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主

    
    江小燕八点多钟起床。
    发现屋里能看到的活，都被收拾了。
    白灵霜在阳台晒衣服。
    江小燕不禁眼前一亮。
    心里给王野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公子的工作，不是管理，也不是应酬交际。
    而是分辨什么人能放到身边。
    这个白灵霜，各方面的品质都很不错。
    “爸爸，爸爸，起来了。”
    客房，妞妞醒来自己穿好衣服。
    骑在王野身上摇着。
    “祖宗，小祖宗，求你了，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行不行？”
    “妞妞都起来了，你还睡，连小孩子都不如，垃圾！”
    妞妞说垃圾的神态。
    深得王野的神韵。
    王野一听睡意全没了，翻身按住小家伙的嘴，说：“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呜呜呜……”
    妞妞掰开王野的手，说：“我说你连小孩子都不如，垃圾！”
    “……”
    王野呵呵两声，防备着外面说：“以前是你妈妈不在，可以这样讲话，现在你妈妈在附近，千万不要这么说话了，知道吗？她会打死我的。”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流方式，是咱两之间的秘密。”
    “嗯，嗯！”
    妞妞连连点头。
    江小燕在门外忍不住笑了。
    王野和妞妞一起看过去。
    异口同声的说：“灭口。”
    “我……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我妞妞只相信死人。”
    妞妞低着头，一副腼腆的模样。
    完全是王野版本的神态。
    这是王野初到岭南市，找工作，没找到工作的那几天，祸害出来的成果。
    “啊……死了。”
    江小燕手往脖子上一划，说：“我申请加入你们团队。”
    “爸爸，收他吗？”
    “你觉得他靠谱吗？”
    “需要观察！”
    妞妞认真的思考了一会。
    给出了判决。
    “你，暂时当我们的后备团员。”
    王野看过去。
    江小燕憋着笑，笔直的站好，说：“是。”
    “严肃点。”
    妞妞神气的板着脸。
    江小燕肚子在抽筋，俏脸紧绷的说：“是。”
    “你跟江阿姨去洗刷，我要起床了。”
    王野让江小燕抱妞妞下地。
    江小燕领着妞妞走出房间，带小家伙到洗手间，不着痕迹的问：“你爸爸昨晚跟你一起睡的啊！”
    “嗯呢，昨晚打雷，我抓着爸爸睡了一晚。”
    “阿姨也听到打雷了，吓死了，缩在被窝里都不敢动！”
    “垃圾！”
    “呃？”
    “我说你是个小孩子吗，还怕打雷，垃圾。”
    “……”
    江小燕忽然觉得申请加入这个团队。
    并不是什么好选择。“对了，我们团队还有谁？”
    “我是队长，爸爸是副队长，你算半个成员，没了。”
    “有团队目标吗？”
    “团队需要目标吗？”
    妞妞拿着新开的小牙刷，想了想说：“有，不分敌我，怼死一切看着不爽的人！”
    “你爸是这样教你的！”
    “我妞妞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妞妞低着头，腼腆的笑着，白眼上翻：“别惹我，我凶起来，六亲不认！”
    我的个天！
    公子都干了什么？
    但是，为什么我也想这样！
    江小燕不过是想想。
    她不可能像公子一样，把二十五岁活成十五岁。
    三大一小，吃过早餐。
    因为白灵霜防火防盗防王野。
    王野依旧没上桌。
    妞妞再次心疼了他一回，心疼他在家没地位。
    饭后，王野说有事，让江小燕带妞妞母女，置办一些东西，帮着看看幼儿园。
    他就出门了。
    江小燕没问他去哪？
    妞妞倒是问了。
    王野让妞妞自个玩，有事打他电话，晚上回来吃晚饭，走了。
    “贱种，你还有脸回来？”
    王野回到他家别墅门口，用指纹打开院门。
    院子里不大的花圃和草坪，打理的井井有条。
    王野坐在秋千上，抽了不到半根烟。
    赵家母牵着一条名贵的宠物犬，从隔壁别墅，赶了过来。
    人还没到，骂声就飘了过来。
    “汪阿姨，家里怎么样？”
    王野嗖的一下从秋千站起来。
    低着头，走到了院门口。
    汪慧跟赵晨晨一样，长着一张娃娃脸。
    穿着打扮很时尚，看起来并不显年纪。
    她走到门口，院门那么宽，撞开王野，阴阳怪气的说：“托王公子的福，没有家破人亡。”
    “晨晨呢？”
    王野低头跟在后面。
    汪慧说：“贱种，你提谁都没用，我给你讲，别以为你是梅家义子就了不起。就算晨晨答应让你回来住，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除非你弄死我，不然你一辈子也别想了。”
    她和王野的关系很邪乎。
    王野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却是她十八岁的时候，拿钱代孕，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那个……汪阿姨，我就是回来看看。”
    “你回来的正好，账给结了。”
    汪慧牵着狗打开大门，进屋拿出几张发票。
    是一年五万多块的房子护理费。
    王野拿着发票看了看，尴尬的说：“我没钱。”
    “你个没用的窝囊废，你不是梅家义子吗，从梅家拔一根毛下来，也够你十辈子花不完了。”
    汪慧一把抢过发票，坐到沙发上，说：“我不管，我给你三天时间，看不到十万块钱，我就把家里密码全改了。”
    “您先喝杯水消消气。”
    王野倒了一杯水递到汪慧面前。
    汪慧一巴掌呼翻了杯子，站起来说：“这桶装水放了三四个月，你想毒死我啊？废物，就这样，三天内看不到十万块，你别想再进门。”
    她牵着狗就走。
    走出没几步，回头指着地板，说：“擦干净了。”
    “没用的东西，窝囊废。”
    汪慧一路咬牙切齿的回到家。
    赵千年站在院子里说：“那孩子在外面飘了三个月，一回来，你就冲他发火，是不是更年期了？”
    “你才更年期。”
    汪慧更火了。
    “懒得理你。”
    赵千年埋头往外面走。
    汪慧在后面说：“姓赵的，你要是敢过去，老娘就跟你离婚。”
    “我去公司。”
    赵千年站了一会，走向了车库。
    “大窝囊，小窝囊，一屋子窝囊废。”
    汪慧看着开出去的车。
    时刻注意着路口。
    王野收拾好地板出来。
    走到路口，看到赵千年的车躲在拐角处。
    他走到车边，车窗按下来，赵千年缩着脖子，说：“别搭理她，上车，咱们爷俩中午找个地方偷偷吃一顿好的去。”
    “贱种！”
    赵千年听到车后飘来的声音，赶紧启动车子。“你奶娘，你自己搞定，搞定了电话联系我。”
    搞不定啊！
    你搞了一辈子都没搞定。
    我怎么搞的定？
    王野看着逃跑的车，慢慢回身，低着头偷瞥了汪慧一眼。
    连忙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