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沈清闷闷的声音从手指缝里传出来。
“你还好么。”熟悉的男低音在门口响起。
我刚刚可能是太任性了。
“我很好…”沈清下床,打开门,说道。
“我刚刚做错什么了么。”对方一只手撑在门框上,低着头,轻声问道。
沈清这才发现燕霖好像有一米九多。
“没有…”沈清弱弱地回答道,移开了视线。
“那就好。”对方露出了放心的笑容,伸手轻轻摸了两下沈清的头,就转身回客厅了。
什么啊……
沈清盘腿坐在床上,撑着下巴思考起了人生。
讲道理,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按照燕荣的话来说,燕霖是不太会把握和人交往的度,但是他感觉,燕霖和谁都保持着比较远的距离,甚至对一部分人有着极大的敌意,但唯独对自己亲近得不得了。
靠啊。他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但随即,沈清就在心底扇了思想如此龌龊的自己一巴掌。
开玩笑,人家是警察,人民的公仆,社会的五好青年,八荣八耻倒背如流的那种。
为了遵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他应该是不会喜欢男人的啊。
想到这里,他又放心不少。
沈清深呼吸两下,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出了房间,往沙发上一坐,拿起手机刷起了微博。
燕霖就很迷茫,刚刚还气呼呼的人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就又开心了,前后不过才过了五分钟。
人都是善变的。
他不禁想起了哥哥的话。
日子平平淡淡地又过了一个半月,已经是七月中旬了,天气暖了许多。
凌晨一点,沈清提着垃圾走出店,经过小巷子去倒垃圾。
在去的路上,他看到有一个戴着鸭舌帽,又把t恤的连帽套在头上的人影坐在墙边,那人见了他,站起来,慢慢逼近,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拳。
沈清反应极快地一躲,把垃圾袋往旁边一扔,和对方扭打起来。
虽然多少挨了几下,但对方很明显是个外行人,打人都没有往致命的地方打,也就是小腹和手臂中了几拳,力道虽然不小,但损伤也没很大。
过了不多久,对方很明显开始累了,动作慢了许多。连帽衫的帽子落下来,但依旧看不清脸。
“怎么,这就不行了。”沈清把手揣进裤子口袋里,掩盖住自己的气喘。
“***…”对面的人喘了两口粗气,突然冲了上来。
沈清眼疾手快锢住对方的手臂,快速转身,一个猛弯腰给对方一个过肩摔。
那人落在地上发出了实在的撞击声和一声沙哑的呻吟,沈清站直身子,长呼一口气。
“说说吧,是把你移交派出所还是别的。”他掐着腰,低头问道。
苍白的灯光下,他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脸。
小麦色的皮肤,略显稚嫩的五官,紧锁在一起的眉毛。
“你成年了吗。”沈清蹲下来,好奇地问道。
“你瞎啊老子都二十多了!”躺在地上的人凶狠地说道,闪着锐利光芒的眼睛死死瞪着沈清。
“嗷嚎什么,你保证你不动手,我就带你去个地方。”沈清皱了皱眉,说道。
“放心,不是派出所。”他看对方还是很怀疑,淡淡地解释道。
“哦对,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控制一下你比较好。”沈清站起来,走到垃圾袋旁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条包礼物用的粉色长彩带,再走到已经坐起来的男人面前,把他的两只手捆了起来。
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为什么不反抗啊。”沈清发现对方半天没反应,问道。
“反抗完了再被你摔在地上一次?我有病吧。”对方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
小毛孩子实锤了。
“你是去倒垃圾还是去从垃圾里找东西了,怎么回来这么……你别告诉我,你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一个活人。”仇葛端着盘子,看到沈清正好从后门进来,抱怨了一半,看到对方身后的人以后,表情一僵。
“不至于。”沈清轻轻揉着被打了的右手臂,云淡风轻地说道。
“哎,这个蝴蝶结是你绑的吗,沈清,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仇葛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那个男人被捆住的双手上,五官纠结在一起,发出了嫌弃一样的声音。
“我不用这个用什么,把我腰带抽下来给他绑吗?你不觉得这样更奇怪吗?”沈清走进柜台,从冰柜里拿了瓶冰汽水,敷在右手臂上,然后又走了出去,上楼了。
“别傻站在那里,坐吧。”仇葛看着站在那里的男人,说道。
“你不会是那小子的姘头吧?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做过了吗?他行不行啊?我原来还以为他放不下他那老相好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出过去了。你实话告诉我,他真的没什么特殊癖好吗?”沈清的后脚刚一离开视线,仇葛就两只手撑着柜台,迫不及待地问道。
“***的你才他姘头呢,老子不喜欢男人。”男人的表情有些愠怒,恶狠狠地怼了回去。要不是他被绑着,他估计已经抬手打人了。
“嚯,你还挺凶的。我还以为你是他新欢呢,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仇葛的兴趣突然就失了大半,他直起身子,转身给对面的人倒了杯柠檬水。
“刚刚。我本来想把他打晕了抢钱的,但是没成功。”男人用绑住的双手拿起水杯,艰难地喝了一口后又放下了。
“碰见他是你点儿太背了,别看他长的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样子,论打人的能力肯定是第一。”仇葛强忍着笑意说道。
“那男的是基佬吗。”男人突然问道。
“算是吧。你自己回头看看,在这里的男人有一半是gay,因为这里是gay吧啊。”仇葛一边说一边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订单,转回身去拿两瓶红酒,递给服务员。
“**,这里是gay吧?那你也是gay吗?”男人不禁口吐芬芳,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我不是啊,没人规定在gay吧工作的人就一定是gay啊。虽然大部分都是。”仇葛回答道。
“你们好奇怪啊…一个不把我给警察,一个听说我攻击同事不报警。”男人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声音有些沙哑。
“在这里工作两年什么人什么事情都遇见过,可能就没那么大惊小怪了。而且,他留着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也挺奇怪的,坐这么久都没跑。”仇葛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接过服务员手里的杯子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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