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不红妆

    
    所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
    不过，听到外面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娇笑声和打情骂俏的声音时，她似乎明白了个八九分了。
    这里不是花楼，就是茶楼。
    她笑了笑，起身走到房间里的小圆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这个时候，她的房门被人‘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
    紧接着，就走进来一个……手上绑着夹板的小丫头。
    云火：“……”
    她突然就感觉到了深深的歉意涌上心头，这小姑娘的手可能是她醉酒时捏断的。
    “你终于醒了。”那小丫头垮着脸将房门关上，又垮着脸走过来，冷冷地盯着她。
    凶得一批。
    “你是……双儿？”云火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记得？”受伤的小丫头更加凶巴巴地朝她怒目而视。
    云火嘴角抽了一下，道：“你这手……怎么回事？”
    “你还敢问？”双儿气得怒吼起来：“本姑娘好心好意将你带回来，好心好意想给你更衣让你睡得舒服点儿，可是你呢？你居然捏断了我的手。”
    “呃……”云火差点被对方凶得坐不下去了。
    只好将上身往后仰了仰，道：“双儿姑娘，你也知道我当时是喝醉了，所以……可能、下手是重了点儿。”
    “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你把手医好的，哦医手的钱都归我，由我来出。”
    “有钱就很了不起吗？”双儿气得眼圈儿都红了：“我的手都续上了，药也买回来了，还用你什么事儿啊？”
    “还有，别以为你会工夫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要不是我家小姐拦着，你看我能不能找到收拾你的人，哼。”
    云火被骂得理亏，只好弱弱地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双儿小嘴一噘，咬着牙根怒道：“咱就别说钱不钱的事儿了，我也把你的手腕打断，让你也痛上一回。”
    “双儿。”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温柔似水的女子声音，好听极了。
    紧接着，房门推开，走进来一个鹅黄纱衣的美貌女子。
    云火：“……”
    她觉得这女子肯定是来救她的。
    这个双儿，实在是太凶了。
    果然，双儿的火气一下子就压了下去，侧过身子朝那女子低低一福：“小姐。”
    美貌女子脚步轻盈地走过来，吩咐道：“公子刚醒，还不快下去给公子上茶。”
    “是。”双儿这才不情不愿地出门而去。
    临出门时还不忘将房门给带上了。
    美貌女子这才朝云火微行一礼，声如清泉地道：“奴家汐如雪，见过公子。”
    “汐如雪？好美的名字。”云火不由赞叹。
    果然是人如其名。
    就算是一袭普通纱衣，也掩饰不住她那一身弱柳扶风的气质，再加上那双顾盼生辉的美目，和一张美艳动人的俏脸，简直是惊为天人。
    “公子谬赞了，如雪多谢公子。”
    汐如雪盈盈一侧身，在云火对面浅浅落坐，道：“不过公子昨天喝得也太多了点儿，可怜我家双儿得多疼几天了。”
    “昨天？”云火有些懵圈：“我睡了多久？”
    汐如雪：“再过一会儿，就到了公子昨天醉倒的时辰。”
    云火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久？那这里是哪儿？”
    汐如雪微微一笑，道：“这里是春江院，不过，公子醉倒也还有那么强的戒心，真是令奴家刮目相看。”
    “让小姐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云火惊了一惊。
    春江院啊？
    这么说，这个汐如雪也是在这里工作的小姐了？
    这么美的人儿，真是可惜了啊。
    “公子客气了。”
    说到这里，汐如雪才站起身来，道：“想是双儿那丫头还在生气，这么久也没有传上茶来，奴家这就亲自过去，让小厮过来伺候公子沐浴更衣。”
    “汐小姐。”云火一听到要在这种陌生的地方沐浴，吓得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汐如雪不由得眼露一丝不解，
    云火这才笑道：“在下的家其实离这里不算太远，所以就不必麻烦小姐了。”
    说着，她还连忙拿出一大把金币放在桌子上，道：“这是房钱和双儿姑娘的医药费钱，如果不够，在下再加。”
    “够了。”汐如雪笑了笑，并没有立刻就将钱收下，只道：“说起来，公子也是赶巧了，今天晚上是奴家及笄之礼，奴家还想着，让公子也来观礼呢。”
    “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奴家奢望了。”
    “及笄之礼？”云火一听就懂了。
    及笄就是成年的意思嘛。
    但是一个青楼女子举办的及笄礼，是不是与那些深闺名秀有些不同？是不是还有其他与众不同的节目？
    呵呵！
    果然，
    汐如雪已经开口笑道：“是的，奴家的及笄礼，会有歌舞和礼乐，估计也有很多贵人公子到场，可能会很热闹，公子……您是要留下来吗？”
    云火：“呃……”
    这么直白的问题，让她有点难以回答呀。
    然而，汐如雪却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她立马低低一笑：“公子且安心住在这里，一切吃喝用度，奴家会让人给公子送过来。”
    “那就多谢了。”云火嘴角微抽。
    这简直就是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嘛。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老鸨的笑声：“雪儿，你在里面吗？”
    “啊……在的，妈妈请进来说话吧。”汐如雪连忙答应一声。
    立刻，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红衣妇女就头顶鲜花跨门而入，那一身风尘气，简直太有辩识度了。
    汐如雪连忙捧起桌子上的金币递给她：“妈妈你看，这是这位公子付的房钱，哦还有，双儿的医药钱也在里面。”
    “哦呵呵……好好好，雪儿你可真是妈妈的好女儿，真有眼光，比妈妈我强多了。”老鸨一见到钱，两只老眼就笑眯了缝。
    她将金币一股脑儿地全收了，才朝云火笑道：“那公子就好生歇着，妈妈我这就去给公子找俩人儿过来伺候。”
    “不过雪儿今天可不能待在这里，她的及笄礼呀，再有两个时辰就要开始了，到那个时候，如果公子出得起价钱，我们雪儿倒是可以伺候您。”
    说着，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云火连忙答应：“好，妈妈请便。”
    直到这时，她才总算弄明白了，青楼女子及笄礼，等同于普通人出阁礼呀。
    虽然她根本就不会去买汐如雪的初夜，但是看看最后花落谁家也不无不可，如此想着，她便也安心地在这里住了下来。
    ……
    云宅。
    傍晚时分。
    众弟子正在各位队长的带领下勤奋练剑呢。
    突然，不远处“轰”的一声爆炸声，将大家都惊得纷纷收剑，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