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五六如法炮制,双手又深深嵌入了台面木板之中,只消他一使力,便又能将擂台撕得更小。
犬哉堆情知再下去,擂台便实在太小了。饶是他有一身高明身法,却没有了用武之地。
肆五六不等他多想,已又将擂台撕成了两半。
犬哉堆见到肆五六咧开的嘴角,心中一颤。他知肆五六恨他已极,若是被抓住,非得把他弄去了半条命……
犬哉堆不敢去试,手一甩,跳到地上,高声喊道:“我不打了。”
余人听这一声,才反应过来。原本占尽上风的犬哉堆竟然败了,败得如此憋屈。
犬哉堆连忙涌入人群,不敢再露头。
肆五六冲着天下英雄,“嘿嘿”笑了几声,亦是跳了下来。
伍四六早已跑过来,揽住肆五六的肩膀,说道:“肆哥,你怎么打得这么慢,早知道我上了,省得这么多麻烦。”
肆五六正得意间,忽然听得此话,连在伍四六头上拍了好几下,才道:“你懂什么,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刚才只是热个身而已。不然以我的身手,我一个屁便能熏死他。”
众人听着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心中早便乐开了花,暗忖: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两个活宝。
华山派在世人眼中,乃是高雅之地,若是再让这两个人胡说下去,非得脏了这块儿地。
陈无生赶紧跑了出来,将二人请了下去。
看着破坏的擂台,陈无生也不禁皱眉为难不已。
擂台已毁,原本定的第二场比试现在便不能完成,说不得还得延到明天去。
伍四六先一步跳了出来,道:“打架而已,没有个台子就没有罢。”
张帆心中对肆五六的怪力亦有些犯怵,念想伍四六是他的兄弟,力气应也小不到哪里去。若是让他对上伍四六,伍四六随着肆五六也来这么一出,就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了。
如今,见伍四六率先说出不要擂台的话,正合他意,当即也是踏了一步,走到众人面前来,道:“在下也无什么意见,若是可以,现在便比试一场吧。”
陈无生见两人都没有意见,自不会多说,身影一闪,便将场地让了开来。
伍四六嫌场中破碎的擂台碍事,几脚一踹,便将这些数百斤的狼藉踹了老远。
张帆暗自咋舌,庆幸自己赌对了。
两人各自站定两边。
张帆手中长剑一晃,便扔下了剑鞘,露出了里面森寒的剑身。
伍四六心中浑不在意,自腰间取出两节木棍来。
若是看得再细些,还能看见棍子两端以一根铁链牵着。
还无几人见过这般怪异的武器,众人都是左右互相接耳起来,探寻这是个什么东西。
终于有一人道:“这似乎是双截棍。难怪你们认不得,此原是士兵与突厥,回鹘交战时,所发明的一种武器。江湖中并没有关于此种兵器的招式武功,所以在中原并不流行。未曾想到,今日竟能够有眼所见,实是大幸,只是不知此人到了何种地步?”
众人纷纷点头。
张帆也未见过,听到旁人只言片语,才晓得一点。
伍四六大喝道:“嘿,你先来打我吧,省得让老子跑这么远去找你。”
张帆道他小觑自己,心中大怒,长剑一抖,便杀将过来。
伍四六眼神一正,不敢有所怠慢。
张帆长剑连刺,出来便是速度奇快的一招。
他曾战过诸多江湖英秀,经验极其丰富,此招虽看似凶狠,实则已试探居多。
因此伍四六并未花多少力气,双截棍护面一撩,便悉数挡下。
张帆一试之下,知道此次局势紧俏,急他不得。
索性长剑慢挥,与他喂起招来。
伍四六却不知他的心思,手中双截棍玩耍如风,倒逼得张帆后退连连。
众人见到如此精妙的招式,都是跟着一齐喝起彩来。
他们与肆、伍两兄弟并无什么仇隙,只是此二人说话太过难听,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中,才不时出言讥这两兄弟。
如今见这人功夫颇俊,心中不快登时一扫而光,真心喊了起来。
张帆面上失了不少光彩,心中不快。招式一变,登时便如狂风呼嚎,剑影连连。
伍四六处境艰难起来,道:“你这厮先前怎么藏招,实在可恶,难道老子只配打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吗?”
语罢,伍四六手中双节棍愈加凶狠,似将胸中怒气尽数发泄出来。
张帆亦是难受不已,他武器长过伍四六,本是占了便宜,奈何这两节棍子却似一只灵活的手臂,直缠他的长剑。
张帆深知对手力气巨大,若被缠个正着,岂有胜理。
因此招式总是使之不全,耍上一招半式,便得换招,生怕被棍子纠缠上。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旁人看得亦是心惊胆颤,叫好连连。
伍四六与肆五六一样,性子皆是不雅,此刻着急起来,道:“你这厮好不要脸,打了一半便要撤招,竟不敢与我打一招实的。”
张帆听得清楚,却也有苦说不出,只叹自己力气太小,不敢硬抗。
但见伍四六猛攻三四招,迫开张帆,便是后退。
张帆摸不清他的底细,生怕有诈,原地一听,并不行追赶之举。
伍四六双手各握住一根棍子,稍一拉扯,便将一把武器变成两把。
伍四六一手执一短棍,复又杀来。
张帆见他有了火气,心中一紧,不得不小心应对。
伍四六杀意腾腾,声威颇大。
一棍便力劈而下。
张帆避无可避,提剑一挡。顿觉手上压上一座大山,虎口酸痛不已,连退三步。
伍四六火气一来,便放他不过,身子再进,双棍齐下。
张帆再也不敢力拼,腰间几扭,避了开来。
伍四六冷笑一声,身子便如一架马车般,朝前一撞。
张帆用力未稳,走不开来,被撞个结实,向后摔落而去……
伍四六一着得手,不禁道:“你认输吧,你赢不了了。”
张帆胸口剧痛,喉中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不过其稍作休息,擦了擦血,便又起了身来,道:“还未结束,便言输赢,恐怕太早,咱们再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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