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过去很多天了,红儿还是没有着急去见孔明,她在等,却不知道在等什么,独自在院中吹着赤玉萧,自从上次被那个人救了,红儿的眼睛有些好了,能模模糊糊的看清些东西了,
红儿没有告诉别人,看不见也好,眼不见心不烦,更不会以貌取人,一曲清歌,听者断肠,红儿听到后面有石子滑动的声音,箫声戛然而止,问道:“谁?”
紧接着五六个银针飞了过去,一、二、三、四、五、六,银针全都被打飞了,会是谁啊?
那人回过神,擦了下冷汗,说道:“丞相,是我姬栾。”
红儿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他要是死了谁能接任红儿丞相的位子,关心的问道:“阿栾,你,没事吧,下回先告诉我,你来了,不然我失手杀了你,怎么办?”
姬栾的脸色变得像紫茄子一样,“是。”他也听话,对红儿的话是言听计从,红儿倒是关心他来的目的,“你来有事吗?”红儿急于想知道孔明的消息。
“回丞相,诸葛亮将孟获擒住了三次,又都放了,不只是为何?”要杀就杀,还放了他干什么?不明白啊。
“阿栾,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要以德服人,杀人不是最好的办法。”红儿很清楚孔明的目的,要是他能杀了孟获也好,可以日后为羚氐国一统南方蛮夷排除一大障碍啊。
孟获已经败了三次,不知会到哪里去求援,“孟获有什么动静吗?”
“孟获差心腹人赍金珠宝贝,往八番九十三甸等处,并蛮方部落,借使牌刀獠丁军健数十万,克日齐备,各队人马,云推雾拥,俱听孟获调用。”
好个孟获,看来是拼了,连自己的宝贝都拿出来了,不管他战多少次,他都会败给孔明。
姬栾好像有些不服气,问道:“丞相,那个诸葛亮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吗?我看他也没什么能耐,就是会耍耍手段。”
不知为何,红儿听了这话心中莫名的有一股火,随即打了姬栾一个耳光,“放肆,一开始就说培养你接替我的位置怕是错了,现在这么的好高骛远,领兵打仗最重要的是不要轻敌。”姬栾有些害怕了,说话断断续续的,
“是、是,属下知道了。”红儿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宽和待人,姬栾见到红儿这样也很害怕。
红儿不知自己怎么了,但是太鲁莽了,草率了,只好安抚道;“阿栾,疼吗?对不起了。”
“没事的,丞相。”说话声变小了,是被吓得吧,红儿耐心的解释给他听,“诸葛亮,他料事能中,智也;
尽心谋国,忠也;
临难不避,勇也;
擒而不杀,仁也,
仁智忠勇俱全,有臣如此,何愁蜀国不兴?”红儿的话里竭尽温柔。
红儿说了一会儿,就回过神来了,对姬栾说道:“再探,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是。”姬栾不解的走了。
红儿还是静静的吹着萧,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拍手叫好,“吹得好啊,红儿。”
“桑桦,是你。”红儿冷冷的答着,“你好像很维护他啊?”他,怎么可能啊,他还太小,红儿只当他是一个孩子罢了,当做自己的学生,就像孔明和马谡一样,桑桦看人也不准啊,他是不能顶替红儿的位子的,
“他,是我的学生,自然如此!”
红儿接着吹着赤玉萧,“我说的是他,诸葛亮。”红儿在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停住了,全身呆滞了,想什么呢,自己想错了,红儿只听见桑桦冷笑,“看来我猜的没错啊。”
红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愕,刚才有些大意,想狡辩,是不太可能了,“是,那又怎么样?诸葛丞相,温文尔雅,才智过人,以前就多听见他的威名,已是佩服不已啊。”
“你刚刚的话,好像有些不对劲。”桑桦一字一句吐出,红儿想着,应该没有什么不对啊,问道:“哪里不对?”
桑桦慢慢的说道:“你的眼睛……,你没有见过诸葛亮,你不会知道他长什么样子,除非……。”
红儿忘了这一点,桑桦没有说她是一个瞎子,就算是照顾红儿了,红儿很想知道他,一个玩世不恭的人,会有怎样的看法,“除非什么?”桑桦走近了红儿,红儿紧握着赤玉萧,有些紧张,心砰砰的跳着。
“除非你们以前见过,或是认识,要不就是你根本没有瞎。”什么?他都猜中了,就看来这个桑桦表面上什么都不关心,原来城府很深啊,装得很好啊,
红儿居然一点没有看出来,也是啊,若是红儿看得见,也就会早先看出他的面目了,红儿只好弃卒保帅了,以此来保护自己的安全,“是,我们以前认识。”
他接着问道:“你不出兵帮孟获,是因为他吗?”
是也不是,所答非所问,是不太可能了,也只好说话绕些圈子了,“我是为了羚氐国的百姓,为了不让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借口!”是借口,不过是为了让你相信,若是他欠嘴告诉了越隽就完了,一直在追求的功名全白费了,
“民主所忧,我之所思;民主所思,我之所行。不愿意百姓死掉,所以才暗中的观察。”
“是吗?听起来怎么像编的啊?”确实是编的,不过为了让他相信红儿只好硬碰硬了,“若是你不信,尽管去告诉国主好了!”
桑桦,红儿不愿与人纠缠,从不愿拐弯抹角的绕圈子,除非迫不得已,桑桦声音变得更冷,“红儿,我个人是吃软不吃硬的。”
红儿来到这里,所有人的脾气没摸的很轻,不过仅是在讨好国主,吃软不吃硬,那太好办了,“桑桦,我请求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我不会做卖国的事情,请你相信我。”
桑桦郑重的想了想,给了红儿一个准确的答复,“既然丞相大人开口求我了,那我自然是答应了。”
他,会善罢甘休么?这么爽快地答应,一定别有目的,“说吧,有什么条件?”
“哈……哈……,爽快,丞相不愧是个聪明人,那我也直言,我要做你的位子,我要做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
看来他的野心很大,红儿有些害怕了,他想当丞相,这万万不可。
“不可能,你做不来。”红儿是想好好培养姬栾,等他长大些在放手,现在看来计划有变啊,“为什么,你能做我为什么就不能?”
他上前,掐住红儿的脖子,红儿有些喘不上来气,“心术不正,才智不够,你如何能胜任?”
他放下了手,即使杀了红儿,也不能坐上丞相的位子,“大不了,让你那个姬栾,给我当参军。”他也太贪了吧,红儿又怎么会答应,“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你们自己解决,公平竞争吧!”
红儿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不可能,小心我去告诉国主,或者杀了那个叫什么姬栾的。”哈哈……哈哈……大笑离去,红儿冷笑着,脸上的冷笑扭曲得不像她,
五年前,她可以狠下心去杀,对她很好的扶风,区区一个桑桦,红儿怎么会放在心上,杀了他就是。
“丞相,丞相……。”姬栾喊着,他大概对先前的事心有余悸,语气变得恭敬了很多,红儿的语气开始冷了,“有什么消息?”
“木鹿大王死于乱军之中,孟获,又败了?”第五回了,他败了第五回,越挫越勇,真是佩服他,如果换做是红儿,想必也不会放弃的。
“他还会去找谁呢?”姬栾皱着眉头思索着,“他会去银冶洞找杨锋帮忙。”红儿斩钉截铁的说道,“阿栾,明天我们去拜访一下杨锋洞主。”
“是,丞相。”姬栾往外走着,红儿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叫住了他,“阿栾,记着我的位子一定是你的。”
“谢丞相。”姬栾却不见很高兴,他的语气还是很平静,长进了,宠辱不惊。
欲速则不达,想要杀桑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红儿已经今不如昔了,如果你只是等待,发生的事情只会使你变老了,红儿不只是等待,还要准备的妥妥当当的对他下手,
养桑桦譬如养虎,当饱其肉,不饱则将噬人,他是虎,那红儿就是猎人,专门打虎。
夜还很长,月光如水清凉,见不得光的事,只能在夜里干,黑夜会遮住一切,丑陋的事情,红儿提着剑往桑桦的住处去,桑桦却在屋子里等着红儿,他看见红儿来了,并没有太惊讶,轻声说道:“你来了?”
“你知道我回来?”红儿好奇的反问,“想杀人灭口啊?”红儿这怒气冲冲的架势,还拿着剑,说是串门谁信啊,倒是像刺杀,“是有怎样?”红儿也不避讳的说道。
明人不说暗话,桑桦倒是信心十足,“就凭你?能杀得了我,太可笑了。”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会被一个瞎女人杀了,天大的笑话,说出去谁信啊,“哦?是吗?”
红儿向前走去,摘下斗笠,解开系在眼上的白绢,重瞳乌黑,充满了杀气,“什么?你看得见?”红儿笑得更冷了,“哦?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可是要杀人灭口啊!”
说着,寒剑紧逼,招招凶险,红儿一味的进攻,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
人活一世只能靠自己,这是红儿半生悟出来的道理,杀人,这样的大事,红儿只能靠自己,“桑桦,我再给你一个机会,除非你放弃这个念头,否则,你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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