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男孩答应了,却没离开。
久久没有听到小男孩跑开的脚步声,云火只好又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深深的大瓷碗,和那男孩天真可爱的小脸。
云火愣了愣,
小男孩却笑着说道:“哥哥,你在这里躺一上午了也没睡着,爷爷说哥哥是心情不好,所以让我给你送来一碗酸梅汤,希望哥哥能开心点。”
云火闻言,赶紧坐起身来,
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桥头边,真的有个小茶棚,而小男孩说的“爷爷”此时正站在茶棚边朝他笑着。
“哥哥?”小男孩的小奶音十分好听,他暖暖的笑容简直要将云火的心都暖化了,还有那双可爱的大眼睛,似乎还能冒出小星星一般。
“哦,谢谢你。”云火看得愣了愣,连忙接过男孩手里的酸梅汤,凑近鼻尖闻了闻,那清凉的感觉,沁人心脾。
小男孩咯咯地笑:“哥哥尝一口吧,爷爷的酸梅汤最好喝了,每天都没有卖剩下的呢。”
“好。”云火被温暖到了,笑着端起酸梅汤浅尝了一口,果然沁凉清甜,十分爽口。
“好喝。”云火赞了一句,便接着喝了起来,那只大大的碗口,几乎能装下她的一整张脸。
然而下一刻,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心腔处袭来,让她差点眩晕过去。
装着酸梅汤的碗“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摔成了好几瓣。
等她努力镇住神再抬头看去时,那个小男孩已经跑出去好远了,但他捅进云火胸口的短刀却没来得及抽走。
云火用力稳住即将栽倒的身子,
然而,更加猛烈的眩晕感却让好不得不重新靠到身后的树干上,她很清楚,这短刀是用剧毒浸润过的。
是什么人这么处心积虑地要她的命?
但此时此刻她根本没有力气站起身来,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她连呼吸一下都扯得心脉疼痛不已。
黑色而温热的血从刀刅上溢出来,在她乳白色的劲装上氤氲出妖艳的花朵,触目惊心。
就在这个时候,她身边的河水中似乎有了异常的波动。
水下有人!
她立刻警觉起来,一边提起玄冥之力护住心脉,一边拔出那把带着剧毒的短匕首。
再朝桥头边看过去时,那个老头已经不见了,甚至,那里已经连行人都没有一个。
而这把短刀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制式短匕,街上随处有卖,根本查不到小男孩背后的黑手。
不过她现在要小心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小男孩,而是身边藏在河水下即将露出水面的人。
真是用心良苦啊!
云火冷笑,
还好那些剧毒对她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真正麻烦的,是那处刀伤。
要不是小男孩刺偏了位置,可能她的心脉真有可能被刺断,但现在重伤是一定的,毕竟是心脏的位置。
她扔掉了短刀,踉跄起身,准备迅速离开。
然而,与此同时护城河里幽绿的河水中陡然窜出十几名黑衣杀手,个个冲天而起,一跃就上到了河岸。
云火还没跑出几步,便被手拿利剑的黑衣人围堵了上来。
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令云火皱起了眉头,真当她已经毒入骨髓无力反抗了吗?
不过是微一冷笑之间,一把精铁长剑就出现在云火手中,她想着,对付这些人,一把普通铁剑就够了。
但是,当她的长剑荡开一名黑衣杀手的利刃时才发现,这些人的实力,似乎要比之前遇到的小喽啰强悍很多。
她刚才的一剑用了五成力道,却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不适。
这是一支精挑细选过的刺杀小队!
云火的星眸微深,默默提起了全力,手心紧攥住剑柄时,暴涌的玄冥之力霎时便缭绕至剑尖,一触即发。
因为她很清楚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是心脏肺腑被刺穿,若是不能迅速解决掉这批杀手,有可能她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
当她‘铛’的一剑震断一名杀手的窄刀时,被砍飞的半截刀刃直接朝另一名杀手面门飞去。
紧接着,她身法展开,精铁黑剑上便开始寒芒乍现,一招一式都是朝着对方的命门疾攻而上……
这个时候,河岸边的一处阁楼上,某扇窗子被人由内向外推开,从这扇窗子的位置向外看,刚好将云火与黑衣杀手的激战尽收眼底。
出人意料的是,推开窗子的人是向一,他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对云火所遭遇的暗杀并不意外。
只见他压低声音对屋里的人说:“主子,那位云公子好像负伤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屋里的年轻人沉默了很久,才答非所问:“他不是蓝绮的人吗?怎么一直不见蓝绮的人出面帮她?”
向一也是一脸不解:“或者……蓝绮公主并没有拢络住他?”
年轻人再次沉默了十几秒,才道:“我们已经帮过他一次了,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你可以跟上去看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露面。”
“是。”向一答应一声,便迅速下楼向河边赶去。
然而,当他出现在河边的石拱桥上时,看到的除了一地十余名黑衣杀手的尸体外,根本就没有看到云火的踪影。
而此时的云火,
就算她成功解决了那十几名杀手并逃离现场,连向一都没有发现她的行踪,但却还是因为刚才的打斗而让伤口失血过多,
最后竟然一头栽进了护城河中……
浑浑噩噩中,她也不知道自己昏死过去了多久,她只知道当她醒来的时候,伤口已经不是很痛了,而她自己正在被一根竹篙打捞着……
隐隐间还听到有个女人问:“快看看,那人还活着吗?”
紧接着,就听到有人慵懒地笑答:“烟儿倒是个热心肠,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人都这么关心,怎么不见烟儿关心关心本王呢?”
“殿下,您又取笑烟儿。”那女子娇笑着。
与此同时,云火也被人打捞上岸。
不,准确地说,是被捞上了船,她也终于可以喘口正常的气了。
“啊,他还活着……齐王殿下,烟儿姑娘,这个人、他还活着。”捞云火上船的船夫高兴地禀报着云火的情况。
可是现在的云火,就浑身淌水地躺在船甲板上,头发和衣服上还粘着水草和淤泥,简直凄惨。
她虽然还在呛着水,也累极了,却还是抬手轻轻按了一下伤口处,那里似乎已经在凝血成痂。
这就好说了,就算接下来再打一架,她也能保证自己能活命。
只是,船夫口中的‘齐王殿下’,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吗?
听说那位王爷是个‘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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