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月的时间,虽然秦翼明大肆宣传,但是除了军事大学堂招吸引了不少贫困子弟外,其他的方面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德安研究院招收了落魄的赵吉明后,来的都是一些找不到活计的匠户,所谓的高精尖人才几乎没有,这让秦翼明颇为失望。
在另一方面,秦翼明推行的债券也不受欢迎,这债券分为两种,一种是长期的十年债券,一种是短期的两年债券,长期在全的利率为百分之六,短期债券的利率为百分之二,这德安府的债券是通过德安银号代为包销出售,可是不管徐贞儿多么努力的推销这债券,那些武昌府的大商人就是不太感冒。
“难道是我这债券的利息定得太低了?对大家没有吸引力?”秦翼明自言自语道,他本以为自己推出债券后,大家会火爆抢购,可是没想到会如此的冷场。
“都是我没有用,对不起,相公!”徐贞儿很不开心,她觉得自己没有把秦翼明交代的事情办好。
“秦郎,什么事情都慢慢来,你这才多久功夫啊,再说了,大家对这债券也是头一次听说,很多人都没有搞明白是什么东西呢,那些人还是习惯放高利贷,等大家接受了,发现这东西可以赚钱了,他们或许会抢购的。”陈圆圆安慰道。
秦翼明见徐贞儿很自责,他明白自己的失望情绪感染了徐贞儿,于是笑道:“没事儿,好贞儿,圆圆说的对,这件事情急不来,大家都还有观望心里,不着急。”
“可是现在研究院已经建立起来了,而且大学堂招的人越来越多,这些都需要银子,徐家现在也没有太多的财力了,明年还要**粮食......”徐贞儿很是焦急,又自责。
“好了,贞儿,这跟你没关系,这条路或许就走不通,徐丁旺最近在干嘛,我准备派他去一趟武昌府。”
武昌府,王家的地位非常重要,可以说是商界的老大,大家都在观望王家对于德安债券的态度。
在孙世瑞的积极影响之下,王依宁和王安礼兄妹,都极力主张大量购买德安债券,可是家主王国泰就是不准。
王安礼是和秦翼明一同上过酒桌的,他觉得自己非常了解秦翼明,秦翼明是一个不一样的大明将官,绝对是一个有抱负、可信任的人,这样的人,他们应该要支持,而且这债券也是有收益的,何乐而不为,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拒绝。
王依宁则是更加的尴尬,一方面她是孙世瑞的未婚妻,秦翼明是孙世瑞的结义弟弟,王家应该出手帮这个忙,另一方面自己的父亲则是明确的告诉他们,王家不能购买,让她处境两难。
看着自己妹妹一个人在院内哀叹,王安礼很是不忍心,一念之下又跑到自己父亲的书房。
“遇事须沉稳,三思而后行,急躁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看你这样子,将来我怎么安心将王家交给你?”王国安瞄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在灯光下继续读书,他是个喜欢读书的商人,是儒商。
“父亲,就因为父亲说不准购买德安的债券,所以妹妹现在左右为难,不就是十万两银子么?父亲这是为了哪般啊!”王安礼满是责备的意思,见自己的父亲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继续不耐烦道:“父亲大人,我们王家还在乎区区的十万两银子么?为了十万两银子断送妹妹的幸福?”
“你小子懂什么,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把茶给我递过来。”王国安继续读着书。
王安礼端起茶杯送到面前,道:“父亲大人,这有多难?有什么复杂的?”
王国泰放下书卷,喝了一口茶,看着自己的儿子,耐心道:“你当我不知道宁儿的难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咱们王家的难处?”
“王家有何难处?”
“王家有两大块的生意,一块是盐引,一块是外藩贸易,这盐引可是朝廷签发的,若是户部不给我们王家盐引,王家必然会受到重创,到时候你想过该怎么办?”王国泰问道。
王安礼不解道:“盐引对王家自然是极为重要,可是这跟债券何干?”
王国泰摇了摇头,还是继续耐心道:“朝局混乱,现在朝中掌权的还是张至发等人,他们视秦翼明为死敌,偏偏秦大人在这个时候给人口实,搞什么清屯实饷,弄得怨声载道,现在参秦大人的奏折多得很,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购买德安府的债券意味着什么?你觉得朝廷中有人知道了还能有我们王家的好日子过?方大人也提前告知了,朝廷中有一股极大的势力,准备清算秦大人,这趟浑水,咱们还是躲着点好。”
“这......”话说到这里,王安礼也迟疑了,一切的选择,都应该以家族利益优先,即使是牺牲自己妹妹的幸福。
“孙大人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跟咱们家闹僵的,他没有这么小心眼,等过段时间,喊他过来吃个饭。”
李成在接到承天卫指挥使黄之锋的来信,于是带了二十来人,花了两日时间,来到了荆门州的承天卫。
李成刚刚下马,就看到黄之锋在卫所门口迎接,开心道:“黄大人,久违啦。”
“李大人近来可好啊!”黄之锋也是非常欣喜,一脸的笑容。
“哈哈,托秦总兵的福,还好!”
“哈哈,看来李大人最近很忙碌啊,我们里面谈,我已经备好了酒菜,咱们今天好好喝上一顿,来人,带沔阳卫的兄弟们下去吃酒。”
李成跟随黄之锋来到了屋内,果然酒菜已经上桌,李成很不客气的坐下来就开口吃,之所以不客气,主要是因为黄之锋是自己的好友。
就在李成大吃大喝的时候,忽然又来了一女子,极为妖艳,扭摆这***,非常浪荡。
“李大人,这是我们承天卫的第一大美人周婷,今日听说李大人要来,主动请缨要来赔李大人喝酒。”黄之锋笑道。
李成不知黄之锋这是何意,喝酒吃饭,搞一个妓女过来干嘛?
“呵呵,黄大人还好这一口啊,李某家有悍妻,就不沾染了!”
“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秦总兵意气风发,要卫所收回原有的土地,可是这怎么肯能呢?要是真这么干了,那我们这些当官的还怎么活啊?”黄之锋一脸笑意,随口说道。
李成停了下来,严肃道:“黄大人,秦大人这可是为了卫所好啊,卫所的士兵吃不饱,你说让这些人怎么打仗?清屯实饷,这没有错,那些田地本来就是属于卫所的,就因该拿回来。”
李成截然不同的态度,让黄之锋顿感尴尬,只能勉强笑道:“呵呵,李大人高义,李大人说的是!周庭,傻楞着干嘛,还不陪李大人喝一杯,今天你不把李大人陪好了,不准回去。”
“是,黄大人!”
酒过三巡,李成已经有点醉意了,黄之锋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房内就剩下李成和妓女周婷。
周婷此时已经除去了外衣,露出了红肚兜,李成虽然酒喝多了,但是对于周婷这样的**,一脸的鄙视。
“李大人,妾身其实原本是黄大人的小妾,一直都是服侍黄大人的,今日有幸,能够服侍李大人,嘻嘻。”周婷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滚开!”李成厌恶,大喝起来,可是周婷似乎毫不畏惧,而且更加肆无忌惮。
李成无奈,只得夺门而逃,可是一出门,门外居然已经有很多刀斧手在待命,这情形,李成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黄大人,你这是何意?我可有得罪你?”
“呵呵,李大人,咱们之间还是有交情的,所以我也给你机会,只要你一口摇动你杀害的那些百姓是秦翼明指使的,我就轻饶了你,不然,我就遵照黄知府的命令,捉拿杀人犯李成了,哈哈。”黄之锋笑得很放肆。
“你?”李成平复了一下情绪,道:“黄大人,你为什么要陷害秦总兵?”
“哈哈,为什么?这还不简单,这卫所的屯田,我黄家占了两万亩,你说我为什么?秦翼明不倒,这事情就消停不了,今天你要么指证秦翼明,要么就准备等死!”
“黄之锋,你个狗贼,不得好死!”李成暴怒。
“哼,来人,李成这个禽兽,当我的面上,欺辱我的小妾,是可忍熟不可忍,给我将此人给抓了!”
“黄之锋,你个狗贼!你不得好死!”
尽管李成拼命抵抗,可是最终还是被抓了起来,随后押到了承天府。
承天府知府黄仁杰,得知李成被顺利抓捕后,非常得意,立刻书信几封,发向各地。
“哈哈,秦翼明,现在李成被抓了,我看还有谁敢清屯实饷,你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大人英明,要不是大人相出这样的计策,恐怕这李成咱们还真奈何不得。沔阳卫的那些大头兵要是知道他们的大人是因为调戏别人的妾室被抓,恐怕都不愿意多嘴一句。”承天府教谕谄媚道。
“这件事情不可掉以轻心,把那些苦主都给我找来,在让他们重新递状子,落证词,把李成的案子做成铁案,李成,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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