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庭满园

第七十九章 私下见面 两人狼狈为奸

    
    哼哧”一声响起,上官炽一双灵巧的细手用力把地道口的铁门打开,里面是一条黑漆漆的通道,黑不见底。景予将头伸了进去,细细查看,上官炽明亮的双眼看向景予,挑了挑眉,似乎在说“我厉害吧!”
    景予似乎很喜欢这种不扭捏的女子,他清俊的脸上回之一笑。站在景予身后的甲云和甲北脸上此刻也欣慰一笑,甲北还在一旁夸道:“你们上官家的人真是厉害!”
    上官炽大方地回甲北一个笑脸,她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本打算回燕支山,但看着景予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把身子探进去,神情有几分严肃,她想了想,还是跟一起吧。
    上官炽弯下腰,便跟在了景予他们身后进去。
    景予回头看了一眼她,问道:“你不是要回去了吗?”
    上官炽见景予的模样,忙解释道:“你以为我要图你什么,我是怕你们在密道里再遇到什么机关暗数,我好人做到底。”她的身子跟他们比起来,显得几分弱小,但一双清澈的眼眸在有些暗黑的地洞显得特别的明亮。
    景予笑了笑,一行人便沿着地洞深处走去。甲北看了看上官炽,忙让她走前面,自己跟在她身后。
    密道越走越深,到了前方,几乎没有什么光亮,甲云打开自己的火折子,点了烛灯,走在前面引路。
    景予跟在他身后,上官炽有些胆小地跟在了他的身后,所有人呼吸都很轻,生怕突然出现什么东西。景予的个子很高,背景挺直,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警惕,上官炽不得不对京师的勋贵子弟有了很大的改观,她一直听爹爹说,权贵子弟多纨绔,但景予却以身作则,跟着他们一起吃苦办事。
    这条密道很长,他们一行人虽然很警惕,但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除了几个乱跑的黑色虫子。
    走了好半天后,甲云突然回头对着景予说道:“公子,前面有个出口。”景予点点头,顺着甲云说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有一个台阶,台阶最上面似乎是一扇门,景予对他说:“其余人在原地待命,你跟我两人上去先查看一下。”
    上官炽忙拉着景予的衣袖说:“我也想上去看看,万一有暗门,我也好帮你们解开。”
    景予想了想,点点头,三人便顺着台阶往上面走,果然在台阶的最上面有一个暗门,暗门的开关极小,十分不容易被发现。
    上官炽盯着这个暗门研究了一会儿,景予在一旁帮忙拿着烛火,上官炽抬头说道:“这个简单,你们等我一会儿。”说完她就从身上拿出了一个黑色细长的铁钥匙,插了进去,听着里面的声音,几下就给它解开了。
    甲云正打算出去,景予拉着他轻声说道:“现在不要出去,我们等晚上。”现在出去,容易被人察觉,甲云点点头,忙退了回来。
    几人打算重新回到居来客栈,怕被人发现踪迹,上官炽又重新将那个暗门锁了起来。
    想着天色也不早了,她便低声告诉了景予解暗门的方法,还笑着调侃道:“这个是他们上官家的绝活,绝对不能外传。”
    景予认真学了一遍,笑着点点头,说“好”。
    百花楼
    耶律渠今天一直待百花楼里听曲,如烟已经对他避而不见了,他此时十分烦躁,还有几分郁闷,从来没有女子敢这么对他。
    景予的手下很有耐心地守在百花楼外面,他们假装在河边卖东西,但都被耶律渠看在眼里,耶律渠神情自若地坐在窗边喝酒,看着他们的模样,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显得有几分不屑一顾。
    时候差不多了,耶律渠不经意地招了招手,身后站着的侍卫忙低下头,作倾听状。耶律渠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声,那侍卫忙点点头,神情有几分严肃。不久,那侍卫便下了百花楼,此时他正穿着耶律渠的衣服,脸上也做了一些伪装,他悄悄坐上耶律渠的马车,从后门离去。
    见他离去后,耶律渠急忙换了个房间,但依旧谨慎地从上面看着景予的人,这段时间,景予的人一直在暗地里跟踪他,他们很聪明,立马分成了两路,留了一个人依旧在百花楼外面守着,另外两人急忙跟在马车后面。
    耶律渠有些心生佩服。看来,这个晋王,比他哥哥机敏多了,还好他早已准备,他刚刚已经偷偷跟百花楼的一名客人换了衣服,还用重金买走了他的马车。
    准备下楼的时候,耶律渠塞给百花楼妈妈一个金元宝,让她派百花楼的姑娘去拉那名留守的男子。拉扯的时候,他急忙驾着那名客人的马车,从百花楼里匆匆离去。
    让耶律渠不知道的是,此时,却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转了大半个京师之后,耶律渠在京师一个巷子里一家不起眼的古董店停了下楼,看到周遭无人,他悄悄走进去。
    跟店里的小儿对上暗号后,店里的掌柜从里面走出来,忙把他引去二楼,给他沏了一杯上好的茶,并对着小二说道:“快去请公子!”
    南宫无双从百花楼里一直跟到了这里,他一向轻功无敌,此时趁着无人,爬到了二楼的另外一间,找到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藏了起来。
    耶律渠以为四下无人,便在二楼悠闲地喝着茶,显得十分神情自若,晋王此人十分敏锐,如果他知道手下的人跟自己跟丢了,不知道晋王会作何反应。
    如此想完,他心里好不嘚瑟,约半个时辰过了,长孙明才不紧不慢地上楼来。
    耶律渠嘴角扬起,站了起来,他一手托前,一手背后,派头像极了大宋的读书人,他轻笑道:“明兄匆匆来迟,怕是被佳人耽误了吧。”
    长孙明一身紫色广陵外衫,头发被束起,腰上挂着美玉,一副大户人家公子的打扮,不过他神情看着有几分紧张,看起来没有像耶律渠那么轻松,整个人都显得又几分疲惫,但细细一看,脸上依旧是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们不是说好了用信件沟通,你怎么会找上门来?”长孙明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沙哑,他显然不欢迎耶律渠找他,南宫无双在隔壁房间里听得十分入神,今天,总算是找到值钱的情报了。
    “明兄最近不知道忙于何物,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啊。”耶律渠说完,带有几丝不明的意味地看向长孙明。长孙明并不理会,他给自己径直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说道:“有话,你就直说。”言语间有些不耐烦。
    耶律渠看了看长孙明,他动了动手中的扳指,一脸肃穆地跟他说道:“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你帮我弄到如烟。”
    长孙明听完,不可思议地看着耶律渠:“你真当我无所不能,想弄到谁就弄到谁。”说完,他甚至想立马离开。
    “一万两银子,你敢说你就不动心吗?”耶律渠嘴角往上,他知道长孙明的弱点,此人十分爱赚钱,特别是这种冒风险的钱,赚起来十分有成就感。
    “有了如烟,我们辽国的那个草包太子命不久矣,我敢肯定,他只要看过如烟一眼,就会立马被她迷得神话颠倒,到时候如烟一个匕首就可以结束他的生命,而我,就是真正的草原之王。”耶律渠已经沉浸其中,他继续说道:“到时候,你作为我的好兄弟,那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天下甚至大宋,都在我们掌控之中。”
    长孙明依旧没什么好脸色,甚至更为阴沉了,耶律渠接着说道:“如烟只是一个名号,她真名叫什么,谁知道,谁在乎?我听说大宋的青楼女子都是贱籍,贱籍就等于没有身份的人,就算她突然从大宋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你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派人去掳到她,我的人马自会来郊外进行接应。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耶律渠显然对自己的计划十分笃定。
    听到此话之后,长孙明的眉头依旧紧蹙,他淡然说道:“你是一个辽国的王爷,身边高手无数,要掳走一青楼女子,不是轻轻松松,何苦让我出手。”
    “我被人盯上了,而且盯上我的人十分厉害。”
    “是谁?”
    “晋王景予。”
    见长孙明依旧不为所动,甚至他听到了景予这个名字,显得更为发虚,耶律渠厉声说道:“你从一个快要饿死的少年,被我从大漠中救起,我还派人把你送到了长孙府,让你做到了现在的位置,你看看你现在,荣华富贵还有漂亮女人,享之不尽。但如果我摧毁你,那也是立马的功夫。”
    耶律渠将手上的扳指继续动了动,脸上露出了一丝狠戾之色,长孙明看到后心底更是有些暗怕。
    长孙明似乎也毫不畏惧耶律渠眼神中的狠戾之色,他想起宁翊几次去了京师驿站,相信不久吴述就会被他查出来,吴述不敢招认他,但他心里却一直隐隐担心,长孙明还无退让地说道:“我替你做的这些事情,已经有人在查了,如果一旦败露,我们两个是玉石俱焚的关系。”
    “那又如何?”耶律渠似乎是做惯了王爷,依然云淡风轻。
    “你在大宋利用文人的皮囊,做多少偷奸耍滑、包藏祸心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怕我去揭露你吗?”长孙明的神情也变了。
    耶律渠听到之后,似乎完全不恼,他笑道:“你尽管去,我耶律渠是辽国的王爷,名副其实,这可不像你,是假装的。”说到“假装”二字,他故意放重了措辞:“不管大宋人有没有发现我做的事情,他们都不敢拿我怎么样,大宋现在疲于对付西边元夏人,你觉得他们还分得出精力对付我大辽吗?再者说了,只要我稍稍揭露你的身份,你以为你说的话,谁信?”
    长孙明听到此话后,恨得牙齿直寒,但却无可奈何,此人狼性十足、侵略性极强,多少年来,自己就如同他手中的蝼蚁,轻轻一捏便会化为灰烬。
    听到如此,长孙明只好叹气说道:“做完这件事情后,我不想再做了。”他心里想的是,他的妻子秦宛已经怀孕了,宛娘对他十分温柔,几乎是千依百顺,他从小是一名孤儿,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多的温暖,这些天宛娘孕吐十分严重,他一直贴身照料,但他心底已经暗暗觉得,有人盯上他了。
    宛娘一直以为自己的丈夫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人,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私底下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就像耶律渠说的,自己只是一个沙漠中的弃儿,耶律渠发现自己的时候,自己快在沙漠里渴死掉了,耶律渠把他带到了京师,还给他安排了一个身份去了长孙府。换句话说,耶律渠是他的恩人。
    这些年来,他运营家族产业的手段和方式大多数都是耶律渠教的,他能从一个一无所知的流浪儿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大部分的原因都是拜耶律渠所赐,但同样的,为了耶律渠的狼子之心,他每年除了不断地向他进贡之外,还要给他收集各地的妙龄少女,给她们送到辽国。
    这些女子大多不谙世事,以为是去辽国做皇室夫人的,谁知道到了辽国之后,一部分成了辽国皇室的玩乐品,另外一部分送给了辽国有军功的一些将领和大臣。
    这些事情,宛娘都不知道,她温柔善良,不知道自己又一颗如此肮脏的魂魄,他有时候都在想,自己这种人,死后应该下无极地狱。
    问此话之后,耶律渠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长孙明,过了半晌,他才回道:“好,我答应你,此事办完之后,你就不用找女子了,除了每年向我进贡的钱,我不会再让你做其他的事情。”
    长孙明心底如同万马奔腾,嘴上却平静地问道:“以何为凭证”
    “以纸为证!”
    长孙明走出古董店的时候,胸口里放着这张凭证,此时他心底只有一个想法,赶紧回去见宛娘。
    南宫无双等到半夜,将古董店里的东西细细查看一番,才趁着夜色,偷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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