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几位官爷也拍拍吃撑的肚子,在大街上大摇大摆。今儿看不见月亮,城里一片黑,零零散散几个灯笼跟鬼魂似得徐徐摇晃。
城南的废旧寺庙里拴了几匹瘦骨嶙峋的马,几个生的尖嘴猴腮,黑不溜秋的汉子,围着火堆坐一块儿,手里也不含糊的啃着骨头。本就死一般寂静的晚上,这噼里啪啦的火苗又异常的刺耳。
侯老四大口嚼着骨头,活着手上的老茧,狼吞虎咽:“大哥,这鬼地方连个耗子都找不到,更别说人了,咱们在这儿蹲了好几天,这不浪费时间,赶紧走赶紧走。”
“你小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着什么急,况且,这会儿咱们三能去哪儿去衙门啊”张老二挠着脑壳道。
“可咱也不能白白浪费时间啊,随便去哪儿转转,说不定还能碰上一两个,些许卖几个钱两。”
“你小子是想去找娘们儿了吧几个钱两能吃饱肚子娘娘的,就你事多,赶紧闭嘴等着。”
“我可是听说最近这阳关城来了个私塾先生,那生得是个俊俏,把这儿的些个姑娘都给勾了魂”
“大哥,你莫不是看上眼了嘿嘿,那感情可好,到时候咱们都不插手,全凭大哥安排。莫说,这爱好,大哥可与这当朝老儿有的一比划。”
“你这孙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可告诉你,这会儿衙门的巡捕铁定在这附近转悠,咱们别打草惊蛇,这柱香烧完咱们就行动”
张老二踹了旁边的黄斤牛一脚。
“你小子出去看着,别整天跟个缩头乌龟似的,麻利点现在巡捕约莫着应该走了,那些个姑娘小子也应该在路上,给我盯仔细喽”
“这会走这条街黑不溜秋的什么都看不见,哪些个倒霉娃儿会走这儿。”
“你可不知道,这些个姑娘孩子贪玩的很,我在此处观察有几日,定有一两个落单的娃娃从此处经过”
“张老二,你可别糊弄人啊”
“闭嘴,妈的,赶紧出去盯着,放跑了一个我打死你”张老二言罢便拿起根棒子,扬手便打,黄斤牛赶忙躲闪,心里怒火中烧,奈何打不过这张老二,拔腿便跑了出去。
“他娘的,这孙子”
黄斤牛随即便明白,这两个逮人叫他来是想干一票大的,从前都是些小偷小摸敲诈一番,没想到这次真想绑人。
张老二是个极恶的土匪,早些年干了不少奸杀抢掠的事,后来进了牢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改朝换代,便琢磨和那候老四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买卖,没想到这次他又琢磨着从操就业
他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一堆迷魂散,先前未曾听到提起过,这东西搁现在是要吃板子的人一闻着,便六神无主,少了魂魄,哪怕壮实的像牛,也是立马就倒
黄斤牛觉得这张老二真是不怕死,刚出来不到半载,又怀念牢房的潲水饭菜了这阳关城的太守也忒个没用,这么两个贼人也捉不到他心里琢磨着,铁定是上了贼船跑不了了,即使溜了,指不定也会被这孙子下药这可如何是好
“有动静外面来人了黄斤牛赶紧滚过来”张老二顺手拿起了绳子。
“你这东西药效如此大,你不怕弄出人命吃牢饭吗”。
张老二一巴掌拍在黄斤牛头上,骂道:“你他娘是不是怕了我告诉你,上了我这船就得坐到岸”。
张老二和侯老四是在牢房里认识的,都是两个逃命的土匪被捉了来,也都是做些伤天害理的坏事。黄斤牛暗自后悔,当年就不应该听信这二人的话,强了青楼的姑娘,现在是跑不掉,脱不了身
他也不敢多言语,张老二的为人他清楚,他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看到没就前面,几个人”张老二拍着黄斤牛。
“一个两个两个人,像是一个男娃子,一个女娃子。”
这街上黑灯瞎火的,巡逻的刚好转到了城北,路上本来聚在一块儿的几个少年也都分开回了家。张老二此刻眼神灼热,像极了饿昏的疯狗。
“侯老四,你去拦着,咱们两个从后面摸过去,可别打草惊蛇”。
“你小子可不要逃走,待会用抹了药的布捂住他们的嘴,千万不能让他们发出声音”张老二再一次嘱咐黄斤牛。
黄斤牛是有苦说不出,他尚有些许良心,祸不及孩童的道理他还明白,哪怕是早些常年攻城略地的暴君,也没有虐杀孩童。但他别无选择,早些时日有个龅牙汉就替那些青楼姑娘多了句嘴,便被打的鼻青脸肿,灌了一嘴的粪尿,手也差些给打断。他可不想引火上身。
侯老四一下子从巷子里跳了出来拦住去路,不及两个孩子反应,黄斤牛和张老二一把捂住两人的嘴,少年情急之下咬住张老二的手,挣脱大喊一声救命怀里的画册滚落到一旁,张老二手上大口子一个,硬是不吭声,一拳把少年打晕。
“绑起来,我们赶紧走,这么一声,衙门的人应该听得到”。
此时正值深夜,也无人特意出来查看,张老二几人一路顺利到达城外,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三人绝尘而去。
“你们打算怎么做”黄斤牛心里没底,他不知道这两个人要把这两孩子怎么处理了。
侯老四笑的很诡异,张老二拍了拍那个姑娘的屁股。
“你瞧这姑娘,可是水灵得很,瞧这脸蛋儿,可不比那青楼的妓女差劲儿,侯老四,咱们得有多久没开荤了”
“大哥,有个天了,前些日我还没过足瘾,这下好了,嘿嘿。”侯老四两个眼睛直楞楞的盯着那姑娘,口水流了一地
黄斤牛不停的抖着腿,张老二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小子也参与了,待会咱们哥两个完事了,你也得上”
“这怎么行”
“怎么得你是不敢想去报官”张老二说罢便掏出个小刀子抵住黄斤牛的脖子。
“不是,不是,我那玩意儿不行,做不了那种事,不然也不会没媳妇儿了。”黄斤牛连忙摆手,往后靠。。
“真的假的就你那玩意儿行也找不到个媳妇儿,窝囊废”
那车夫是个哑巴,也没出过声,问话也不答,偶尔啊呀叫唤,手脚比划,张老二默许是个哑巴聋子,给了些铜钱。马车离阳关城越来越远,张老二正扒着那姑娘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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