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二伯的死也跟他有关。
楚叶瞳孔紧缩,嘴唇抖动,每一个字都像印刻上了深入骨髓的愤怒。二伯这人没有什么心机,对人待物宁愿自己吃亏也不会亏欠人家,却要承受如此的痛苦,死后还被炼制成了僵尸。
“他为什么要对楚叶的伯母下手?我听楚叶说过,他二伯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应该不至于得罪罗瘸子这种人。”阿杰问道。
“不知道,他不光绑了楚叶的二伯母,前段时间又弄了一个女人进来。”楚楚眼光闪烁,朝她的右手边望了一眼。
“还有其他人?”
楚叶和阿杰相顾惊讶,以为罗瘸子绑架二伯母是因为与二伯结仇或者贪恋她的美色,这时候竟又绑了人,这罗瘸子还真是无法无天,楚叶万万无法容忍他还继续这么下去。
“人在哪?”
“在阁楼上,我带你们上去。”楚楚说完又喃喃自语,“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还活着没有,前几天发起了高烧,喂了吃了几遍药,这两天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楚楚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这村子本就是个渺无人烟的死村,楚叶听得清清楚楚,再度大怒,催促着楚楚赶紧带他们上去。
从房间出来后,楚楚从院子里搬了一把竹子做成的长梯,搭在客厅房间的一个角落,将阁楼的木板推开带他们走了上去。
阁楼最高处有近三米,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恶臭,这臭味实在太浓,熏得几人连连咳嗽,气味夹杂无数的味道,十分恶心。
他们三人在阁楼里找了一圈,里面堆了不少木板和一些其他废弃的生活用具,靠近天窗的地方放着一个食盆和半桶水,食盆旁边丢着一些罐头,一个角落里则放着便盆,却没有见到人影。
楚叶捂着鼻子,看这情形,这里面肯定住过人,但那人在哪?难道跑了?
楚楚劲直走到堆放木材的地方,将一块木板扒开,随后猛地后退了几步,一脸的惊惧。
楚叶和阿杰连忙过去,周围的木板圈出了一个两人大的空地,里面铺着被子,被子上蜷缩着一个人女人,衣衫破烂不堪,手脚都用铁链锁着,露出的皮肤已经出现了尸斑,女人的头发将她的面容遮住了。
但楚叶却像被一道闪电击中,痴痴傻傻,脑中除了空白再没有其他东西,他没有看到女人的面孔,可她的衣服裤子楚叶却认得,这还是几个月前楚叶给她买的。
“玉洁。”
楚叶也不知道这两个字为什么会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就好像所有的行为动作已不受他控制。
阿杰扫了一眼那个女人,看到楚叶的样子瞬时明白了,轻声问,“这个女人是你朋友还是对象?”
楚叶耳朵听不进去任何声音,只是不停的念叨着“玉洁……”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眼睛失去了神采,陷入了崩溃之中。
“小叶。”楚楚也从惊恐中恢复过来,问道:“她是你女朋友?”
楚楚已经猜出来了,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遍。
楚楚的声音落入楚叶的耳中,终于让他从崩溃之中恢复了一点神智,然后如狂风一般的怒火立马填满了他的身体。楚叶转过头,睁着通红的眼睛瞪向楚楚,眼神里闪烁着无数的情绪,仇恨、疯狂、冷酷、残忍……
楚楚一个激灵,脚底传来让人颤抖的凉气,这时楚叶忽然起身,一只手卡主了楚楚的喉咙推着她不停的后退,直到撞在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这处房屋已经伫立了上千年,尽管罗瘸子一直在不断加固,主体结构却已经腐朽,加上楚叶的力气比寻常人大太多,瞬间将墙壁砸出了一个窟窿,楚楚的半个身体都悬在空中,喉咙处像是被一块冰冷的生铁卡着,她毫不怀疑这双手一用力就会将她的喉咙掐断。
“你们什么时候把她掳到这来的?说错一个字我就杀了你。”楚叶语气冰冷,带着冲天的杀气。
楚楚脸憋得通红,窒息的感觉和喉部的疼痛将她的眼泪都逼了出来,即使这样,也挣扎着从嘴里说道:“有好几个月了,是我嗲嗲弄过来的。”
“你为什么不救她?说啊,你为什么不救她?”楚叶咆哮道。
楚楚脑袋开始发晕,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没有力气回答楚叶的问题了。
阿杰刚检查了一遍陈玉洁的尸体,见楚楚都快不行了,连忙过去一把将楚楚悬空的身体扯进了阁楼里面,然后抓着楚叶的手沉声说:“你再不松手,她就得死了,这件事情主要是罗瘸子做的,你杀她有什么用。”
楚叶一震,看着楚楚泛紫的脸,心里一疼松开了手,楚楚软倒在地上大口的吸着氧气咳嗽起来,没人去扶她,楚叶狠声说:“就算事情是罗瘸子做的,她也脱不了干系,玉洁被抓之后我从张家口出来了,那时候肖静还没有下手,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她能发短信让我回来,为什么不报警?她明明知道玉洁被关在这个地方,她也知道我二伯母的事,为什么不说出来?”
楚叶在质问阿杰,也在质问楚楚。
楚叶恨罗瘸子,也恨楚楚,她就算不告诉楚叶,不报警,只要给村里的人说一声,陈玉洁就不会死在这个地方,就算罗瘸子将楚楚关了起来,她说过在楚叶被抓之后给楚叶的手机发过短信,说明她能和外界联系,但她却没有将陈玉洁的事透露出去,只要稍微透点风,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所以楚叶恨,不管是罗瘸子还是罗楚楚,他都恨,罗瘸子是主犯,楚楚就是帮凶。
这时候楚楚已经缓了过来,害怕的看了一眼楚叶,脸色黯然痛苦,充满了犹豫之色,看到楚楚的表情,楚叶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再度暴怒起来,吼道:“你说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报警?”
阿杰拦着楚叶,看向楚楚时,眼神之中多了一丝嘲讽和玩味,楚楚被楚叶吓到了,低下了头,用细不可闻的说了两个字,“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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