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还给我!”迟青没有正面解释,只是疯狂的去抢戚成琅手中的东西。
可是他怎么可能让她在碰那种东西,他把东西狠狠往地上扔去,用力握住她的肩膀,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痛心,“迟青,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碰这个?”
她怎么会?迟青凄然一笑,“你管我?我想吸就吸了,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戚成琅被她的话气到,手上的力气也逐渐加大,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跟我没关系!迟青我告诉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戚成琅的人!”
“你跟我说你怎么染上的?你不要一个人死扛了好吗,你跟我说说,我们一起面对,迟青……我求求你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少于哽咽,一个硬气男儿此刻眼中闪烁着泪花。
迟青不愿意连累他,可是他的样子让她整个人比瘾犯了还难受。一滴泪顺着她洁白无瑕的脸颊滑落,她闭上眼睛,不想看他失望的眼神,“白榭骗了我,他趁我昏过去的时候给我注射的……”
“操!”戚成琅双眼通红怒骂一声,一拳砸在墙上,瓷砖出现几道裂缝,他的手被鲜血染红。
“你不用管我了……”迟青听到砰地一声,身体跟着抖了抖,眼睫跟着颤了颤,她没睁开眼睛,她哽咽道:“我也求求你了。”
“你别说傻话了。”戚成琅回头就看到迟青可怜的模样,他愤怒,但他更心疼她,“我们去戒毒所,我陪你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戒毒所?”迟青茫然一问,后知后觉似的猛地推开戚成琅,“我不去!我不要别人看到我现在这幅鬼样子,我不要!”
昔日冷艳的美人,现在绝望的迟青,她狼狈的模样告诉了戚成琅,她当真是染上了,还有不小的瘾。
他没想到白榭为了对付戚修远,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迟青吼了一通后,美目含泪地看向戚成琅,“我自己可以戒的,求你不要带我去那个地方,好吗?”
她的手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抓着戚成琅的衣袖,让他的心跟着一疼,他心爱的姑娘从没有这么求过他什么,这是第一次,现在他想她永远不要求自己。
她还在苦苦哀求,他狠不下来心,松口道:“好,我不带你去,但是你必须每天跟我在一起,我要看着你。”
一听不用去那个地方,迟青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一放松下来,刚刚的瘾就犯了,浑身难受的狠,有亿万只蚂蚁在身上爬一样。
“你现在能让我吸/一次吗?我保证最后一次!”迟青忍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说道。
戚成琅不可置信地看着迟青,担心地去扶她的身体,她身上很冰,还在发抖,她的嘴巴都是紫色的!
他是军人,知道毒到底有多害人,如果是他的同伴,他尚能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很镇定的把人送走,可现在他面前是迟青,他的内心在动摇,因为她很难受。
她久久得不到允许,心里更加难耐,竟然挣脱了戚成琅的束缚,爬在地上去捡那支东西。
戚成琅看的心都碎了,他默认了一般没有动作,只不过看到迟青吸过之后的劲爽,他的拳头渐渐握紧,他跟白榭势不两立!
两人之间一时无言,直到戚成琅的电话响。
“喂?”他声音微哑,让人听了很是心疼,已经恢复神智的迟青低下了头,
戚修远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正事要紧,“你过一趟,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好,给我一点儿时间,我有事情处理。”戚成琅挂了电话,迟青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苦笑一声,“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恶臭,戚成琅,你可以不用管我的,被人知道了对你名声不好。”
戚成琅被她这种态度气死了,他冷声道:“我管别人怎么看我,我自己的人我当然要管,现在你的一切事情都交给我管,我先把你送回家。”
安顿好迟青后,他着急忙慌地赶去了戚修远那里,现在是紧张时期,他可不能出错子。
他走后,迟青看到了被他落在一边的公文包,她打开打开一看,眼神开始变得闪烁,竟然是俞思蓝的诊断书。
她回想起自己被毒折磨的痛苦之感,狠下心拨通了白榭的电话。
一个钟头后,白榭嘴角带着笑,把俞思蓝的催眠诊断书给撕碎了,他慢条斯理地动作,头轻轻一侧,“迟青做的不错。”
他从包里拿出几包东西丢在桌上,“给你的奖励,好好享受吧。”
此刻,温家。
肃穆古老的宅子里,俞思蓝面无表情地端正大方的坐着,窗外的阳光明媚,刚好透过来,折射进她的眸子里,有些刺眼,她伸手挡了挡,一旁恭敬的站着的小女佣倒是心思很细,注意到俞思蓝的动作后,便走到窗台,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时间,俞思蓝的眼睛得到了救赎。
她看向那女佣,冲她点头微笑。后者惶恐,微微颔首,又分毫不差的站到刚才的位置。
俞思蓝是了解温家这宅子的规矩极严,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转头面向上座那人。
与窗外天气不同,屋里的气氛极为沉闷,甚至是有些压抑。
原因嘛……就是昨天戚修远把温恒新告到法庭上那事,后果比他们预计的都要严重很多,即便是俞思蓝偷偷的转移了些财产,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温家从建国之初到现在,财富的积累说不多那都是假的,只是俞思蓝却摸不准温恒新让她来,是否真的是将这财产交代给她,又或者是,他让她来,是有什么更加不好的消息。
未知是最可怕的,俞思蓝再次明白了这个道理。
不过,不等她多想,温恒新便颇为正经的开口:“思蓝,今天家里没什么外人,爸爸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你老老实实的回答,不要撒谎。”
“嗯。”
俞思蓝嘴上答应,心中却腹诽。
这人精明的很,在战场和商场这么多年的浮沉,说的每一句话都不知道是在心里过了几道弯,又带了多少坑。
温恒新今天的气色不是太好,昨天一天都在处理起诉的事情,睡了总共还不到三个小时。
他沉吟了片刻,才将目光投向俞思蓝,精明又锐利,审视着他的女儿:“昨天,公司财务总监说你的特助私自动了公司的公款,是不是你的主意?弄到哪里去了?”
闻言,俞思蓝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刚刚一直跟温恒新对视的眼睛飘忽了几下,心中暗嗔白榭办事不靠谱,同时又不得不的给温恒新一个解释。
心中百转千回之后,她眉目平明,老老实实的回答:“是我的主意。”
此话一出,俞思蓝就感受到上面那个她叫做父亲的人目光又凌厉了几分,整个屋里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度。
“我是担心父亲被起诉的事情会对公司有些不好的影响,所以想转出,好保住产业。”她抬眸,慢慢悠悠的说着,也没管温恒新信没信。
好一会儿,屋里都是诡异的安静着,像死了一般,直到温恒新一串豪迈的笑声打破了沉寂,所有的事物才算是活了回来。
他说:“不愧是我温恒新的女儿,深思远虑!真不白费爸爸这么久对你的培养!”
俞思蓝也笑,乖巧:“我的本分而已。”
之后,温恒新嘱咐了她两句,但却没有提及过温家那些传说中神秘的家产,俞思蓝也没试探的问,因为她本来也对这些没兴趣,想要的不过是让戚修远以命偿命而已。
俞思蓝从温家的宅子出来,心情倒是舒爽了不少,从这几天陈姝的透露当中,她心知温恒新不会就这么败了,所以也懒得费脑子管那个老家伙怎么去对付戚修远。
说不定,会像之前戚修远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家商场,看着橱窗里的公主裙,她心中有些向往。
少不更事的孩子,总是渴望橱窗里的美好,而她的顾澜,也曾为帮她买一条公主裙而被打得遍体鳞伤。
她的眼眶酸涩,手指下意识的去摸那橱窗,却在要碰到的一瞬间,被人叫得回过了神。
“思蓝!思蓝,原来真的是你啊!”祝玉喜出望外的看着她,亲昵地去拉她的手,脸上的慈爱和想念十分显眼。
俞思蓝却皱着眉躲开了她的触碰,沉声问道:“你是谁?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祝玉显然是没想到俞思蓝会是这个反应,她愣怔了一会儿,然后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问她:“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妈妈啊,思蓝我是你妈妈。”
越听俞思蓝越觉得这女人有病,她母亲是陈姝,这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不耐烦的打断女人无厘头的话:“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有父母,但不是你!”
本扰乱的心情,此刻变得异常的糟糕,俞思蓝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完全不给身后的女人任何开口的机会。
“思……蓝~”祝玉看着俞思蓝决绝的背影,眉眼悲伤了起来,心里疼得仿佛有锥子在扎。
她养了十几年的孩子……终是认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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