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出了这道惨叫声的主人,正是之前带领我和阿赞吉潜入摩门总坛的小月,心中大惊,立刻撒腿朝那声源处追去,阿赞吉也从混战中跳跃出来,跟随我一起救人。
经过数次大小战役,阿赞吉的状况也令人堪忧,他胳膊上、肚子上和大腿上到处是被划开的伤口,鲜血淋漓,不过精神头反倒格外充足,我俩埋头狂奔,沿路搞定了不少伏击者,总算在一面院墙脚下瞧见了受伤的小月。
这女孩脚边倒着好几具尸体,看他们的穿着想必都是摩门教众,我和阿赞吉联袂上前,抓着小月正在四处乱挥的胳膊问道,“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虽说我们跟小月并不熟悉,但她毕竟替我们充当了接应,还亲自带领相关部门的人马,攻破了总坛附近的布置,我和阿赞吉自然不会对她置之不理,而受到极度惊吓的小月则陷入了惶恐,脸色煞白地靠墙站立着,用凄惶的眼神看着我和阿赞吉,说都死了……好多人都死了……
乍听此言,我和阿赞吉都不禁沉默了一下,的确,发生在摩门总坛的战斗实在太激烈了,这并非寻常规模的斗法,而是一场真正的战役!不过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和阿赞吉早已见惯了杀戮,因此并不觉得有多恶心。
反倒是小月,这个在摩门中身份颇高的女孩从小过惯了安逸生活,显然没见过这么血腥可怕的场面,会吓到如此地面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抓着她的胳膊讲道,“这样吧,你如果适应不了这边的环境,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或者由我和阿赞吉护送你回去,先撤到总坛外面去。”
此时总坛外侧还有几支正在集结的人马,并未随同我们参战,若是让小月退到那边去,自然可以保证安全,可小月却不愿意,死活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走。我不解了,就问她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小月擦掉脸上的血污,用十分凄惶的语气告诉我,她知道摩门那些高层都躲在什么地方,问我和阿赞吉要不要过去,她可以带路,帮我们指引方向。
听到这话,我和阿赞吉反倒更不解了,忙问她知道在哪儿,为什么不早说?
小月不答,问我们要不要跟随她一块去?我点头说好,既然你知道,那就请前面带路吧。说着小月便走在了前面,我和阿赞吉则疑神疑鬼地跟随上去,闯过几条巷子,周围已经听不见喊杀声了,我发现这一带十分幽静,似乎很少有人来过,便问小月这是哪里?
小月回复我,说这里是她平时居住的地方,正前方那一栋房子就是她的住所,住所下有一条暗道,可以直接通往摩门总坛的圣地,也就是摩门尊主平时修法的地方,如今总坛到处都是乱局,那些高层人士既有可能都躲进那些通道中去了。
我恍然大悟,说怪不得,我们在上面寻找了这么久,却连一个高层都没见过。可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担忧,虽说我和阿赞吉的身手都不弱,但历经鏖战,早就精神困乏了,而这些个摩门高层却都不是省油的灯,平时遇上一个都很难搞定,更别说一次性跑出一个加强排了,那绝对不是阿赞吉能够面对的。
出于谨慎考虑,我立刻对两人说道,“要不先别着急,容我回去联系李道长,让他亲自带人过来,去地窖下探一探虚实,光凭我们两个人是没有办法搞定这么多厉害对手的。”
阿赞吉同意了我的看法,立刻点头说,“要快,万一这帮人把通道堵住就麻烦了。”
我马上转过身往回跑,可惜跑了没多久,却听到身后涌来的大片脚步声,心中顿时一紧,暗想不好,肯定被潜伏在这附近的摩门教众发现了,正待回头时,耳边却传来阿赞吉的一声低呼,“你干什么?”
“怎么了?”我急忙回头,却看见小月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已经趁我回头的时候刺进了阿赞吉的胸口,亏得阿赞吉反应及时,侧身躲开了致命伤,即便如此,那匕首仍旧在他腹部留下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阿赞吉疼得都喘不上气了,一屁股跌坐在地,发出难以置信的低呼,而我则猛地把头转过去,死死地瞪住了小月,大喊道,“小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女孩又恢复了狐狸般的笑容,说我啊,身为摩门教众,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宰了你们这帮闯入者了。
察觉到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讥讽,我心中顿时一沉,一个极为不详的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此时倒地的阿赞吉则指着小月打交道,“叶,快阻止她,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对我下毒,还抢走了我的阴玉!”
果然是这样!
我沉下脸说道,“难道你故意帮我们,只是为了骗取阿赞吉的信任,然后借此从他手中夺走阴玉?”
小月冷冷地笑道,“看来你们还不算笨,不过就算猜到了又能怎么样?现在阴玉已被我拿到手上,你敢跟我动手吗,一旦松手,你的朋友可就要死了,他中了我的毒,如果不及时清理,肯定活不过半小时。”
我立刻看向阿赞吉,一向从容淡定的他此刻居然露出了极端痛苦的模样,刺进他小腹的那一刀不算太深,凭阿赞吉的体质本该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但我察觉那伤口中渗出的血迹却隐隐有发黑的迹象,明显是种了剧毒!
我厉声道,“为什么?你费尽这么多心思设局,为了博得我和阿赞吉的信任,甚至不惜出卖整个摩门,将大队人马引入这里,难道只是为了抢走仅剩下的最后一块阴玉?为了区区一块阴玉,值得你这么做吗?”
小月则露出更加阴冷的表情,那笑容仿佛银铃般清脆,却略带几分刺耳,“你们根本就不懂这些阴玉的作用,尊主为了这一天已经等待很久了,人间需要净化,只有净化,才能刷新这肮脏污秽的浊世,你永远理解不了我们的壮举!”
我大喊道,“你疯了吧,什么是净化,你们打算怎么净化?”
“或许很快你就懂了,呵呵,再见!”小月极为得意地扫我一眼,将阴玉抓在手中,转身便朝巷尾那栋小屋子跑去,我急忙快步跟随上去,可阿赞吉的痛哼声却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稍作犹豫,最终还是把目光转向了阿赞吉,跑过去将他搀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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