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是故国

59.欲笑还颦

    
    红儿的妇人之仁,又上来了,这个条件不过分呢,只是他不可答应,“不可能。”
    她本想平静的生活,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兵刃相接,寒冷的剑光紧逼桑桦,红儿不会手下留情的,她给过他机会,只是他不珍惜罢了,那就不要怪红儿手下无情了,
    红儿和桑桦打斗着,屋里一片狼藉,红儿碰翻了油灯,顿时,屋子里燃起了大火,烟熏得红儿睁不开眼睛,呛得红儿轻咳。
    “桑桦,你还不束手就擒。”桑桦也不甘示弱,叫板道:“怎么,你怕了?”
    是有些怕,红儿现在最怕的就是火了,正说着,一根柱子倒塌下来,砸住了红儿的腿,红儿动弹不得了,
    桑桦见状冷笑道:“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救你。”红儿却一言不发,只是在推那根巨大的柱子,可是,吸进了烟,红儿打架也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已经推不动了,周围都是火海,东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整个屋子眼看就要塌了。
    “求我,不然,你就要葬身在火海里了。”
    桑桦还有着耐心,红儿也不动了,桑桦也不会有这么好心,红儿就选择放弃了,呆呆的躺在地上,这是她最后仅剩的傲骨,生死一线,
    桑桦拼尽力气,将柱子推开,救出了红儿,红儿扯下一段衣服,蒙在眼睛上,还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不是瞎子。
    “你为什么要救我?”红儿不解的问道,他要是杀了她,丞相的位子就空出来了,何必多此一举呢,“我不想赢得不光彩。”
    桑桦一脸茫然,在红儿心里,他是一个卑鄙,阴险,善于伪装的宵小之辈,一心想要往上爬,狠心的铲除一切绊脚石,何来的光彩,不光彩,他一定别有目的,
    “不要以为我会感激你,就会放弃杀你。”红儿起了杀心,就不会放手,至死方休,红儿推开了他,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清晨,越隽就将红儿叫了过去,红儿走着,也看见了桑桦,“别来无恙啊,丞相。”
    姬栾扶着红儿一瘸一拐的往里走,瞪了桑桦一眼,越隽见了红儿这样,好奇的问道:“红儿,你这是怎么了?”“没什么,国主有什么事情吗?”
    红儿已经很久没来看过越隽,不知他为什么会叫红儿来,越隽也很生气的说道:“红儿,昨夜桑桦的屋子着火了,这是为什么?”
    桑桦却抢着回到,“回国主,我知道。”看来他是恶人先告状啊,红儿也不好回答,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回国主,我和丞相昨夜聊得很开心,红儿高兴地跳起了舞,不小心打翻油灯,才燃起大火。”
    红儿却不感激他,越隽有些不相信,问道:“红儿,是这样吗?”
    “是,是这样。”红儿答道,有人打圆场,红儿何乐而不为呢,只好先应承下来,日后再和桑桦算账。
    红儿一瘸一拐的走着,桑桦也追了出来,“丞相,你不感谢我吗?”红儿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面带愠色,桑桦一脸坏笑说道:“我们是一样的人,不是吗?”
    红儿停住了脚步,是啊,红儿的手上有过太多的血腥,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人命,这样看来,他们有什么两样?
    不,红儿的心中是有善心的,她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我怎么会和你是一路人?你为了一个劲的往上爬,可以不择手段,渐渐地迷失了自己,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是吗?那么在你看来,我只是这样的人吗?”桑桦反问道,“哈哈……,哈哈……。”
    红儿笑着离开了,不回答,也是默认了,因为红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没用的事情上。
    “阿栾,按计划,我们去银冶洞。”姬栾看了看红儿,问道:“丞相,您的腿,没事吧?”
    “无妨,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对于红儿来说,阻止孟获才是大事,腿被砸伤,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在外人看来,红儿浑身上下哪有一块,好的,伤痕累累,是红儿自找的,而红儿也不曾后悔。
    红儿坐着马车,在里面,无助的抱膝而坐,随遇而安,红儿不是不想见孔明,五年了,他们没有见过一面,红儿不知道日子过得太久了,孔明会不会把她忘了,
    黄月英贤良淑德,持家有道,红儿自是比不上她,孔明会不会已经不记得红儿是谁了,那也好,红儿可以安心的回去了,将静师姐带回山上去,她们师徒会团聚了,红儿打算等孟获的事情一解决,就离开,就她自己,无声无息。
    红儿正想着,车子停了下来,红儿的头撞到了车子,问道:“怎么了?”姬栾在外面回答道,“回丞相,银冶洞到了。”
    姬栾扶着红儿走下梯子,走下马车,门口有几个小姑娘,很没有礼貌,说道:“你们是谁?”
    “放肆。”姬栾先喊道,红儿拄着她的胳膊,发了些力,像是在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而红儿不改语气,盛气凌人的说道:“羚氐国使者,求见杨锋,杨洞主。”杨锋手下的蛮姑,有的比男人还厉害,太摆架子,会吃亏的。
    那个小姑娘先进去禀告了,先礼后兵,红儿一贯的做法,红儿来之前,好好打扮了一番,说白了,就是衣服干净了,一尘不染,不能失了面子,乍一看,凤仪落落,凌然如生 。
    这蛮夷之地没有中原的那些繁文缛节,倒是有才能者居之,女子也可以抛头露面,并无不妥。
    那人进去没多久,很快就出来了,“我家洞主还有话和客人说,不过,请您一起进去谈。”
    “有劳了。”红儿和姬栾两人随他们进去,其余的人站在外面,等候差遣,红儿一进去,就听见了一个富有磁力的声音。
    “原来是羚氐国的女丞相啊,有失远迎。”看来红儿的名气不小,在南蛮还是有人佩服她的,红儿客气的回礼,“见过杨锋洞主,在下久仰大名,恨不能一见。”
    红儿眼睛不好,这在南蛮说都知道,而红儿却听到姬栾在他耳旁,小声说道:“杨锋旁边不远处,有一男人,看这装束应该是汉人,年纪看起来和您差不多。”
    杨锋心有不悦,说道:“女丞相,这是做什么?难道有话不能和我们,正大光明的说吗?”
    红儿自知失礼,赶紧赔不是,“杨锋洞主莫怪,在下眼睛不好,尽人皆知,而洞主,在这洞里不光只有我们吧!还有别人,洞主不与我介绍,还不让我的学生告诉我吗?难道是欺负我这个瞎子吗?”
    红儿的语气更加不卑不亢,还有些反客为主的意思,明明是自己不对在先,倒变成了,他杨锋欺负人了,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啊,要是没有两下子,怎么能做得了羚氐国的女丞相吗?
    杨锋听了这话,也赔礼,“好,我先给女丞相引荐。”红儿仔细地听着,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朝她走来,杨锋介绍道:“女丞相,这位是蜀国诸葛丞相派来的使者,参军马谡。”
    而马谡半天不说话,细细端详着红儿,红儿只好先开口,“原来是天国使臣,多有得罪,莫怪。”马谡突然单腿跪在地上,说道:“夫人,是您吗?夫人,可找到您了,丞相日夜思念着夫人。”
    红儿愣住了,这都能看出来,红儿戴着斗笠,马谡看不见她的面容,应该是听声音辨别的吧,看来还真不能小看,最重要的是打圆场,可现下杨锋也跟着掺和,“女丞相,是诸葛丞相的夫人?”
    他的语气有些改变,有着怀疑和不解,红儿陪着笑脸,说道:“哪啊,是马将军认错人了吧,诸葛丞相的夫人,应该是留在府中的,不出府门的,哪里会是一个到了蛮夷两年的人呢?”
    马谡还不死心,“可,夫人的声音我是不会听错的,那么请您摘下斗笠,让我一睹尊荣,好吗?”摘下来他也认不出来,红儿也怕吓着他,没有答应,转开了话题,
    “看来我很像您的一个故人啊,马将军,你我都是各国使臣,不如先公后私,谈完正事再叙旧,怎么样?”
    马谡不是一个因私忘公的人,而且这是红儿一向的作风,红儿也是在告诉他,自己的身份,马谡面带愧疚,“是在下失礼了,望女丞相莫怪。”
    话题回到了正题,怎么说红儿也是大国使者,该有个坐吧,况且她腿又不好,“杨锋洞主,您这样待客有些失礼吧。”杨锋也恍然大悟,“是我疏忽了,来人赐座。”
    红儿整了整衣服,坐下了,杨锋问道:“女丞相前来,有什么事情吗?”红儿不表明来意,先探探马谡的虚实,
    “在下想先知道,为何蜀国会派使者前来?”杨锋问红儿,红儿问马谡,拐了好大一圈啊,“哈……,哈……,在下和杨洞主再谈结盟的事情。”
    马谡接着说道:“我们是想和睦相处,那不知羚氐国是否也是想和我们和睦相处呢?”
    马谡行啊,问得这么直白,红儿回答也不是,还有先看看,红儿前来是要问问杨锋的态度,没成想让他破坏了,红儿笑了笑说道:“哦?是吗,那我想先听听杨洞主的意思。”
    话又绕回到杨锋的身上,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了,“我、我当然是想和天国和睦相处,我咋敢和天兵对抗?”
    杨锋的态度很明显,不战,和平,而马谡又问到了红儿身上,“女丞相,您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这种大事其实一个小小的丞相能做主的,说不战,就是越权,说战,红儿不愿生灵涂炭,也是越权,红儿想了一秒钟,说道:“孟获,他曾向我羚氐国借兵。”
    仅此而已,红儿的回答,就是这几个字,而马谡却听懂了,“哈……,在下明白了。”马谡,他呆在孔明身边看来也学得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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