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小事,尉二小姐不必与本公子争抢。”乔姜笑得肆意:“尉二小姐敢到本公子身边来,想必是身怀绝技吧?”
尉子瑜斩杀掉向她扑来的门徒,甚至未曾眨一下眼睛,她咬着牙,逼近乔姜:“身怀绝技谈不上,头顶虚名倒是不假。”
“哦?什么虚名?”乔姜望着她将手下斩杀,甚至连眼神都未施舍给那些门徒,饶有兴趣地问道。
“乔门主不是一直想要江湖第一杀手的名号吗?不是一心想要取代妄生门吗?本少主今夜给你这个机会。”尉子瑜勾起右边唇角,笑得病态。
“难不成……”乔姜的内心微震,表面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尉二小姐就是传说中江湖第一杀手青子衿?而不是贤王府的小丫鬟,不是尉府的二小姐,更不是那成天与废物七殿下吃喝玩乐的少女尉子瑜?”
离乔姜越来越近的尉子瑜嗤笑了一声:“本少主对这些虚名可不像乔门主那般执着。”
“有意思。”乔姜做防备状态:“今夜有幸见到青子衿少主的真面目,只是可惜了,江湖中的第一杀手,今夜即将被取代了。妄生门不是号称不参与朝政吗?青子衿少主为何要参与这场斗争?”
“今夜我不是青子衿,我就是尉子瑜,镇国大将军尉上卿的女儿。”
“哈哈,父女情深。”乔姜笑着摇了摇头,眼前一片寒光闪过,乔姜连忙闪身,他身后的门徒便被尉子瑜刺死,尉子瑜抽出长剑,扑哧一声,那门徒的胸口鲜血直流。扑通一声,便倒在尉子瑜跟前。
“乔门主这心肠也过于歹毒了吧!怎么能不提醒自己的门徒有危险呢?”尉子瑜轻蔑地望向不远处刚站稳脚跟的乔姜:“乔门主代表智谞门,我代表妄生门,今夜,我们来比个高下如何?本少主就让你明白,正主与假冒之间的差距。”
尉子瑜说完,一个侧转,长剑挥向乔姜的胸口。他慌忙拉过身旁之人挡住尉子瑜的剑,正当尉子瑜拔剑之时,乔姜跃至尉子瑜身后,尉子瑜歪过身子,衣衫被乔姜的剑尖划了一道口子,露出洁白的里衣。
“妄生门少主,不过如此。”乔姜轻蔑地笑了起来。
“不过如此?”尉子瑜也不恼:“那就让本少主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实力。”
话音落下,尉子瑜迅速与他缠斗起来,步步紧逼,招招致命,速度之快,观者为之眼花缭乱。
不远处的尉上卿望着这样的尉子瑜,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妄生门少主青子衿,他很熟悉这个名号,这是白夜曾经常常挂在嘴边之人,那时的尉上卿一度认为尉白夜会为了这个女子,找到妄生门去,还害得他担忧了许久。谁能想到,这样的人物竟是白夜的妹妹?
钟离伯君望着与乔姜缠斗的尉子瑜,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青子衿,曾有幸与她过招,若不是突发状况令青子衿突然昏厥,恐怕此时的他早已尸骨无存。
上官听寒也注意到尉子瑜与乔姜的动静,他抿了抿唇,轻轻笑起来,脑中回想起那时在景浣山山腰,盛气凌人的青子衿放过他的场景。
如今想来,真庆幸当时替贤王殿下去了景浣山。也很自责,招惹了她,将她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纷争之中。若说他的性命是贤王殿下给的,那么,去过景浣山之后,他的性命便不再属于贤王殿下。
司马访琴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不远处的黑月:“看来你们少主在七殿下面前还是有所保留啊!”
黑月白了他一眼,暗自腹诽,少主怎会对无辜之人下死手?
钟离伯谦注意到尉子瑜的动作,暗自撇了撇嘴,今后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东绝不往西,说南绝不往北。夫纲什么的,有多远扔多远,若是惹怒了夫人,小腿被卸掉可就麻烦了。
尉上卿斩杀了向他围来的敌人,胸口闷沉沉的,喘不过气来,他张嘴呼吸了一口腥甜的空气,视线逐渐模糊,绝命丹的毒快要发作了吗?尉上卿甩了甩脑袋,试图站稳之时,被敌人一剑划过手臂,鲜血浸湿手臂上的衣裳,他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只觉着身体有些冷,许是正值秋夜,温度降了一些。
钟离伯君见他被攻击也没多大的反应,连忙上前斩杀试图取他性命之人。
“尉将军,你还好吗?”
“我没事。”尉上卿咬了咬牙,继续打起精神战斗。
钟离伯君望着他流血的手臂,犹豫道:“尉将军需要包扎一下吗?”
“不劳贤王挂心,在下并未受伤。”
“可是……”
“小心。”尉上卿拉开他。
钟离伯君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解决眼前的困境,再看尉将军的伤情吧!
渐渐地。
乔姜招架不住,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而对方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乔姜示意不远处的门徒,那几个人帮他挡一下,他才能喘一口气。
尉子瑜将挡在自己眼前之人清理掉,跃至乔姜跟前,轻笑道:“乔门主真卑鄙,不是说好了是智谞门与妄生门之间的较量吗?乔门主怎么能将门徒牵扯其中呢?”
乔姜自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看来得想其他的办法才能制胜,否则用不了多久,他便会死在她的剑下。
“青子衿少主说自己是尉将军的女儿,你可知尉将军在来御合殿之前发生了什么?”
“什么?”尉子瑜没有搭理他的打算,想扰乱她的心,并没有那么容易,嘴上附和着他,长剑已经挥向乔姜。
乔姜举剑阻挡,尉子瑜并不肯善罢甘休,手中的力度又添了几分,将乔姜逼得连连后退,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剩半尺。
“青子衿少主不知道的事,你那父亲就要死了。”
“父亲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你马上就会死。”尉子瑜听他这样说自己的父亲,心中一阵怒火升腾,握剑的力度又紧了几分,冰冷的眼神变得狠戾无情。乔姜阻挡的剑快要逼近他的胸口,若他敢在此刻放松,便会被自己的剑所伤。
“四个时辰就要到了,绝命丹的毒就要发作了。”乔姜嗤笑了一声:“若是不信,大可回头看看你父亲,看他的状态是否还如之前那般。”
尉子瑜想要杀死乔姜,却又不能放下自己的父亲不管,她往后跃了半步,趁此机会看向父亲,他摔了一跤,敌人的剑指向他,是钟离伯君与上官听寒替他挡住致命一击。
尉子瑜心里咯噔一声,心中的不安渐渐被放大。身前一阵轻微的响动,尉子瑜挥剑将乔姜刺来的剑斩开,压低声音怒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不瞒你说,攻打城门口,杀死司马展之后,我便直奔刑部大牢。你说可笑不可笑,我曾给过尉将军选择,选择他死,亦或是尉可馨死。但是他选择了自己死,说到底,还是在乎自己的女儿,可惜了,他到死也不知道,他救的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混蛋。”尉子瑜崩溃怒吼,通红的双眼怒视着乔姜,面部的肌肉因牙关咬得太紧而颤抖着。
钟离伯谦听到尉子瑜声嘶力竭的喊声,回过头来,只见她杀红了眼,径直往尉将军身边走去,而那乔姜在她身后,跃跃欲试。
虽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人想要伤害子瑜,得看他的剑同意不同意。钟离伯谦跃至尉子瑜身后,与乔姜缠斗起来。尉子瑜不管不顾地走向尉上卿,眼泪簌簌地往下流,滴落在脚下的血水里,发出轻微的滴答滴答声。
尉上卿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浑身发冷,现在的他几乎丧失了战斗力。他握着长剑,跌跌撞撞,胡乱在空中挥舞着什么,脸上的青筋暴起,双腿软了下来,一不下心跌在死去之人的身上,钟离伯君见状,连忙将他拉起来。
尉子瑜一路斩杀那些门徒,望着已经站不稳的父亲,大步跑上前,将他身边意欲偷袭的门徒斩杀。
“父亲,父亲你没事吧?”尉子瑜望着苦苦挣扎着站起身的父亲,丢下手中的剑搀扶着他,四处张望着,哭喊道:“黑月,黑月,黑月啊!”
“少主。”黑月闻声,疾步跑到尉子瑜跟前。
“快,想办法出宫,去将青映雨给的绝命丹解药找来,快去。”尉子瑜乱了阵脚,眼泪模糊了双眼。
“是。”
上官听寒见状,护送黑月离开,为她杀出一条血路,他知道最快出宫的小路。
钟离伯君听到绝命丹三个字,虽不知那是何物,看尉将军这形势,他也猜到了几分。如此,他只得小心翼翼地护在尉子瑜与尉将军左右,尽管他已经筋疲力尽。
“父亲,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尉子瑜摇晃着尉上卿的手臂,他半跪在血水里,耳朵也有些听不清,他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
子瑜在哪里?子瑜在哪里?千万不要看到他这副虚弱的样子,父亲在女儿心里,应该一直是顶天立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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