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不过是执念未散的能量体,只是有的死法千奇百怪,有的死象恐怖难言,各中凶险万千,一不小心,便有出师未捷的可能。
肩上忽然出现个狰狞凄惨的鬼脸,胡非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脚踩七星,步伐连变,瞬息间滑出一段距离,就此甩开与那女鬼甩开一段距离。
“想要害我,找错人了。”胡非一声断喝出口,手腕一抖,锁链已激飞射出,直奔女鬼而去。
那女鬼不知锁链威力,竟是不躲不避,径直向前,刺啦一声,女鬼的影子立时淡了几分,不过纵使痛楚万分,仍然张牙舞爪奔着胡非而来。
胡非脚下动作不乱,边退边打,同时生出一丝疑惑,脑中思索,手上锁链也稍有控制不当,竟是被女鬼错开些距离,正中边上一棵环抱树木。
此时胡非手劲可谓超凡,锁链虽不锋利,但却是坚硬无比,只听铿锵一声,锁链正打在一颗树木之上,没入好一段距离,拔也拔不出来。
原本他与女鬼的距离相去甚远,可就是这么一耽搁的功夫,已是来到近前。
胡非被树木阻碍,锁链也无法脱手,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却见那女鬼竟是在他眼前停了下来,喉咙间发出一丝莎莎啦啦的呼喊,在这空旷宁静的操场上传出甚远。
一人一鬼四目相对,那女鬼四散的头发之下,一道极深的伤口印在脸上,外翻的皮肉深可见骨,除此之外,那苍白的面容仍然能想象得到生前的学生模样。
前后不过十余秒钟,女鬼无神的双眼竟然渐渐流出两道血水,宛如道道鲜红的血泪,可血泪尚未滑过脸颊,左边眼珠竟也随之掉落,滴溜溜的滚落到胡非脚下。
“你并不是想杀我,而有什么冤情想对我说?”胡非心下一动,不禁开口问道。
女鬼此时仅剩一只眼球,闻言竟是眨了一眨,但不待多有动作,又猛然嚎叫一声,身影急速翻滚倒退,霎时间隐没在夜色之中。
适才的情景委实太过古怪,胡非一时间也忘了去追,只是茫然不解的愣在原地。
拨通了段平了电话,得知对方也并没有休息,刚刚从医院出来。
不多时,辖区警局局长的办公室,胡非推门而入。
“有什么进展?”不等坐稳,段平便询问道,事关爱女生死,对一位父亲而言,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
“算是有了一点眉目。”胡非并没有正面作答,反问道:“这段时间,H市可还有其他的案件发生?”
段平疑惑道:“当然。”
要知道H市下辖9区10县,人口上千万,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案件发生。
“或者说,围绕科技大学的范围,有没有命案。”
段平想了想,拨通了下属的电话。
几分钟后,一位年轻警员送过来一叠卷宗。
胡非与之将所有卷宗一一摊在桌上,左边是科技大学十几年来的陈年旧案,右侧是以科技大学为中心,近期案件的卷宗。
仔细比对,胡非边看着边摇头,忽的激动着指着一份卷宗里的照片,“这人我刚刚见过。”
段平脸色大变,差点从沙发上跌落。
胡非也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当,改口道:“这鬼我刚刚见过,死者于玲。”
02年冬季的那起自杀案,死者本是情侣,男的叫宋玉堂,女的叫于玲,二人在即将毕业的时候携手跳楼自杀,这件事本就诡异,如今看来,恐怕只有怪力乱神这一种解释。
段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下不断升起,直冲的头顶也有些晕眩,“真的有鬼?”
胡非挠了挠头,简单解释道:“算是精神力的另一种存在形式,这种情况极其偶然。”说着,刚才与女鬼短暂交手的情形讲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于玲并非是要害你,可能是有求于你。”
“没错,因为在她身上,我见到了另一股扭曲怪异的能量。”胡非点头道:“这股能量绝不仅是死去亡魂,而且四散在科技大学周围。”
“所以你觉得科技大学周围的案子也可能与鬼魂有关?”段平无法理解胡非所说的能量是怎么回事,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道。
胡非并未回答,从新发生的案件中抽出一份,“这人是谁?”
段平看了看,道:“高云海,科技大学讲师,他的妻子前段时间突发意外。”
“巧了,办公处在试验楼。”胡非喃喃道,心中重复推断着自己的想法,但却一直找不到头绪。
良久,胡非揉着发酸的眼角,低声道:“今晚先到这里吧。”
段平也苦于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点头应允。
次日清晨,胡非来到科技大学,但这次他并没有去到案发现场,而是起身直奔试验楼而去。
敲开房门,内里装饰简单大方,桌面一尘不染,唯有两本图书与一个图案质朴的笔筒。
屋中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疑惑的看着他,“你找谁?”
“高云海先生,安康保险。”胡非随口扯了个谎,在其面前坐下,“关于您妻子苏洁的案件,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高云海态度明显不悦,“投保的时候说的好听,理赔的时候却百般搪塞,到底要调查几次?”
胡非笑道:“高先生,都是必要的程序,希望您能够配合。苏洁女士的意外,再请您详实的表达一次。”
妻子意外身亡,高云海丝毫看不出任何悲伤之意,只是推了推眼镜,说道:“半个月前,我妻子在打扫房间的时候失足从窗口摔下,当场不治,还有什么好说的。”
“打扫的是你们的住所?”
“学校给员工的福利房产,你们保险员都不做功课的么?”
“是了。”胡非翻找着资料,笑道:“不过就算是福利房,买这种单元也需要不少贷款吧。”
“你管我贷多少钱,不如去看看理赔金额。”高云海勃然怒道。
胡非看着对方恼羞成怒的样子,略带深意的说道:“苏洁女士也是成年人,高空清洁难道没做保护措施么?”
“我妻子有眩晕症,而恰巧绑在身上的绳子断了。”高云海不耐烦的哼了一声,“我那时正在上课,几十双眼睛盯着我。”
言外之意十分明显,妻子的死,高云海有着清楚的不在场证明。
一翻最基本的对答之后,胡非起身离开,脑中种种线索像是无从下手的线头,团团系成了死结。
正午时分,苦于不知下一步作何打算的胡非,却在正门见到了日思夜想的身影。
“许晴?你怎么来了?”
许晴也看到了胡非,换上一抹甜甜的笑容,“我来找你啊。”
“胡闹。”胡非板起脸来,“我不是说过这种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么。”
许晴也不在意,上前挽起胡非的手臂,“就当陪我吃个饭吧,看着小蔓的样子,我也想要散散心。”
女孩忽然的亲密举动,使得胡非心头一颤,柔声道:“那好,吃过饭你就回去,这里交给我,我一定能将段清蔓救回来。”
“我相信你。”明媚的阳光下,许晴低低的说了一句,“因为你是我的英雄。”
胡非带着许晴再次选择了昨日吃饭的小餐馆,那位传菜员小妹看到昨天的大胃王又一次出现,倒是更加热络招呼。
简单吃过便饭,二人一路闲聊,漫步在校园周边。
倒不是胡非不解风情,只是碍于和许向华的承诺再加上段清蔓的情况,他此时真的没办法妥善的陪伴许晴。
许晴倒并不是很在意,二人沉默并肩,见胡非神色压抑,便寻找话题的说道:“我刚刚看了一个笑话,讲给你听?”
树影婆娑,将刺眼的阳光打的斑驳,女孩柔媚的脸颊竟也蒙上一层淡淡的光辉,胡非毕竟也非圣贤,纵然铁石心肠也抵不过此时情动,上前牵起了许晴的手,柔声道:“好啊。”
见胡非的情绪终于有所舒缓,许晴也就这样让胡非牵着自己的手,笑眯眯的说道:“话说有一天,有个地瓜在街上散步,遇到了一颗土豆,土豆很凶的说,‘瞧你长个瓜样,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去。’地瓜吓得跑回了家,躲了一个星期才敢出门。结果刚上街,又遇到了土豆,土豆更凶了,‘下次我一定把你丢到海里。’地瓜吓坏了,躲到家里一个月才敢出来,可是又碰到了土豆,土豆这次真的把地瓜扔到海里了。”
“呃...”胡非不知该说些什么,如果冷笑话最冷的是十级,那许晴的这个笑话至少有一百级。
许晴看他如此表情,扁着嘴道:“不好笑么?那我再讲一个吧,从前有一对恋人,十分恩爱,但是男生应召入伍,要离开五年的时间。离别前,男生将女生约到沙滩上,单膝跪地,‘等我五年之后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结婚。’五年之后,男生回到沙滩上,等了很久,女生却没有来,他伤心欲绝,将准备好的钻戒仍进了大海。”
“这不是个笑话吧。”胡非挑眉看向许晴,“听着像是个悲情爱情故事。”
“继续听下去啊。”许晴微笑着说道:“因为这片沙滩有着恋人最后的记忆,所以男生就在附近盖了一栋房子,捕鱼为生,一晃很多年过去,这一天,他抓到一条大鱼,将鱼腹剖开的时候,却在里面发现了一样东西,你猜是什么。”
“钻戒吧。”胡非猜测道。
许晴白了他一眼,“笨噢,当然是地瓜啦。哈哈哈哈哈。”
胡非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跟着哈哈笑了起来,笑声中,猛然觉得脑中一根扭曲的线条忽然绷直,略有明悟道:“地瓜和钻戒本来没有关系,但却是能够联系在一起。”
许晴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胡非为什么对个笑话较真。
“我明白了一些事,许晴,你帮了大忙。”
虽是不明白胡非为何如此激动,但女孩被牵起的手也随之微微颤抖,僵硬中带着一丝柔软,眼波中的温柔也几乎荡漾出去。
送走了许晴,胡非立刻联系段平,这场贯穿十几年,囊括多条人命的惨剧,终于有了侦破的可能。
来到警局,段平一脸的询问。
昨天夜里摊开的所有卷宗依然摆放在桌上,正好可以用来加以解释。
胡非简单洁说,“首先声明,我只是从卷宗里得出了犯罪过程,目前还没有证据。”
眼前案件的所有线索段平早已经烂熟于胸,听胡非说他仅仅依靠卷宗便推断出犯罪过程,心中本是大大的不信。
胡非也不加理会,在桌上比划出一条空挡,“左边的卷宗是科技大学近十几年的旧案,一共七名死者,其中包括了血教室案。”
段平不解的拿起卷宗,上面详细的记录着死者信息:杜伟,男,科技大学新生,C省人,来H市读书,没有亲属在本地。
“所有事发地点在科技大学的案件,都与九楼的那间教室有关,这似乎是唯一的联系。”胡非思忖着看向右侧的卷宗,“而右边的案子,都是围绕着科技大学最近发生的,要说其中的联系,似乎也就是杜伟的血教室案。”
段平有些迷茫,如此草率的将多起案件合并侦查,乃是刑侦人员的大忌。
“我猜不到这些案子之间的联系,但却能看到一股黑暗能量的纽带。”胡非凝眉沉思道:“所以,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还需要亲身经历一遭。”
“你什么意思?”段平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追魂!”果然,胡非语不惊人死不休,淡淡的扔出两个字来。
“是一种法事?”段平尽量往好的方向去猜,“你以前是否做过这种举动?”
“特别熟练。”胡非神色不变,“我一天不追魂,浑身难受。”
但见段平仍是一脸的不信与担忧,胡非才挠挠头,直说道:“好吧,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段平心下一惊,急道:“那是不是会有危险。”
胡非砸着嘴巴,低声道:“危险还是有的,轻则像段清蔓那样生死未知,重则直接一命呜呼,从此霍乱人间。”
他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通过这两天翻阅竹简所知,追魂之法的确属于非常凶险的一招。
顾名思义,追魂是要通过自己的精神力去追寻枉死的魂魄。
胡非身为奇人,左眼能够看破阴阳,也只有他能看到那一丝黑暗能量。
而能量守恒不变,无论是任何一起案件,只要能量所过之处,必留下痕迹。
大选之后,胡非的能力可以进化,已经体会到灵台四散,万般景象尽收眼底的状态,如今只需要剔出一部分精神力出窍,与参与实物合一,就可以重新经历陈年往事,从中窥探过程。
至于能够盘踞十数年,镇压亡魂无数的能量,必定强大无比,当胡非精神力抽出体外,遇到什么情况谁也不能控制,稍有不慎,更会被其吞噬,这也就是为什么说追魂之法十分凶险的原因。
段平听完了解释,断然拒绝道:“不行,我虽不明白具体怎么实施,但决不能让你冒险。”
胡非深知段平脾气,便劝道:“大丈夫立于天地,有所为有所不为,背负奇人的能力,绝不是让我作缩头乌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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