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是故国

65.惆怅难寄

    
    时光飞逝,转眼间,孔明走了半年了,对前方的军事情况,红儿一点都不知道,只能默默地向天祈祷,保佑他平安归来,寒风凛冽,天空开始飘起细细的小雪,红儿站在门外,等着,
    她和扶风约好了,他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不管去哪,让街坊邻居看见也不好,红儿换上了男装,还带上了巧燕,而巧燕一身淡粉色的棉裙,分外好看,煞是动人,红儿看了都有些心动。
    一辆马车,呼啸而过,半途又折了回来,停在红儿的家门口,扶风走下马车,好笑的问道:“红儿,你这是什么打扮啊?”
    红儿忘记了,扶风还没有见过她,男装的打扮,执拗的说道:“有什么不好吗?”红儿转了一圈,给他看,反正自己没看出什么别扭,扶风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地给红儿系上,“天冷,穿得那么少,得病了怎么办?”
    “我自己治啊?”红儿却反问他,她是女大夫,小小的感冒算得了什么,一剂药下去,药到病除,“我心疼。”扶风神情的望着红儿,说道。
    红儿白了他一眼,“喂,我是男的,难不成阁下有断袖之癖?”听了他的话,红儿没觉得温暖,却在心中漫过一丝寒意,扶风没再多说,红
    儿却笑嘻嘻的拉着巧燕往马车上走,三人同车,相顾无言,不知何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喊道:“公子,到了。”
    一下车,红儿看到目的地,好奇没了,原来是一家茶馆,只是无聊的品茶罢了,扶风太坑人了,扶风看出了红儿的失落,说道:“老弟,我们可不只是来喝茶的。”
    “哦?”红儿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扶风走在前面,一只脚刚要快进是,停了下来,回头对巧燕说道:“妹妹,这里面,你一个女子不太适合进来,留在马车里吧。”
    巧燕,这人性格恬淡,不温不火,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没太大的主见,就知道听扶风的话了,“哦,知道了,哥哥。”马车里有暖炉,还不至于冻着她,红儿也很好奇,难道他们会聚众赌博,还是打架斗殴。
    红儿不禁笑道,她还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扶风注意到红儿的异常,“别瞎想了,快走吧。”“哦!”红儿快步跟上扶风,来到二楼,
    只是简单的几张台案,放着几个茶杯,这是人太多了,十好几个,看似书生打扮,应该是些文人墨客,迁客骚人,难道这里这里会像稷下学宫,一大堆人,讨论学术,看似不错。
    有很多人走过来和扶风打招呼,一身蓝衣的男子走了过来,行上一礼,“扶风兄。”扶风也客气的还礼,“修文兄。”
    那男子看着斯文,除此之外,没太大过人之处,很是平凡,他一侧头看到了红儿,问道:“扶风兄,这位是?”他看向红儿,有着疑惑,“哦,这是我堂弟,我带他来看看。”红儿打断他说的话,怕他说漏了,接上,“在下,赵郢,字子轩。”
    “哦,久仰久仰。”他倒是客气,就是太虚伪了,看起来不是那么简单,子轩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没人理会他,子轩也不想去理会他们,这样的应酬,厌倦了。
    而门外,一个身影匆匆赶来,巧燕无聊挑起车帘,却看到了一个人,他们并不认识,但是相视很久,那人也没有迟疑,笑了一下,转身进去
    ,巧燕害羞的放下帘子,而心却砰砰的跳着,那人很快进来,进来后,人们便都看向他,子轩也抬起头看去,一身黑衣,朴素简约,不带任何装饰,皮肤泛黑,却是迷人,脸上带着一丝野气,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应该是年少轻狂吧。
    他也走向扶风,说道:“扶风兄,别来无恙啊!”
    “托福托福,你最近可好?”扶风也回问他,只是客套话罢了,没有太多的关心,气氛越来越让人不喜欢了,扶风朝着子轩喊道:“子轩,来,给你介绍个朋友。”这哪里会是朋友啊,只不过又是一个,酸溜溜的文人,还是走了过来。
    子轩先介绍自己,“在下,赵郢,字子轩,见过这位公子。”他看见了子轩,身体微微一僵,看着他好久,直到子轩叫他,他才反应过来,“这位仁兄,你怎么了?”他也认识到自己的唐突,
    “哦,在下,北伯玉,刚才有些失态,望请公子见谅。”
    “哦,没事,没事。”子轩一笑置之。
    看他身旁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脸上赫然醒目着一道刀疤,看来他会武功,而旁边的女人,年纪稍小些,眼神却令人毛骨悚然,
    子轩心里暗暗的思索着,这北伯玉倒也不是什么平常角色,从他刚才的行为看来,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见过子轩,想起来了,但是还是很怀疑,子轩却没有见过他啊;
    第二种,是子轩长得像他的一位故人,让他想起往事,无论如何,走一步看一步。
    铛…铛…铛…,响起了轻快地钟声,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坐下,子轩也坐在了扶风的旁边,只见,一紫衣少年背着琴缓缓走进,他们没有理会众人,而是坐在最前面,弹起琴来,曲调悠扬,让人心情舒畅,一人站起,说道:“诸位,那我们就开始吧。”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此乃天行有常也。”一黄衣少年说道,后又有人站起来,反驳道:“苏远兄,此言差矣,愚以为,天行无常……”,
    刚刚的修文也站起来了,“晨兄,日往则月来,寒往则暑来,此乃天之常理也,何谓天行无常啊?”
    原来只是简单的辩论,还是关于天行有常或天行无常,有什么现实意义吗?子轩没着急走,而是静下心来听那紫衣少年弹琴,好久都没有听人弹琴,刚刚那些人,一样的打扮,子轩可分不清谁是谁,也没用心去记,
    可是现场太混乱了,都吵起来,炸开锅了,子轩也听不到琴声,就走出了,缓缓走着,,一个人从后面叫住了他,“子轩兄,怎么着急走啊?”子轩回头,是刚刚的修文,他不是正喋喋不休争论吗?怎么注意到子轩了。
    子轩笑了笑,“这里有些吵闹,不太适合我,你们继续,不用理会我。”这时的众人,都停了下来,都在看子轩,仿佛他是什么稀有动物似的,刚才的苏远也说道,
    “子轩兄,你就这样走了?”子轩也很奇怪,反问道:“哦,在下失礼了。”子轩向众人深深鞠躬,进而说道:“那,在下,告辞了。”
    修文还有些不依不饶,“子轩兄,请留步。”子轩微微回过头,皱了下眉头,“怎么,修文兄,有事对我说吗?”
    此时,满堂哄笑,子轩说错什么了吗?还是他们不正常,笑什么笑啊!扶风还一起起哄,一股火,莫名的升起,只是弹琴的少年,没有理会,仿佛这里的喧嚣,和他没有关系似的。
    修文从刚刚的笑声中回过味来,说道:“子轩兄,看来,扶风兄没和足下说清规则吧?”规则?一个诗文大会还有规则,确实没听扶风提起,遂,问道:“在下,孤陋寡闻,还望修文兄赐教!”子轩尽量保持着平静,而隐藏着那颗已经愤怒到极点的心。
    修文不紧不慢的说道:“赐教不敢,只是来指点一二。”他走了两步,回过头,说道:“来参加诗文大会的必须发言,想不得罪人,就走不出这个门!”口气还不小,若是子轩真想走,试问谁能拦住他?为了谨慎一点,还是先看看再做打算。
    可他们真的没打算放弃,都看着子轩,子轩望着扶风,他却见死不救,不理子轩,好啊,等出去了在算账,子轩勉强的笑着,
    “在下才疏学浅,怎敢在大家面前,班门弄斧呢?”子轩真的不喜欢这样的辩论,一点现实意义都没有,只是浪费时间罢了,要是真让子轩说,那就说,谁怕谁啊!
    子轩先行一礼,接着说道:“在下以为,诸位所说的天行有常或天行无常,没有太大意义。”
    众人神情凝重,子轩后退了两步,又说道:“在下以为,现在汉室倾危,天下大乱,诸位不思良计扶正倾颓的汉室王朝,还在这里偏安一隅,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众人低头不语,琴声也截然而止,有一人站起身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你不也是和我们一样安于现状吗?”
    谁和你们一样,子轩至少闯过,他们却没有,子轩笑了笑,“我只是一个大夫,我能医治的只有疾病,而医治不了天下,在座的各位却不同。”却是这样,子轩是大夫,却不能再驰骋疆场,那人皱着眉,有些不解,
    子轩接着说道:“诸位笔下滔滔,满腹才华,为何不批判那些谋朝篡位的小人,抒发对汉室的惆怅呢?”至少,他们可以做到这些,也可讽刺曹丕,他这奸诈的小人,连他父亲都不如。
    而刚才的人脸色铁青,还是不服气,说道:“这天下是谁家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那曹丕有本事,想独霸天下又如何?我们又能怎样,你也管的太宽了吧!”
    子轩瞪着他,语气变得严厉,“足下真是无君无父,不忠不孝之人。”
    子轩不卑不亢,接着说道:“阁下是君子吗?还是个人吗?怎么能说出这样忤逆的话,就算有一天足下乘鹤西去,有何颜面见地下的大汉先帝啊。”
    “竖子,不足与谋!在下告辞。”说完,子轩走了出去,嘘,好险啊,还好没人反应过来,原来人们真的厌倦了征战,天下三分,不知何时统一,何时再见太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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