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中的疑团被一点点的剖析揭露,剩下来的,无论再怎么荒诞可笑,那就是真相,哪怕是关于前世今生这种飘渺的事,不然,又如何解释这时常出现在梦中的韩流?秦慕风愿意去相信韩流所说的每一句,甚至对于自己前世的修为和事迹心潮澎湃,但是当梦醒来,所有的一切都随之消散。
本以为,天道门是家仇族怨的源起,哪知天道门之后尚有有一个闻所未闻的“夜罗刹”,现在,更有救世的使命,这一座又一座的大山竞相压下,连原本已是遥不可及的“化境”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别过蒋玄与阿铁,厚重的古城墙在秦慕风身后渐渐隐没,他无心细观景致,只是凭着记忆行至一处早已改换门庭的院落前,院墙内的耄安稚嬉,多年前的温馨未改,而今物是人非,心底一片唏嘘,不知何处安放。
“这位小哥你找谁?”正自思索间,院内那老妪不知何时已出院门,看着秦慕风温声道。
“老夫人,走路人渴了,想讨口茶喝,不知是否方便?”秦慕风拱手道。
“方便,方便,快进来吧!”老妪和颜悦色,将秦慕风请进院内,沏完茶扔下一句“一并吃了饭去!”,也不顾秦慕风推辞,自顾自去灶台忙活起来。
陪着小儿耍了一会,看着这生活的院落,与印象中的格局并无二致,连兵器陈设也还是原来模样,信步走到别院,只见原先的祠堂香火不绝,疑惑之下进内一看,灵堂上的牌位赫然仍是“秦”姓!
秦慕风不及多想,刚一行礼,门外却传来老妪的斥责,“你这小哥好没道理,这是秦家的祠堂,外姓人不能擅进!”“老夫人,我……”秦慕风一时不知如何辩答,毕竟当年秦家是背着“反贼”的罪名离开嵊县。
“哼,天道门的奸细,想偷秦家的东西,先问过老太婆子的剑!”一语落下,老妪袖中“嘎达”一声,一柄透着寒光的短剑从袖中刺出,秦慕风侧身一闪避开老妪,老妪收拾不及,脚尖在香案上一点,横剑一甩,挨着秦慕风颈间擦过,正好将秦慕风逼出祠堂门槛。
“高手!”秦慕风心道,这剑法凌冽,绝非常人可以使出,当即抢过院中的扫把严阵以待,和高手过招,正是提升战斗经验的好机会。“果然有两下子!”老妪见秦慕风面不改色,而他手执扫把的手势动作,更直截了当的透出武学功底。
“嗡~”老妪手上抖起一个剑花,飞身而来,唰的直取秦慕风面门,秦慕风横棍一格,谁知那柄仅一尺多长袖剑竟突然软若无骨,顺着扫把格挡处弯下头来,剑尖响起的嗡嗡声,宛若毒蛇吐信,突的一下猛扎进秦慕风胸口。
“好邪门的兵器!”秦慕风一惊,贴着胸口凝出的玄冰被这一下打个粉碎,看似柔绵的袖剑竟然如此刚硬,发起狠来,手腕一转,扫把以手为轴,擦地拎出个半圆,自下而上扫向老妪脸庞,老妪身形一退,回手劈下,眼见袖剑没入扫把底部枝叶中,秦慕风顺势一拧,驳杂的竹丝旋得老妪眼花缭乱,不住后退,秦慕风抓着空档手中棍法抖出个“粘”字,乘势踏前,一时难解难分。
不断后退的老妪瞥眼见身后便是祠堂香案,当下弃剑止步,斜地里抬手猛的一掌拍开扫把,另一掌再攻向秦慕风,秦慕风当机立断,挺掌迎上,内力一碰,瞬间爆出一个炸响,将两人双双震开,秦慕风顺势落地,见老妪直向牌位摔去,大呼不好,谁知老妪在空中猛地一顿,生生以自己的修为将身形止在半空,旋即“泼剌”一声,吐出一口血。
“奶奶!”小儿急声呼唤,眼见情势不妙,拾起一块石头便砸向秦慕风,“快走!”老妪大喊一声,将小儿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就要离去。
“慢。”秦慕风甩开飞石,对着小儿柔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妪恶狠狠的道,“但还请看在老太婆子面上放过小儿。”
“老夫人,你适才为何要不让余势消尽,反让自己受这内伤?”
“哼,江湖正道所为,岂是你这贼种可明白的!废话少说,要拿秦家的东西,先从老太婆子尸体上跨过去!”
“是我的错!”秦慕风道,“若不是我不知轻重,老夫人也不至于遭此罪……我姓秦。”旋即化出一块玄冰捻在手上。
“什么?”老妪乍闻此言,憋着的气息略放松,一阵猛咳,“你难道是宗尧的孩子?”
“是,我叫秦慕风,老夫人您?”秦慕风在脑中搜寻了半天无果,这老妪绝对是第一次相见。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老妪放声大笑,“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我是秦朗淖的妻妹,卢一涵。”
“秦朗淖……”这下轮到秦慕风摸不着头脑了,秦家祠堂厅旁的隔间,是秦家落户于此时给秦家后人准备的练功场所,正厅之上的所有牌位都无不是面朝着隔间,其一意指秦家先祖看不上只会跪着哭爹告娘的,只看重刻苦用功的后人,再者就是惊醒作用了。所以秦慕风幼时修习武艺,虽只偶然看牌位几眼,但留下印象最深的,无疑就是最大的那块“显考秦氏知白之灵位”了,尚且知道的就是曾祖的姓名。
“秦家对我恩重如山,现在受人所托,如果连秦家的牌位都守不住,老太婆不如早点去死!”
秦慕风闻言赶紧一手扶住卢一涵,“婆婆,可这牌位比较……”秦慕风也不知该怎么说,只是觉得话有不妥,只有默默将自己的内力给她灌输过去。“不错,不错!”卢一涵一时之间态度大翻转,对自己的内伤一点儿都不上心,反倒是看秦慕风那是越看越喜欢。
约莫一盏茶功夫,卢一涵内息渐渐平稳,秦慕风却发觉她的内息远比交手时要澎湃的多,显然是适才对他有所留手,虽然秦慕风也听从秦朗清的话,也有所保留,但若是真较起内劲,恐怕是卢一涵受了内伤,也绝难争到好处。
“爹,就是那个坏人!”突然,那小儿去而复返,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进门,见卢一涵嘴角血迹未干,而秦慕风一掌尚举在半空,纵身飞跃大吼一声:“兀那小子,拿命来!”只见他空中勾刀挥舞连出数招,将秦慕风退路封尽,外放的气息竟使秦慕风一时无法动弹,旋即风驰电掣的一脚直取秦慕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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