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主

    
    列车长察觉到王野落在她身后的目光。
    恶心的想吐。
    “列车长，你头发怎么了？”
    王野吃惊的戳了一下列车长的背心。
    一个很正常的叫人动作。
    但是，王野偷偷放了一波静电。
    列车长没有任何感觉，但发稍像炸刺一样炸开了。
    没扎的发丝，飘浮在空中。
    看起来很酷。
    也很好笑。
    列车长回头，严厉的说：“这位先生，请注意保持公共文明。”
    “不是……你的头发……”
    王野一脸吃惊。
    列车长发现周围的乘客不看王野，都看着她。
    她感觉很古怪。
    后面的男乘务说：“列车长，你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列车长让男乘务带王野去查票。
    不慌不忙的走进洗手间。
    对着镜子一照。
    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她收拾好，走到二号车厢。
    这时候男乘务已经检查完了王野的车票和证件。
    一切正常。
    一股气憋在心里，憋的列车长特别难受。
    但是又没地发。
    这只是旅途中的一个插曲。
    下午三点多钟，列车达到了终点站，江南市。
    一个梅家义子，一个沈家大小姐，一起出现在车站，肯定会有麻烦。
    为了避免麻烦，沈依娜和段秋水先走了。
    王野一个人溜达在站台上。
    再看从小生活到大的城市。
    情不自禁的来了一嗓子：“我回来了。”
    疯子！
    神经病！
    各种异样的眼光瞥过来。
    王野并不在乎。
    “王野哥哥。”
    妞妞听到王野的声音，机灵的穿过人流，在白灵霜的呼唤声中，跑到了王野面前。
    “你不怕你妈妈打你啊？”
    王野两手一抄，抱起小家伙。
    妞妞认真的说：“妈妈是个讲道理的人，才不会打妞妞。”
    “你妈妈是个讲道理的人？”
    王野强忍着没笑。
    “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灵霜背着一个运动包，拉着一大一小两个箱子，香汗淋漓的追上来。
    俏脸汗白，王野看着稍稍一愣，说：“阿姨，别用一副防狼的眼光看我好不好？大包小包的，你不累啊，快递知道不？”
    妞妞白眼一翻：“笨死了，寄快递要钱。”
    “走吧，我送你们。”
    王野换单手抱好妞妞。
    拉过一个大箱子。
    白灵霜迟疑片刻，放开了大箱子。
    拉着一个小箱子，跟在了王野后面。
    实际上，白灵霜比王野还小一岁，不过是没上大学，二十岁就嫁了。
    有了妞妞，生活逼她成为了一个泼妇。
    本质上只是一个没有太多主见的小女人。
    这会想的是，走一步看一步。
    “你要去哪？”
    从站台出来，妞妞看着人潮涌动的车站大厅。
    按着王野的肩膀，小脑袋四处乱扭。
    兴奋极了。
    白灵霜处在繁华的人流当中，却低着头，略显紧张的说：“坐地铁八号线，转二十号线，到临江新城，不用麻烦你了，我带妞妞去就可以了。”
    “先不急，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小笼包不错，等妞妞吃饱了，我再送你们过去。”
    “不用了，我们在车上吃过了。”
    “不要，妞妞饿。”
    妞妞反身一把抱住了王野的脑袋。
    白灵霜脸一板。
    妞妞瞥到白灵霜的脸色，像霜打的茄子，嘟着嘴说：“你是大人，你都是对的，我听你的。”
    “走了，走了。”
    王野抱着妞妞，拉着箱子就跑。
    白灵霜看到妞妞再次鼓起的兴奋劲。
    迟疑不定的跟了上去。
    她想过给妞妞找一个爸爸。
    但担心找的人不对，反而苦了妞妞。
    最主要的是，她内心深处有一座无形的贞洁牌坊立着。
    这玩意是思想观念问题。
    不能说她守旧，只能说她在塑造人生价值观的时候，选择接受了这一种思想观念。
    “饱了。”
    一家装潢老气的店铺内。
    妞妞狼吞虎咽的干掉了四个小笼包。
    两个烧麦。
    打着饱嗝，摸着小肚皮，笑成了一朵小红花。
    “多少钱？”
    东西还没吃完，白灵霜借口去上洗手间，偷偷到了柜台。
    “谢谢，一百二十六块。”
    “啊，这么贵？”
    白灵霜暗自算了一下，一个小笼包大概要八块多。
    虽然肉疼，但她不想在经济上占王野一丁点便宜。
    咬牙付了钱。
    等东西吃完，王野去给钱，才知道白灵霜已经付款了。
    “走。”
    王野本来准备叫个车的，但按照白灵霜这性格，想想还是算了。
    坐地铁，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地方。
    临江新城是一座豪华小区。
    平均房价五万起。
    隔着一条宽敞的马路，对面是老街道。
    老街中间，有一家叫川江家常菜馆的小饭馆。
    走到门口，还没进门，一个中年妇人，看到白灵霜，面露欣喜的从店里迎出来。
    但是，一看到王野抱着妞妞，妇人脸色一沉：“灵霜，他是？”
    “朋友。”
    白灵霜皱了皱眉头，说：“爸和孜然呢？”
    “孜然在学校，你爸在厨房忙呢。”
    妇人走到王野面前，拍手说：“妞妞，我是外婆，来外婆抱。”
    “不要。”
    妞妞立刻转身，抱紧了王野的脖子。
    “伯母。”
    这时候一个三十多岁，大肚便便的男子，玩着车钥匙走了出来。
    看车标是品牌豪车。
    王野转头就看到了路边那辆一百多万的车。
    “灵霜，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房东张先生。”
    妇人赶紧一声介绍，又说：“这就是灵霜。”
    “什么张先生不先生的，叫我老张，张哥都行。”
    张百万上下打量白灵霜一眼，比照片上还漂亮，笑呵呵掏出一包一百块的烟，拿出一根说：“兄弟，辛苦了，来，抽根烟。”
    “我习惯了这个。”
    王野笑着把妞妞放下来，掏出一包十块的烟。
    “兄弟喜欢这牌子？我一个朋友给我寄了几盒罐装的，我抽过两根，抽不来，放着也是放着，我就住对面临江新城，待会过去喝杯茶，给你捎上。”
    张百万眼神内敛，打着哈哈问：“不知道朋友在哪高就？”
    “刚从岭南市过来，暂时无业。”
    “来，来，都别站在门口了，店里坐。”
    妇人轻视的瞥了王野一眼，热情的招呼张百万和白灵霜进门。
    “不了。”
    白灵霜低下头，抱起妞妞说：“王野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我来抱妞妞！”
    王野过去接过小家伙。
    妇人几步拦住白灵霜，说：“让谁见笑了？这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脸能当饭吃吗？这四年，你在外面还没尝够苦头？又在外面勾搭小白脸，白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今天，我把话放在这，你要是跟这个小白脸走了，以后就别回来了。”
    “四年前你就这样讲，我就不该相信你在电话里说的话，我就不该来这。”
    白灵霜脑袋低到了最低。
    “坏人，你欺负我妈妈。”
    妞妞在王野怀里用力挣扎。
    “你们家的事情，我不该管。”
    王野看着妇人，继续说：“一口一个小白脸，请尊重一下自己的年纪，为老不尊。”
    “小子，喊你一声兄弟，给你脸了吧？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张百万眼一横，指着地面说：“给伯母道个歉。”
    “白灵霜，走了！”
    王野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张百万一眼。
    抱着妞妞就走。
    白灵霜低着头，站着没动。
    去哪？
    “小子，现实一点吧？我有房，有车，几个铺面，一年几十个房租，公司一年几十个，你凭什么跟我争？凭你这张小白脸吗？”
    张百万看到白灵霜的茫然和迟疑，笑了。
    “你这样嚣张小心挨雷劈。”
    好多钱，吓死我了。
    王野忍着没笑。
    但是妞妞却笑了。“打雷，劈死这个胖子。”
    “呸，呸，童言无忌。”
    妇人朝地上连吐了几口唾沫。
    张百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说：“小子，像你这种穷人，也就只能想想老天爷发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