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啥事都怼一起了……
“殿下。”她做着樱灵教她夫人东西,说实话第一次这么拘谨还真是有些别扭,不过樱灵告诉她,私底下不行礼殿下不说什么便可以算了,但有外人在,老祖宗的礼仪还是得周到的,这让她很是钦佩中原的文化,怨不得我们西蜀人都不喜欢中原,如此多的繁文缛节,学完还要时时遵守真的是要累死人了。
林埕之似乎也是愣了一下,缓缓开口:“不必多礼。”随即起身,那个女子也顺势起了身,一旁的聂晁更不用说,自她进来他就一直站着了,这气氛,感觉有些怪。
“这位是裴岚,我的妹妹。”
额……妹妹,那应该叫阿妹了,她记得樱灵讲过,可还未等她开口,裴岚便笑道:“嫂嫂好,叫我阿岚就可以了。”
阿岚,却是比阿妹好听。
裴岚一时没缓过神,眼前这个漂亮女子就是她的嫂嫂,不得不感叹兄长真是好福气啊!裴岚见到扶离不自觉的笑了笑,总觉得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我看嫂嫂似乎有些眼熟。”
“哈哈……”她尴尬的笑笑,实际为了掩饰内心的心虚,“我们第一次见面,怎么会眼熟呢,或许是亲情之中冥冥安排的一见如故吧。”
裴岚听罢倒是轻松一笑,“嫂嫂不用紧张,我只是觉得在哪里见过嫂嫂而已。此番前来,只是听闻兄长成亲了,便代替家父家母前来瞧瞧我这个来自西蜀的美人嫂嫂。”
扶离笑着朝林埕之挪了挪,随即又展开了笑意,“过奖了过奖了。”
“殿下也真是,成亲都没有叫你们,真是很不通情理了。”扶离娇嗔道。
裴岚负手笑道:“嫂嫂你别埋怨兄长了,他就是不喜欢很招摇而已,况且家父家母现在还在闲游四方,就算请了也不一定能回来。二老因此心存愧疚,特意让我给二位带来祝福呢。”
扶离这才觉得好受些,看了眼聂晁这才想起点什么,朝林埕之介绍道:“殿下,这位是聂晁,是父王和母后派来慰问我的,这段时间,可能就住在府里了。”说完,她笑了笑。
“无妨,他已经与我讲过了,既然是西蜀的人,我们就该好好招待。”他走到他面前,正视着他道:“若有要求尽管提出来。”
“不敢,已然要多谢殿下的收留之恩,不敢有所要求了。此番前来也只是受西蜀王之托保护公主的,称不上是客。”聂晁客气道。
林埕之并未多做解释,只是吩咐厨房多做些菜肴,还一边问着下人林臻兮去哪了。她一听不妙,急忙解释道:“臻兮她歇息了,等到了饭点我去叫她。”
林埕之点点头,似乎并没有起疑。她也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林臻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黄昏了,隐隐的,她觉得肚子空空的,原来是到了饭点了。她有些吃力的起了身却感觉脑袋要炸了一般,浑浑噩噩间她才想起来她方才是喝了酒,然后没头没脑的就在这里醒来了。不过她看得出来这是她的闺房,想来应该是嫂嫂扶她回来的,不对!她把自己灌醉,这笔账还没算呢,怎么就能轻易地饶了她。
随之,林臻兮迅速起了床,刚踏出房门便见到了樱灵。樱灵行礼恭敬道:“世子妃命奴婢前来瞧瞧小姐醒酒了没有,一会要用膳,小姐便赶快洗漱一番去往前厅吧。”
林臻兮正愁气没处撒,便劈头盖脸道:“还不是你家主子干的好事,这要是让哥哥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到时候有你们主仆受的!”
樱灵收了收下巴,将她的火气全盘吞下,慌张间解释道:“世子妃并未提及小姐醉酒一事,希望小姐一回去了前厅可别说漏了嘴。”
咦?~~~~没说,算你识相咯。
不过她绝对不会想到,那个人也在,可能是爹爹的亲生女儿,言语中多多少少有些严厉,可爹爹对她就不一样,先不论话语间的温柔,就连眉宇间的表情都是和风温煦的,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柔情。以前更多的是疑惑,后来谣言听多了似乎也有些领悟了,零星片段杂在一起,渐渐地也就明白了其中寓意,并也没再奢望过些什么了。
不过更令她吃惊的是那个男人,他看着是如此的眼熟,仿佛刚才在梦里还见过一般,她还纳闷,梦里和现实怎么会有两张完全一样的脸呢......
最后看见的便是扶离了,她的好嫂嫂,说是带她出去玩,却把她灌醉了回来,这茬事她可记下了。她找到扶离旁边的座位坐下,乖乖的叫了一声:哥哥,阿姐,还有嫂嫂,让你们久等了。
扶离屏气嗅了嗅她身上的花香,这才安下了心笑道:“既然臻兮来了,那我们就开始用膳吧。”实际上她早就迫不及待了。来中原说来也有四五天了,似乎从来没有像这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在西蜀也是,父王政务繁忙,往往是聚少离多,这让她很是珍惜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
林埕之从来都不是话多的人,在饭桌上也总是秉持着一种禁言的态度,除非问他,出于礼貌性的会答一句。
裴岚倒是个喜欢活跃气氛的人,总是对她和林臻兮左一句右一句的询问着,“阿姐什么时候去将军府拜访,父亲母亲都很想念姑姑和姑父呢。”
这看似一句平常的话,却在两个人心里显得尤为细腻了些,只见林埕之瞅了一眼林臻兮,冷冷道:“吃饭,禁言。”
禁什么言?明明裴岚和她方才说了那么多也没见他要禁言,这会谈到这个话题了,他才要禁言,是了,她知道这个一直在他心里是个禁忌,他大她八岁,自然知道的了解的要比她多了多,一些东西自然也会顺理成章的想要躲避了。
她也只得哦一声,乖乖的吃饭了。
气氛一下子凝重了,扶离耐着性子还不容易才吃完了这顿饭,得空出来透透气。
“公主看似挺喜欢这里的。”身后响起聂晁的声音,她呆呆的望着远方,轻言道:“你从哪看出的?”
“公主以往若觉得不融洽,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逃离出来,很明显方才公主没有。”
扶离轻轻的笑了一下,转过身来直视着他,“这里又不是西蜀,谁会容纳我的公主脾气?”
聂晁愣住一瞬,“公主......”
扶离兀自笑了笑道:“我今年都二十岁了,阿姐们在我这个年纪都已经嫁人生子了。但我深知,我是嫡公主,我肩负的绝对不是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如此简单,我的存在就是要换取西蜀的安宁,我明白,所以我可以为此牺牲,无怨无悔。”
“其实......公主也不是西蜀王为了民族利益而推向中原的。”
“恩?”扶离的语调明显顿了一下,开口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这次,聂晁缄默了,她缓缓低下了头,许久才开口说道:“西蜀王也是为了公主好,多少人挤破头想要加到皇室之中,这样便能享尽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了,或许对于一个女子,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是吗?她从内心里反问一句。若是她嫁的人不是他,她又该如何度过这余生漫漫五十年,她不敢想,“我乏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聂晁望着她的背影,感慨万千,果真如她所言,到底是利益还是情义,似乎他也分不清了。
世子府说起来也不算大,但对于路痴一般的她找到回去的路似乎有些吃力,七拐八拐才回到了不忘室。她很是喜欢这个名字,不忘室......不忘室,多好的寓意啊。
她推门而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她并不熟悉的味道,是谁换了她房里的香吗?她正欲找来樱灵和桃灵问问,便瞥到了房间里的那个皎皎如明月君子的身影,他只是对着窗户发呆,准确来说是对着月亮发呆,连她走进来似乎都没有察觉到。
“殿下?”她像发出疑问一般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转念一想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他昨日好似说过今日起搬来不忘室住的,那她还问出那么羞耻的问题,好在他还没有回答,她便抢先一句道:“那我帮你铺一下吧。”虽然她从来没有干过这活。
他将被子轻轻扯过来,“我已经弄好了,时候不早,你去歇息吧。”
她长长的哦了一声,乖乖的走向自己的床,却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声音,“女孩子喝酒对身体不好......你尽量少喝点吧。”
他知道了?扶离朝他眨巴眨巴眼睛,不可思议的瞧着他,“你......”
“是因为你身上有酒味。”
哦......她又长长的哦了一声,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其实我就喝了一点点,我更没有出府去喝。”
林埕之不言,兀自铺起了被子。
她也就乖乖的躺回去。
“下次出府找人陪着,外面不安全,你要学会照顾自己。”许久,他躺在地上柔言道。
扶离喜出望外,他在关心自己了,她侧着身子便就看到了林埕之正躺着,手也中规中矩的放在腹上。
“那你会陪我去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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