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又说,有句俏皮话,叫打是亲骂是爱。你这样辛苦,是不是为了要跟韩成俞以后在一起。他那么优秀,不出众会有不安全感吧。
她说才不是。韩成俞的妈妈来学校找过她,让她离他儿子远一点。她妈妈的态度很恶劣,仿佛沾上了她,他的儿子要倒一辈子大霉,还是永无出头之日的那种。
让她离远点就离远点吗,她是谁呢,又何必听她的话。让她离远她偏偏不离。
梁正江走出店门,用胳膊肘碰碰他。“完事了,我们回去吗?”
半小时后,卖手机卡的小店做成了今天的第一单生意。
同一时间,围墙前。
梁正江在徐朗星旁边,从侧面看他的脸。
“是吧,没错吧。”他把手机中保存的证据照片调了出来,给他看。
徐朗星完全不需要看,必定就是这里。他看了无数遍的照片,绝对不可能错。
久颐老人院。
外观与她的初中含弘中学差不多。
电动栅栏,黄色招牌。正门进去就是三岔路,分别有三座三层红砖楼。中间的那条路先要经过一个花坛。
大门外的人行道上,卖饮料的小摊位生意正忙。一个玻璃柜,一把遮阳伞,一张小凳子。玻璃柜下面实际是个改装的三轮车。这车极为方便,停到哪儿就是哪儿,停下来就可以做生意,真不愧为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
车宋河从小摊位上买了一罐玻璃瓶饮料。还把人家摊主的大草帽借了来,坐在马路牙子上边喝边往老人院里看。
张小雅来这干什么呢,她来这有什么值得被威胁的,又代表了什么。
老人院外面就是街市,另一侧是座矮山,地理位置也没什么特别。
老人院。张小雅。张小雅。老人院。
关联在哪里。
“你在这干什么呢?”
车宋河因为在费力思考所以把吸管咬得扁平扁平。
她被草帽挡得严实,脸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眼睛里似乎有些烦恼。
她完全不认为是有人在跟她说话。
问话的人在她身边蹲了下来,拍了拍她戴着大草帽的脑袋。“你在干什么?嗯?”
这下她听清楚了。是令心脏自动狂跳不止的声音。她一扭头,速度过快反应过猛,大草帽差点儿掉下来,赶紧伸手扶住。
“不是吧,我伪装成这样,你也能认出来?”她又惊喜又诧异。
“掩耳盗铃不是只有自己才以为别人都听不到吗。”徐朗星的嘴角隐隐浮现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车宋河端量起自己精心而为的装扮,生气地“嘁”了一声,嫌自己白费功夫。她把大草帽摘下来,还给了饮料摊主。
徐朗星转手把大草帽又取了回来,重新给她戴好。“我认得出来没关系,别让别人认出来。”
车宋河歪歪头,瞧了瞧他后面。不知他身后站着这个是哪位,头一次见。她伸出五个手指头,冲他摆了摆。“你好。”
梁正江一阵心虚。这不是他说凶巴巴的那个女的吗,这会子看着,倒是又不凶了。认识组长不说,跟徐朗星关系也是非同一般,难道是热心的朝阳群众?梁正江对她起了十足的好奇心。
他向她伸出手。“你好,我是梁正江。”
柔软的小手搭上了他的,“你好,我叫车宋河。”她甜美一笑,配合这身打扮,宛若高中生一枚。
她的脸被两只手指捏住掰了回来,“你怎么在这?”又稳又低但极清晰的声音说。
此时此刻,她万分想跟钟爱的男孩子调调情,倾诉因为有他的存在,她冷漠的内心才有能力逐渐爱上这个世界。
不过呢,她克制住了。
手在口袋里一掏,东西就像变戏法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动作潇洒一气呵成。
“喏,这个,就是那个。”她扭过头看着老人院的大门。
”诶诶诶!”梁正江一看,刑警的防备心刻不容缓地出现,“你怎么有这个!”
“这怎么了?”她不解道。“这还是我和……去弄回来的呢。”车宋河望向徐朗星,说到此处时,他眼中一丝失意划过,她立马跳过不太重要的桥段。“我在南隶古玩城工作。”她机智地补充。
“噢。这样啊。”梁正江释然的点点头,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我们要进去调查一下。”徐朗星对她说。
“我是不是不能去。”她问。她知道能不能去的关键在于她的新朋友,所以将满怀希望的目光投向梁正江。
“能啊!”梁正江大咧地说,“你不是给我们提供情报的关系吗!”
车宋河当即愉快起来。
“只能听,可不许说话。”徐朗星嘱咐她。
老人院的院长白发苍苍,精神却很好。脸上红彤彤的,容光焕发。短发也是烫过,正是欧洲老年女性中流行的那种波浪。
她慢慢地拿起脖子上挂的眼镜,好好戴上,端详着照片里的人。
愁眉苦脸的摇摇头。
“福顺,来,来来。”
在休闲中心陪伴某位老人的护理工被招呼了过来。
“她比我还更了解这里,老人,亲属们,都和她聊得来。”院长介绍说。“来看看这个。”
福顺五十岁左右,身材发福,乌黑的头发烫成小卷,颧骨处又红又突出。“这不是苏甜吗。”她一眼就把照片里的人认了出来。
“谁!!!”三人同时瞪大眼睛,像舞台剧里配合主演统一表情和动作的群众演员。
福顺和院长朝他们看过来,福顺还大张着嘴巴。“怎么了吗?”她满腹狐疑。
“没事,你继续说。”徐朗星很快恢复镇定。
“是苏甜那,没错。”福顺不假思索地说。“周末会来当义工的姑娘,长长的头发,文雅得很,没什么话,干活儿很利索。”
老院长似乎想起来有这么个人,但没对上号,表情介于了解又不是太理解之间。
下午的活动时间到了,老人们能自由走动的三三两两结伴来到休闲区,不灵便的被老人院护理人员用轻便轮椅推着。
他们开始在休闲中心打扑克,下象棋,读书看报看电视。
老人院的檐廊下,女性老人们排成一溜望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聊天解闷。
“不嫌弃老人们,还愿意当义工的年轻人都是好孩子。她跟她男朋友可都是善良的人。”她肯定地用手指戳戳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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