尘看远一点，发现视线中的那颗果树整体都笼罩着一层蒙蒙的雾气。雾气影影绰绰，笼罩着树叶，树叶半米之内的距离，都充满着绿色的雾气，在高点处，就随风吹散了。
    牧尘甚至发现，一点点的雾气被风吹走，没几米的距离，那种绿色的雾气就想雪融一般，消失不见。
    在牧尘的视线中，他现在比常人多看到了一些东西，例如地面上隐约飘浮着的土黄色毫光，这些雾气只有在果树根系周围才有，好像水气一般，往上蒸发，慢慢四散于空气中。
    浓密的果树树丛中，飘浮着绿雾，而远处梭梭草，骆驼刺上的去没有绿色雾气的存在。
    忽的，牧尘脑海中灵光一现。
    难道，
    被改造后的植物能够产生能量，还能使得根系表面的土壤产生能量么？
    这绿色薄雾和土黄色毫光都是能量的一种？
    那绿色的，由树木身上散发出来，应当是木属性的能量，而地面上的，自然就是土属性的能量。
    越想越觉对路，牧尘不禁击掌而笑，原来自己的双眼不仅大好，而且还能看到万物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