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咸阳,春暖花开,商队渐多。
秦王宫中,却是另一副模样,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嬴政听着传来的急报,静静思索,随后看向两边的宗亲以及各方大臣。
急报所说是各国见咸阳乱,便是粮草在行,军马在动,竟是抱着趁火打劫的主意,而最迟春末就要行动了。
战争永远是无法避免的,诸侯国实力强大,带来的好处也是立竿见影,比如人才、财富的积累。
不同城市的在野侠客也是不同,而不同的强盛程度,所带来的名将文士侠客的投奔几率也是不同的。
一个没有野心的诸侯国国主,一群没有野心的文臣武将,也许是好人,但也是亡国之人。
好不好,与强不强,在许多时候完成是成反比。
人善被人欺,国弱被国侵,而日积月累,便是亡人,亡国。
生死之道,心慈手软还不如隐居到深山老林里,再不与世相通。
所以,嬴政很理解各国的举动,但不妨碍他愤怒!
啪!!
重拍在龙椅扶手。
环视四周。
只见宗亲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再一看军方的几位大将,也是不动。
他上位的逆转虽然带来了胜局,但却并没有能得到宗亲军方的心,平时还好,遇到问题的时候,便是没有出场了。
“都说说看!”
嬴政声音洪亮,在大厅萦绕。
目光扫过那些不声不响的人,心中想着朕迟早杀了你们!灭了你们满门!
这种时候,也只有期待他原来的班底才会走出来了。
而白起显然自认为是最合适人选,他略作沉吟,也是不管周围宗亲军方其余大将的冷漠气氛,便是阔步走出。
“函谷天险,外接太行,敌如不破,便是无法踏足我大秦半步,臣愿往,必将外贼抗拒门外!”
狮子铠甲,而之前伤势已经恢复,此刻站在大殿之中,威势十足,杀伐之气,令人心惊。
嬴政凝望着白起,不知在想些什么,很快回复:“卿先退下,朕知道你的心意。”
“是!”
白起恭声又回到右列。
“项上将军何在?”
嬴政忽的扬声问。
这种自己上位后的第一战,也是一个不慎,就会灭国的大战,所以秦王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很紧张。
白起虽说对自己忠诚,但之前毕竟是站在宗亲那一边的,而且在军方里盘根错节的关系可以造就他,也可以令他背叛。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白起。
他可以摆出低姿势礼贤下士,但却无法忽略这位臣子的人际关系,甚至他还在想,当之后他对宗亲,对这些大将下手时,白起会站在哪里?
到时候要不要提前将这位杀神调走?
毕竟许多时候,忠义难两全,而作为合格的君王,可不能将自己的成败放在臣子的选择之上。
李斯在一旁悄悄说:“项上将军还在府上养伤,但前几日,似乎出去了,如今不知回来没有。”
嬴政皱了皱眉,他日理万机,自然不知道嬴盈失踪,夏白被约战这种事。
心中烦躁越来越盛。
“去看看,如在,便传项上将军来宫中!”
此时此刻,他还是将希望全给了这个男人。
随后开始商讨些其余国家社稷,民生,任命,财政之类的事情。
...
夏白早将赢盈甩开了,陪着这王室女子寻他姐夫,也就是寻找自己寻了半晌,便是假托有事,直接离去了,随后寻了个地方,直接将“惊鸿刀”毁了,便是回归咸阳的嬴清府。
嬴盈寻不到,又是孤身一人,只能也回去,然后就在回家之后,看到了自家姐夫正在喝茶,她愣了半晌。
“你你你你...怎么突然出现了?”
夏白心里好笑,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至于自己去了哪儿,他只说自己那日出去后昏迷了,醒来再去镜湖等了半晌,却发现早就没了人,再去小镇寻找,也发现嬴盈不在。
这位长腿的姑娘,虽然腿长,但是脑子并不傻,继续追问了许久。
但是她的行程,夏白可是比她自己都清楚。
完美的制造了自己的错开,以及不在场证据。
嬴盈只觉得“这一切还真是特么的巧合”,自己前一刻刚出小镇,姐夫后一刻就在哪里哪里,两人竟是完美的错开了。
“你呢?当时我寻你不到,也是有些担心。”
夏白将问题抛了回去。
嬴盈脸儿一红,刻意隐瞒之后的事情:“我...我没什么啊,就是到处找你,找不到,然后就自己回来啦。”
她心里想着那绝美男人的模样,似乎看到了他,心里就留了他的影子,怎么也抹不掉了。
“真的?”
夏白逗着她。
“当然是真的!”
这位身材火辣的秦女眉毛一竖,为自己狡辩,然后说:“姐夫,你先忙你自己的事,以后不能让人这么担心了。”
说着,就跑了出去,她要去找找看,能不能寻到那神秘的男人,怎么不声不响把自己抛开了,毕竟都抱过本姑娘了,嗯,在小舟上,那就算抱过了。
看着跑开的身影,夏白只觉得哭笑不得。
自己让人担心?
随着身体的完整,以及与天下第一势均力敌的惊世对战,他的心境也是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原本的扭曲、狭隘、黑暗、污浊,竟如尘屑杂质,在这一战之中,被淬炼干净,而心如碧玉,完美无瑕。
叶公望感谢他,他又何尝不感谢这位天下第一?
这一战,怕是会成为两人永无法忘记的回忆。
而叶公望飞升之后,寿元至少提升到了五百年,今后说不定还会再相见。
他是籍籍无名在仙界,还是依然能够扬名立万、一骑绝尘呢?
心中一念,三道玄气便如活了一般,在他周身缠绕,而运势、毁灭、生机,三道雄浑的力量,都是依托于他源源不断的丹田。
内成一景,凝聚玉像。
他虽然突破了,但丹田中的玉像才隐隐有了些轮廓,是人还是非人都看不真切。
而玉像周围的景,也是朦朦胧胧,有着一种水墨初画,还停留在勾勒线条之中的阶段。
闭目,心静,夏白只觉天地万物都似是活了过来,似在说着话。
花儿们在盛开,“我要开花,要开花。”
草儿们在说:“我要发芽要发芽。”
鱼儿在说:“饿了饿了,要晒太阳。”
只要细细去倾听,竟是能听到万物的声音,只是这些声音很远,也很朦胧,如隔着水,而通常都是自言自语,像孩子一般在嘟囔着,并不具备任何的价值。
这就是突破玄气之后,所谓的能够与天地沟通,聆听万物之声吗?
夏白笑了笑,看来这个新的境界还需要他继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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