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愕然:“这不是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为何要瞒着夫人?”
“姐姐若信得过我,此事暂且依我,日后我必定还姐姐这个情。”纤尘眼神目光如炬。
蔷薇为人向来光明磊落,对萧夫人更是从无隐瞒,可现下见纤尘态度如此恳切,又深知她为人,便让她再三保证不可出格,才勉强应下。又抽空去安排人将红玉悄悄移至静苑的柴房,一一妥当方不负纤尘所托。
红玉先前一派镇定自若,可到了静苑后便开始慌张起来,在柴房拍门吼叫,纤尘仍没有见她的意思,只是命人将她捆手、堵嘴,打算饿她两日再行审问。
两日后,纤尘一打开柴房的门便一股恶臭传来。红玉双手被捆在背后,嘴里塞着一块抹布,下身被秽物侵染一大片。饿了三日,挣扎了两日,已是精尽力竭,形同死灰。
纤尘拿一块手帕蒙着面进去,命人提了一桶水,将她泼醒,后又潜退众人。红玉醒来见纤尘恨的牙痒道:“凭什么对我滥用私刑?”
“我并未对你如何,碰都没碰你一下,何来私刑一说?”纤尘道。
红玉义正言辞道:“我只有一句话,我没有偷过四少爷的东西,我是冤枉的。”
纤尘又命人去拿烧红的碳火来,摆在红玉面前道:“你偷没偷我并不在意,此刻我只想弄清楚你是谁?”
红玉不曾想到纤尘会如此说,愕然道:“此话何意?”
纤尘:“我已找人看过那只手镯,那可是贡品,你家还真是了不得呢。”
“听不懂。”红玉把脸扭到一边不再看纤尘。
纤尘见她装傻也不怒,接着道:“你的身份我现下并未查到,可这样一个大活人,一点来处的痕迹也没有,不是更说明有鬼。你且看看你眼前这盆碳火,我问第一次你若不说,我便放一块在你身体的其中一个位置;若问第二次仍旧不说,便放两块。今日我得空了,可多问你几次。”
红玉眼中满是惊恐,浑身颤抖,仍旧一言不发。纤尘见她视死如归,便用火钳钳起一块烧红的木炭,一步一步逼近红玉,把木炭对准她的脸道:“你来颜府意欲何为?你的主子是谁?”
红玉恐慌万状、寒毛卓竖,眼泪不住往外流,但却紧闭两瓣嘴唇,好似深怕自己张开嘴便会脱口而出一般。最后索性将双目也闭上,不看、不说、不动等待死亡一般寂静。
“算了、算了。太残忍了,我实在下不去手。”纤尘扔掉手中的木炭冲屋外喊道:“来人。”
红玉死里逃生一般的开始嚎啕大哭,门“嘎吱”一响,小鱼儿阔步进来颔首道:“小姐怎么了?”
“我干不了这等事,她又死活不开口。索性你去找几个信得过的小厮,多使些银钱,让他们把她卖去窑子,定要那最偏僻、最肮脏、最折磨人的,让她的主子永远也找不到。”纤尘思索片刻又道,“也无妨,一个棋子而已,想来也不会去寻她。”
这句话似一根毒针扎进红玉心里,红玉方才微微宽心以为躲过一劫,却不想立刻又万劫不复。她吓的魂飞魄散,见小鱼儿领命出去,更是拼命求饶磕头。不停喊着:“我说我说,但求小姐留奴婢一命。”
纤尘:“你只管说,若你实话实说我必保你,如若有半句虚言,往后你想说我也没工夫听了。”
红玉这才泣不成声、抽抽搭搭的道:“奴婢是宁府的家生下人。”
“内阁首辅宁家?”
红玉肃穆的点点头,又继续说道:“宁家例来在各府都安插有眼线,先前在颜府的那位已有十余年,但还是被萧夫人清理了,这才换奴婢来顶上。”
纤尘:“安插你等意欲何为?”
红玉思索片刻,一脸被迫的说道:“日常府里能打探到的都要上报,顺带……顺带查找一个女人的下落。”
“可有画像?”不知为何,纤尘的心突然吊起,好似要冲出嗓子眼。
红玉摇摇头道:“入府以前早已烂熟于心,画像并未带进来。”
“寻到了吗?”
红玉又摇摇头。
纤尘突然疾言厉色的吼了一嗓:“看来你是在考验我的耐性。”
红玉吓得把身子伏得更低,脸已贴到地面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进颜府不过半年,还未站稳脚,况且那人在不在颜府都两说,不过是大海捞针罢了。只是偶然见着三小姐,觉得与画像有几分相似,便想夜间偷偷去静苑查看一番,还未打探到就被张嬷嬷给扣押了。”
纤尘心中骤然一紧:难道是……又问:“你只是夜里偷偷去吗?白天呢?”
“四少爷的荣华阁在东面,隔静苑太远了,白日一直没有找着机会。”
这句话纤尘还是有几分信的,当日那个身影,纤尘和小鱼儿都见过,确不是她。又道:“你主子赏你,给你些金银也就罢了,为何要给你如此容易露馅的手镯。”
“这……我……”红玉吞吞吐吐答不上来的样子。
纤尘露出一副早已没了耐性的神色,对外面一阵催促:“人来了没有,把这编瞎话的东西给我拖出去。”
红玉猛的又想起那个恐怖的地方,她的好姐妹因故被宁落枳卖了去,不出一月便被折磨致死,听说死状极其吓人。她连连讨饶道:“饶命啊,饶命啊,我说,我说……这手镯是宁家大小姐赏的,上个月她突然召见,吩咐奴婢打探小姐您的情况,便随手脱下一只镯子给了奴婢。”
“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她宁落枳了。”纤尘冷哼一声,心头却是惊叹这宁落枳怎会如此记仇,不过三根针而已。
原来这红玉是宁府家生奴婢,老子娘都在宁家,宁家这才放心让她出来的。想必这宁家在朝中官员府中都有眼线,不知意欲何为。纤尘想着已出了柴房,门口的小厮门随即锁了门。小鱼儿见纤尘出来忙上来问道:“小姐,可有眉目了?”
纤尘正要开口一扭头见是她便惊讶道:“你不是找人去了吗?”
小鱼儿抿嘴一笑道:“小姐你刀子嘴豆腐心我如何不知?不过是做做样子唬唬她而已。”
“不错,没白跟我。”纤尘想想又道,“她确实不会武功,不然这小柴房哪里关得住她。算了,就坐实她偷玉珏的罪名赶她出去吧,或可保她一命。”
“小姐就是心善。不过如果她就是我们先前见到的那个人,小姐这样做不是很冒险,万一被她跑了……”
“放心吧,她前脚进柴房,我后脚就跟大哥借了两个高手,又向二哥借了新式暗器……”说罢纤尘得意得朝小鱼儿眨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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