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郡,西安平军阵大营。
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军营的晨空。
“唏律律”
嘹亮而又凄厉的马嘶声过后,十数骑雄壮的骏马呼喇喇地停在了军营辕门之前,马背上的十数名骑士翻身下马,直奔向内而来,两名守卫士兵神色一凛,踏前一步挡在门前,厉声道“何人胆敢擅闯辽东军大营,找死呼”
那十数骑士的为首之人身高七尺,阔面重耳,虽年近半百,可依旧威风凛凛,闻言冷冷地瞪了两名士兵一眼,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杀气腾腾地喝道“滚开,休要挡本将军的路,耽误了大事,老子定不饶你。”
“锵锵锵”
那武将身后的十数名亲兵早已经抢上前来,刀剑出鞘,在两名卫兵反应过来之前,寒光闪闪的利刃已经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两名卫兵亡魂皆冒,再不敢稍有妄动。
为首武将轻哼一声,拂袖而入。
这时,其中一名守卫才鬼叫道“王哥,这人咱们得罪不起,他可是老州牧手下的大将周庄,虽已告老辞官,可就算如此,仍旧在平州三郡复有影响力,咱们的西安平守将周平便是他的长子。”
“啊,我就说怎么和我们将军这么像,原来是周老将军,幸好没有惹怒于他,不然非趴了我的皮。”
“这就奇怪了如今襄平城有难,老将军来西安平干嘛难道是引军回援”
“此等大事,你我还是不要猜忌了,免得又被将军打板子。”
中军大营内,西安平守将周平正召集军中大小将官议事,因昨日从乐浪郡传来情报,吕布病故身亡了,驻守在乐浪郡浑弥城的高顺亦将大军撤回朝鲜城了。
忽听脚步声响,帐外昂然走进一员风尘仆仆的昂藏武将来,周平不及抬头看,便随口骂道“不经通报就善闯主将大营,活腻了不成”
“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一声臭骂响起,周平急定睛看时,才发现来将居然是自己的父亲,那些守卫自是不敢阻拦。
“父帅,你怎么来了”
周平愕然站起身来,难道襄平城已经被乌桓贼子攻破了,亦或许乌桓贼子已被击退
襄平城有难,周平本欲回兵救援,可是别驾柳毅派人送来书信,让他不可擅自回兵,严防高顺的贼兵趁机作乱。
似是猜到了周平以及诸将的疑惑,周庄淡然道“诸位不必惊疑,襄平城仍在,本将军是奉州牧大人之令,特来接管西安平守军,这是州牧大人手书。”
周庄取出军令委任书信,传递诸将看阅。
“啊”
周平失声道,“父帅这是来取缔孩儿的”
“混帐东西,都这般时候了,还在想这些狗屁东西,老子都一把年纪了,早该在家颐养天年,还不是你们这些后生无能,害的老子拼死才杀出城来。”
“军情紧急,老夫便长话短说”周庄招了招手,直截了当地向周平道,“乌桓贼子兵围襄平城,城中守备物资已然耗空,玄菟郡援兵又被挡在辽阳县内,不得深入,老夫特来调兵遣将,回援襄平城。”
“啊辽阳县失守了”
诸将一阵哗然,辽阳县是玄菟郡南下的门户,一旦被切断,玄菟郡援兵如何能救援襄平城,又闻城中物资耗尽,便是危在旦夕。
周庄托起手中宝剑,厉声道“此乃州牧大人的佩剑,诸将皆悉听从本将号令,若有不从者,杀无赦。”
寒光瞬起,周庄已然拔出手中宝剑,威风凛凛的环顾左右。
“末将遵命。”
周庄上了主位,威严道“高顺兵马现今在何处”
周平上前一步,回道“回父帅,昨日探得吕屠夫已经病故身亡,高顺贼子已经从浑弥城回军朝鲜城。”
“哦”
周庄大声道“既然吕屠夫已死,高顺亦不足为惧,吕屠夫膝下只有一女,诸将定会生乱,正是我等出兵乐浪郡的大好时机,可是碍于襄平城之乱,故而不能大势进攻,实在是可惜了。”
“父帅所言甚是,不若兵分两路”
周平谏言道。
周庄人老心不老,年轻的时候跟着公孙度驰骋沙场,什么阵势没见过,如今襄平城虽有难,但是大可不必全军回援,带个五千兵马回去,已经绰绰有余了。
当下老夫聊发少年狂,志气大盛道“此计可行,但不易操之过急,需循循善诱,周平听令,带领三千兵马出兵浑弥城,一探究竟,若是浑弥城中有强兵驻守,不与苦战,即刻回军西安平大营,固守大营,以待后事。”
“遵命。”
周平高声回道。
“其余兵马随老夫回援襄平城,将乌桓贼子斩尽杀绝,以绝后患。”
“遵命。”
护东夷校尉府,丸都城。
吕布升堂议事,校尉营下各部大小将领悉数前来,惊若神人般的看着吕布,李馗那个大嘴巴子,早已经将他的丰功伟绩到处炫耀了一番,众人皆是一脸敬佩的看着他,而作为主帅的吕布,那便是更加尊崇了。
吕布正中下怀道“诸位,都别听李馗神叨叨的卖弄了,眼下大事要紧,本侯从玄菟郡掠地时,发现其境内兵马不多,加上各郡县兵马,最多七八千人,时值乌桓人混战襄平城,正是我军一图玄菟郡的大好时机。”
众将脸色一顿,真的开春了,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这大战便是第一个复苏醒的。
“张辽,如今护东夷校尉营下有多少兵马”
张辽出列回道“如今驻守在护东夷校尉府境内有狼骑兵三千人,校尉营下有四千人。”
“七千人,不多也不少了。”
吕布正色道“张辽听令,着你带领两千狼骑兵为先锋,直寇玄菟郡高句骊城,打造攻城云梯,本侯带领大队人马随后便到。”
张辽高声回道“末将遵命。”。
“李儒听令,着你带领一千校尉营兵留守丸都城,调配粮草,不得有误。”
李儒亦上前回道“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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