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高辛是西医处方药,用于治疗心脏病。但用量需要严格控制,一般不能乱服用,不然会加剧心脏病的发作,而且死亡症状和心脏病发作的临床症状相似。
“嫣然,不可能…不可能服错药。我怀疑…他杀!”蒋澈的话掷地有声。
狗哥突然觉得嘴唇发干,“报告单!”
接过蒋澈给的报告单,狗哥自己也是学医的,看的是一目了然。看完后直接递给了我和冯先虎,“蒋澈没有撒谎,这很有可能是一起刑事案件,我现在就联系警局,对蒋嫣然的尸身进行全面检查。”
他动作麻利,立马就和警局接上线,“小澈,你先别急,要真是他杀,我一定会找出杀人凶手。”
刚才劝阻的那个领导已然不再说话,只要和刑事案件扯上关系,学校是难逃其咎,就算不会有实际处罚,但名声上并不太好听。
冯先虎也是仔细扫过化验单,并没有怀疑作假。因为这单子是江城市一所三甲医院开的,本来就具有一定的权威性。
“麻烦了…”
“我听说学校有不少人失踪?”我陡然想起昨天那三个妹子讨论的话题。
冯先虎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回答算是坐实了我的问题,但从他的反应却能看出,江城大一直压着这起事,风声传播的并不快,但也压不了多久了。
狗哥皱眉过来,“真的有很多人失踪?你们怎么不报案。”
“报了,早报案了,只是一直没公开。没出结果之前,让这些风言传出,对江城大不好。失踪的都是我们院系的学生,凶手有针对性。”冯先虎压低声音道。
问他也问不出什么,警方来了之后,急急忙忙将蒋家兄妹带走,狗哥一直陪同。
我知道这事已经无法善了,走到冯先虎旁边,“警方已经惊动了,联系那些失踪学生的家长吧!我也是江城大出来的,应该能帮上一些忙。”
“确实该联系,学校的领导们该头疼了。”冯先虎苦笑,刚做上导员就发生这档子事,搁谁身上都不舒服。
“神棍,谢谢你的好意…听天由命吧!”
“既然你都叫我神棍了,指不定我真的有些特殊的本领呢?”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牵着小佟继续到处转。
不然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就一路上解决小佟这个好奇宝宝的各种问题。
回转到家里,叫了两份外卖。虽然小佟还想吃炸鸡汉堡,但是小孩子还真不能乱吃,叫外卖都是无奈之举。
“验尸报告出来了,医院检查结果无误。已经基本坐实他杀的可能,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电话里是狗哥给我汇报的情况。
“警方怀疑,嫣然的死亡与江城大学生失踪有密切关系,到时还请你…出手…”
我没有拒绝,他的意思很明晰,就是想请我找一下那些失踪的学生,看他们是生…还是…死…在我看来,死亡的概率很大。
至于蒋嫣然身上,估计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并不是质疑江城警局的办案能力,而是尸体耽搁了这么多天,还泡了这么久的水。能检测出过量地高辛都是不容易,哪里还能找到别的线索?
最主要的是,因为地高辛口服的吸收率偏低,至少要等一个小时才会起作用。只要凶手不自乱阵脚,就不会露马脚。
当然,还有就是蒋嫣然那缥缈的魂灵或许知道真相,但是谁知道跑哪去了?
又是一天,师傅和柱子哥并没有回来,我就有些担心了。并不清楚他们去干嘛,我的直觉告诉我,与H省和湘西的矛盾有关,只有这件事才能惊动我师傅。
“所有近期和嫣然有过密切来往的人,警方都已经问询了一遍。都表现自然,没破绽。”狗哥眼圈发黑,精神却不错。
“我是来叫你去江城大走一趟,那些失踪学生的家长基本已经到位。”
这次去的是一个很空很大的办公室,里面不少中年人,都成对成对,坐在凳子上忸怩不安,神色焦急。看他们的打扮,有贫有富。
但此时,他们都是平等的,他们都丢了自己的孩子。哪个孩子不是自家父母身上掉下的心头肉,而这些江城大的高材生更是父母的骄傲。
站在他们对面的是整个中医学院的一系列领导,甚至连校书记都惊动,可想而知此事的影响,这也是校方一直下压的原因。
“我们的娃到底怎么啦?”一个打扮土里土气的妇女率先问道。
“警方正在全力查找,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这是校方给的中肯回复。
可是家长们不想再等下去,叽叽喳喳乱成一团。有不少情绪激动的都要动手打人。
“是生是死给句准话,孩子是在你们学校弄丢的,你们就给我们这样的交代?”一男子猛拍桌子站起来。
“对,我们的孩子哪去了?”
其余的人像是被点燃了一般,一同起哄。
“静静!大家都静静,听我说!你们听我说!”院长用力吼道。
“我知道各位家长的心情,但这件事校方真的不知情。已经委托警方全力去查找,我们能做的,就是等结果!”
众人虽不平,但也具皆坐了下去。院长说的是事实,也是他们一直无法接受的事情。有些有权势的家长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托关系去找人。
“失踪的全都是尖子?”我小声问边上的冯先虎。
“是的,全部是班级排名靠前的,失踪的一共有七人。”冯先虎愁眉不展,“这要活着还好,要是…呸,乌鸦嘴…”
他现在有些恍惚,我没有继续打扰他,而是在想。这特么到底是谁做的?居然仇富?不,应该叫仇视学霸。想到初我也是学霸,岂不是说…想到这不由打了个寒噤。
“等下我叫你,你就过来一下。”狗哥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正戏来了。
“咳咳,大家稍安勿躁,我是江城警局的法医。”
“切,一个法医,装什么大头蒜,我还以为是局长呢!”总有些不识抬举的人。
狗哥也是通过了他家的关系,说服了校方与警方,他们都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也就同意了。但是家长不一样,他们来路不同,所以狗哥现在是临场发挥,硬着头皮上了。只为了早点让案情水落石出。
“我们请了个人,能帮大家找到自己的孩子。”
这些人意动了,他们大老远跑来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自己的孩子啊!
“怎么找?”
我突然觉得成了江湖上跑场骗人的游方术士,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
家伙我都带好了,一排摆上十个碗。
“报自己孩子的名字和生辰,然后取一滴血,挨个来!”
场下一片哗然,连校方都觉得表情凝固,尴尬的不行。
“神棍…”冯先虎无语了,恨不得把我从上面拉下来。
“得了吧!还指望江湖骗子,江城警方真的黔驴技穷了吗?”难免会有数落的声音,早有预料。
“不是江城警局技穷,而是拖不起这个时间,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吧!”我来回扫视一遍,“机会只有一次,爱信不信,我又不是非要帮你们找人。”
抬手一张黄表,无火自燃,“这黄表成灰,我立马就走。”
要想唬住人,首先得有气势,这是师傅常说的一句话。
果不其然,有人信了,是那位率先开口的妇人,“我…我来…”
生辰报下,记录在黄表之上,念咒,然后取了一小滴血滴落。狗哥眼睛都看直了,我告诉过他,如果血飘在水表面就表示人死了,如果溶进去,那人就还活着。
“溶!溶!溶!”狗哥紧张的要滴汗,不停念叨。
血液停住了,接触到水面的瞬间,停住了。我额头溢出冷汗,死了!
“小先生,怎么样?我的孩子在哪?”她那急促而又紧张的问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狗哥本来要惊呼,最后关头被我一手捂住了嘴,然后冲他摇头。
“怎么?没话说了?谎言被识破了?”又传来阵阵讥笑,“大姐,别听他的,他拖时间呢!是校方请来安我们心的,这种路数,司空见惯…这些人不逼,不会做实际的。”
“还有没有人,我等会再告诉你们那些失踪的学生在哪!”我高声道。
然后勉强挤出笑容,“大婶,你先下去等着。”
妇人局促不安,手心里的汗流了一层又一层。
然后又有三个人上来,看得出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对我这并不太抵触。
无一不例外,血珠全部都悬浮在上层,就是溶不进水里面去。
狗哥哑然失声,呆呆望着五个碗。那两个态度坚定的人都有些迟疑,但我没有准备继续,已经能够宣布那七名“学霸”全部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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