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老又聊了很多,但之后的聊天,其实我一直都是在敷衍,甚至于具体聊了什么,我都记不太清楚了。
我没再去秦子萱的房间里面,她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畏惧,而我对这种眼神很不适应,因为她看得不是真正的我,是的,不是真正的我,至少我现在还是坚持这么认为的。
我没直接回宾馆,而是随意的在路上游荡着,赵雷的一首《成都》给了来成都的很多游客,多了一种旅游项目,那就是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然后自以为很文艺的拍一张照片,然后上传到朋友圈。
我走着走着,突然觉得一直这样走下去也好没意思,我需要一点时间来缓一缓,在我对面有一家档次还算不错的网咖,但我没敢走进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一次,我就是在网咖里被绑架的。
不过其实今时不同往日,光是我能发现的,就有三个,一直在我附近保护我的门人。
我觉得我或许都可以学着电影里那样,点一根小炮仗,往天上一丢,喊一声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估计能引来更多人保护我。
这就是当大佬的寂寞,我很不要脸的沉浸在自己制造出的这种氛围里面,随后我走入了一家火锅店,服务员问我几个人的时候,我说四个,然后伸手指了指,我发现的那三个,跟随着我的,保护我的人,喊他们一起进来吃火锅。
他们犹豫了一会儿,跟过来了,然后我们四个人落座,他们显得有些许拘束,和我说话时,也带着些许的小声,我自来熟的示意招呼着他们,该吃吃该喝喝,一顿火锅吃到了深夜,我建议去唱歌,他们三个人一起摇头拒绝了,说他们到了换班时间,会有下一批的人来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并且说我愿意的话,可以请下一批的人一起去唱歌。
我摇摇头,想想还是算了,这几个人因为刚吃了一顿火锅,而稍微有点熟悉,让我换一批陌生人去唱歌,又要重新熟悉,我觉得好麻烦,好累,我又开始一个人的游荡,在成都深夜的街头。
前两年,我在国外喜欢一个人流浪,充满着资本主义小清新式的颓废思维,那时候我总是在思考一个问题,也在追寻一个东西,那就是人活着的真谛,到底是什么。
现在的我,倒是不至于像以前那么中二了,不过我发现,我脑子里的东西,都变成了到底下一个墓什么时候下去,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下去的墓,我需要古墓古墓古墓……
是的,这就像是上瘾了一样,在没有古墓,或者不在考古团队工作的周期内,你让我一个人待在城市里,不管这个城市再繁华,我都觉得好无所事事,就像是生活失去了轴心。
很好笑,是吧。
居然会有人对这种事情上瘾,但这是事实,我现在甚至有些怀念,古墓里那有着潮湿阴冷,且带着腐朽堕落的气息,就像是烟民对烟草的味道总是难以忘怀一样,我想念它了,想念那种味道,想念那种氛围,想念那种节奏……
我觉得我可能有一点犯贱吧,或许每一个人的心底都藏着程度轻重不一的受虐倾向,我拿出手机,没敢打电话给老白,或者小渠他们,如果我大晚上觉得无聊,打电话给他们,问哪里有古墓,我想要去爽一爽,他们会鄙视我,然后跟我说一大堆的道理,告诉我,古墓,不是街上的发廊,当你需要的时候,当你寂寞的时候,就可以走进去,爽一发,他们会不停的跟我说,考古是一件很神奇很伟大的事业,不允许我用这种心态去亵渎。
所以我打给了是猛子,电话那头的他,有一点喧嚣,估计现在是在哪个夜场里厮混吧,他应该见到是我来电,马上就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无聊,想找个墓。
猛子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可能他觉得,如果我说我无聊,想找个小姐,他可能更好处理和办理吧。
我补充说,小一点的也可以,我就是手痒了,想下去走走。
猛子说好,并且问了我位置,大概二十多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开车的是一个年轻人,他殷勤的下车,帮我开了车门,然后我坐着他的车离开,整个途中,他不发一言,我也一句话没问,我能看出他的紧张,他知道我是谁了,所以我坐在后车座上的姿势,也变得矜持了一些,毕竟是老大,在小弟的面前,总要维系一点逼格。
我没有问他,我们要去哪里,更没有再打电话给猛子,问他给我安排了什么样的墓地,因为我觉得什么都不要问,才能维持最好的期待感,就像是一个人收到了自己的生日礼物后,不要急着打开,多享受一会儿,这种好奇,和兴奋,兴许这种感觉,比真实的礼物,更让你觉得享受。
车子出了绕城,进入高架,一路开向了都江堰,我忽然觉得,因为我的一个电话,可能让猛子忙活了很久很久,但我并没有过多的愧疚,半年多前,我刚被推到小爷这个位置时,我还时不时的害羞,腼腆,惶恐,现在我脸皮厚了,也习惯了,总觉得手下人帮我做事,有那么一点天经地义的意思。
人就是这样,是会变得。
车子没有直接开入都江堰的市区,而是又拐入一个小道,又开了四十分钟,在一处山坳的位置停了下来,前面有一个新搭的营地,一群人正在忙活着,因为我的一句话,导致他们这一帮人,深更半夜的跑到这个山沟里来,做这么多的事情,老实说,这种感觉挺爽的。
头戴安全帽的猛子,主动向我走了过来,我问他,这是什么墓,猛子对我笑了笑,回答我说:
寡妇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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