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白寒生接到楚慕言的电话,说白葭已经生了,一儿一女,龙凤胎,白寒生激动的立刻挂了电话,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匆匆赶往医院。
他把带来的文件袋塞到了白葭的手里,“这是我给两个外孙的礼物,葭葭,你可一定要收下!”
白葭看着手里的文件袋,疑惑的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之后,她立刻傻了眼,“这是……这是……”
白寒生抿着唇笑,“这是我能够给你的最后的东西,你可千万不要拒绝!”
这里面可是白寒生公司的股份,整整百分之五十一,也就是说,只要白葭在上面签了字,那么,那个公司就是她的了!
“这份礼物太贵重了!”她摇摇头,把股份转让合同塞了进去,还给白寒生,“我不能要,就是两个孩子也不能要这么贵重的礼物!”
“葭葭!”白寒生的脸色一下沉了,看着白葭的目光微微有些伤感,“你是我的女儿,我不给你,还能给谁?拿着!”
“不行!”白葭固执的把东西塞进了白寒生的手里,“你不是还有露露吗?你全部给了我,她怎么办?难道你不打算让她活了?”
“不是,露露那个孩子败家,我要是把家产给她,她一个月就能给我败光,这可是我这辈子的心血,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败了?”
白寒生其实是想说,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白露在哪,就算知道白露在哪,他也不可能给白露!
白葭说什么也不要,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就算她再怎么败,那也是应该的,谁让你是她父亲!爸,不是我说你,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这样感情用事?白露现在这样,你真的觉得你自己一点点责任都没有吗?”
白寒生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被白葭训得,竟然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他郁闷的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袋,“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是,我是希望你们好的。”
“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白葭从床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递给白寒生。
白寒生只是看了一眼,心就揪了起来,“这……这是露露?”
“对!”白葭叹了口气,“她现在过得很不好,因为欠了高利贷,躲在一家小饭馆里给别人刷盘子,爸,难道你真的想让她这样躲躲藏藏一辈子吗?”
白露,是白葭摆脱苏珊帮她找的,苏珊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白露,怕吓到白露,没露面,就只是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白葭。
白寒生看着照片深呼吸,眼眶渐渐湿了,想起白露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什么时候受过这个苦,她可是连冷水都没有摸过的,现在竟然在刷盘子!
白葭看他有些动容,便劝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女儿,不管她做了任何错事,你身为父亲,应该和她一起承担不是吗?再说,我根本就不缺钱,你把这些给我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但是你给她,却是雪中送炭,说不定,经过这次,她已经悔悟,知道自己错了呢?”
在白葭的劝说下,白寒生当即决定,去找白露,帮她把欠的钱都给还了,以后再好好教育,希望她真的能如白葭说的那样,彻底悔悟吧。
苏曼琳陪着白葭做完月子之后,也回了美国,苏珊照样留在安城,打理这边的公司。
景佳人和傅司南也在几个月之后去扯了证,不过,傅家的人还是没有接受她,即便她已经成为傅司南的妻子,他们也不让景佳人进傅家的门。
不过景佳人不在乎,因为傅司南说了,他们一天不接受景佳人,他就一天不回家,如果他们逼得实在有些急了,他就去把名字给改了,跟着景佳人姓,从此不做傅家人。
这一下,傅家的那些老顽固长辈们不淡定了。
刚开始还拉着的脸,到后来竟然看见景佳人就笑,好说歹说的劝说景佳人跟傅司南回傅家。
白葭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恨,用一颗宽大包容的心对待自己,自己也会收获幸福。
景佳人觉得白葭说的很有道理,便答应了。
一年之后,王恺在不顾家族阻扰之下,娶了芯红。
虽然只是保姆出身的芯红让很多人看不起,但是芯红自己却很有骨气和上进心。
在离开楚家的这两年里,她自考了大学本科,成绩优异,也没有靠王恺的关心,自己找了一份非常不错的工作,两个人小日子过得也算舒心。
看着两个孩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起来,楚慕言心里的担心渐渐消散。
孙敏说的那些不好的事,一件也没有发生,似乎白葭对自己的记忆进行了归类,好的全部留下了,不好的一件也没有记住。
之前,楚慕言总是担心,忽然有一天,白葭想起那些事,会跟他大闹一场,要么就是冷暴力不理他,然后继续陷入一个人的世界。
可现在,白葭天天围着两个孩子转,似乎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那些不好的事。
这已经是楚慕言第八十九天没有跟白葭睡在一张床上了,他抱着枕头站在门外幽怨的敲门,“小白,你开门啊,开开门吧,你就让我进去吧!”
白葭嫌弃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不行!你进来了,他们睡在哪?”
楚慕言都快哭了,“他们有自己的房间啊,你让他们自己睡去,再不行,你把他们嫁给我妈,实在不行,你就让保姆带嘛,我要进屋,我要上床,我要和你睡!”
“这么小,怎么自己睡?”白葭哼了一声,“妈年纪大了,最近心烦气躁的,你怎么好意思把孩子让她带?保姆就更不说了,我不放心!”
是是是,只有你自己最放心!
楚慕言在心里抱怨的嘀咕了一句,抱着枕头继续不厌其烦的敲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能为了他们两个小的,就要委屈我这个大的吧!”
“又没让你睡马路,不是有客房吗?自己睡去。”
白葭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不怎么好,“这么大的人了,跟两个小孩子吃醋,你至于吗?”
楚慕言已经敲了半个小时的门了,白葭就是不开,他站在门口,心情低落,眼神黯然,又默默的站了一会儿,他伤心的转身,“难道没人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从当父亲的喜悦,到现在的被所有人遗忘,楚慕言觉得,自己人生在这一年里,可真是大起大落啊。
家里自从有了这两个小东西,好像就没人关心他了。
他幽怨的叹了口气,抬起脚朝着客房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开门声,接着就是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从后面狠狠的扣在了他的头上。
凉凉的,还有点滑。
他抬起手摸了一下,拿到眼前一看,竟然是奶油!
“生日快乐!”
身后传来很多人一起欢呼的声音,楚慕言木讷的,慢慢的转过身,看见白葭站在众人前面,手里拿着一束漂亮的鲜花,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这……”他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是……”
白葭开心的笑着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楚慕言抽了抽嘴角,“惊!”
“什么嘛!”白葭不高兴的把手里的鲜花扔到他的手里,“我们准备了这么久,你就只有一个惊!?”
这头发上,脸上,脖子上都沾着奶油呢,不是惊是什么?
楚慕言抬起手,抓了一把头发上的奶油,对着白葭干净光滑的脸上一把拍了上去,“这样才是喜!”
这一下,所有人都玩疯了,追着闹着,见人就抹奶油。
白葭忽然被人踩了一脚,然后不知道又被谁撞了一下,楚慕言正欲拉她,一个身影快速的冲过来,阻断了他伸过去的手,“砰”的一声,白葭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头狠狠的撞在了墙上。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楚慕言紧张的跑过去,担心的看着白葭,“小白,有没有伤到哪里?”
白葭睁着眼睛好半天没有反应,楚慕言头上的奶油是红色的,白葭看着就像血一样,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她两眼一闭,强行压了下去。
楚慕言都快急疯了,又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受伤了,不敢碰她,只能不停的问,“小白,怎么样?哪里疼?”
忽然,白葭一下睁开了双眼,看着楚慕言的脸,一巴掌推了过去,“别把你的头对着我,我看着心悸!”
楚慕言还没明白过来,孙敏立刻走过来,将他拉了起来,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你头上的奶油是红色的!”
楚慕言立刻反应过来,冲进洗浴室,开着冷水就把头发洗了。
他出来的时候,白葭已经被大家扶起来坐在了沙发上,这一会儿,她已经缓过来了,对着大家拍了拍手,“继续玩啊,那边还有吃的,都别亏待自己。”
楚慕言站在旁边,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过去,白葭正好看到他,冲他微微一笑,“老公,过来。”
楚慕言心情凝重的走过去,在白葭的身边坐下。
白葭看他一张脸都白了,附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从今晚开始,你就回来跟我一起睡吧。”
楚慕言心里一点愉悦的感觉都没有,他斜睨着白葭,眼底透着一股复杂的情绪,害怕,恐慌,又小心翼翼。
白葭对上他的视线,弯了弯唇,唇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其实,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你以后都不要担心了,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是的,早在很久很久之前,苏曼琳告诉她,她怀孕的那一天,她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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