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进坐于左首位,扑鼻而来的香粉味浓郁,鼻尖痒痒的厉害,他四下看了一眼,见岳祺泽与瑞祥和阿克占松若有似无的看着他,一人给了一记警告,注意场合。
岳祺泽举起酒杯,遥遥一敬,后一饮而尽,南进直接无视,瑞祥纳闷,阿妹看着岳祺泽的眼神,似是娇羞?还是他看花了眼?阿妹可从来没这样看过他。
阿妹向来严谨,岳祺泽一派老学究,她岂敢让身份暴露?但为何他心中隐隐有股不妙之感呢?
他与岳祺泽几次交锋,岳祺泽都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其中难道并非都是他杀多了宋军?不可能的,阿妹不会将他们的事情透露出去,一旦透露,岳祺泽定会产生误会。
一场歌舞看得无趣,旁边坐着两个煞神,哪怕改了,亦是煞神,看着难受,但皇上的兴致高,他们的兴致必须高。
忠勇公府,袁文书将剩饭如数端下去,蓝月痴痴望着门边,泪水默然滑落,前世她定是做过许多好事,才修来今生的好运,却叫她给作没了。
“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把手伸出来我看看。”袁文书从外面来到床边道。
蓝月抱住人,似是用尽所有力气,“文书别对我这么好,不值得,你对我越好,我心中越是愧疚,求你了!”
袁文书柔声抚慰道:“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别说傻话了!”
蓝月:“文书,你对我坏一些,再坏一些,”磨掉我心中对你的情感,磨掉我对你的痴迷。
袁文书:“说了多少遍,孩子的事情不怪你,我也有责任,等你养好身体,咱们多生几个,你不想生,咱们就不生,都随你好不好?”
蓝月:“孩子是一个家族的延续传承,怎么可以不生呢?文书,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外来的人呢!”
袁文书一噎,他确实是外来的人,但是却不能告知蓝月。蓝月的心思重,一件小事都能放在心中揣摩半日,告知她,该吓到她了。
“在我心中蓝儿最重要,孩子是次要的,蓝儿最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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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门时,月上柳梢头,一路上灯火通明,众人各自打招呼散去,岳祺泽与南进徐徐前进,瑞祥与阿克占松跟上来,来到忠勇公府。
南进让人准备了消食茶并一些点心,在宫中大家精神力集中,三思而后行,吃饭的心思极少。
“阿哥和松阿哥这么晚了还来,不担心别人误解?”
阿克占松吃了两块绿豆糕,话语含糊:“误解什么?公爷亲自提议缔结盟约的条件,于大金不利,我们身为大金使臣,当然要化解一二,很正常的事情。”
瑞祥接着道:“阿松说的对,公爷此举先前为何不说?岂非让我们难看!”
南进放下茶盏:“阿哥,我想瞒的人并非是你们,而是另有其人,此事不便多说,但是缔结盟约的事情不会改变,只看贵国皇上答应与否了!”
瑞祥心下暗道,阿妹敢作敢当,必不会骗他们,她瞒着的人是谁?此事由赵构亲自提起,谁能改变赵构的想法,此人的身份便不言而喻,只是为什么?
“请公爷如实相告,缔结盟约之中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南进点了一下头:“希望贵国归还两位先帝遗体,并进行道歉,放还大宋的皇室宗亲、各族女眷等众人,这些事情对贵国来说是易如反掌,要求不算高吧!”
阿克占松觉得口中的美食如刀咽喉,这些事情对大金来说确实易如反掌,但大金照做了,便会威严扫地,气焰被宋国狠压一头。
瑞祥略带落寞:“非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岳祺泽瞥了一眼带着愧疚的南进,看向瑞祥道:“缔结盟约,双方当然要彰显出最大的诚意,否则岂会长久。正视以前的错误,很难吗?”
瑞祥眼神犀利:“此事我无权谈论,等皇上裁决!时间也不早了,告辞!”后疾步离去。
阿克占松愧疚的看着南进:“公爷,告辞了!”后去追瑞祥。
南进与岳祺泽出来相送,瑞祥与阿克占松早已走远,刘二紧随其后,送至大门外。
看着郁郁的南进,岳祺泽道:“你与那拉瑞祥他们,本就是敌对关系,如今宋金两国关系转好,较以往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南进:“三哥,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岳祺泽:“也好,你早点休息,别作他想,各自的利益不同,出发点也不同,有冲突在所难免,时间一久,他们会知晓你的心意。”
南进突然冲进岳祺泽的怀中:“三哥,我的命是阿哥一家给的,他们待我真诚,我心下感激,明知阿哥的身份,我仍是狠不下心杀他。方才看见他落寞失望离去,我也难过,金国对不起大宋,我对不起阿哥。”
岳祺泽的手一下一下在南进背上抚着:“命运使然,怨不得你,南进,别自己给徒添烦恼,我会跟着一起难受。”
“嗯!”
感受到南进的脆弱,岳祺泽无声的安慰着,一切道理南进都懂,说多了无益,他知晓自己该怎么做。
翌日一早,韦太后便遣人去垂拱殿,告知赵构来宁福宫一起吃早饭,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只眼中的红血丝暴露出其主人的睡眠状况。
进贵妃等一众妃子进来行礼,韦太后随意应付几句,便将人撵走了,身前剩下两个宫女,一个翠羽,一个翠红,皆是从金国带回来的心腹之人。
韦太后神色焦急,语气不善:“去看看李德群回来了吗?哀家这心中火急火燎了。”
翠红依令下去,翠羽端来一盏茶水,举至韦太后面前:“太后莫急,越急越容易出乱子,让人发现了可不好。”
韦太后神色如灰:“此是一个死局,金国的宋人回来,哀家苦心营造的形象便会毁之一旦,即便皇上是哀家的亲儿子,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母亲。”
翠羽:“邢皇后半路下车,至今居住在金陵府的行宫之中,自知无颜面对皇上,可皇上依旧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并无苛待啊!”
“事情便是传扬开,皇上也不会怨怪太后的,太后别自己钻了牛角尖,担心伤了自己的凤体,皇上得知该难过自责了!”
韦太后摇头:“你不懂,邢皇后受辱,并无子嗣,哀家与明郡王却孕有两个孩子,与赵赛月那个丫头同侍一夫,皇上得知,岂会待哀家一如从前!”
“哀家一生处于巅峰之中,历经曲折坎坷,化逆境为顺境,让哀家零落成泥,哀家做不到!!”
翠羽:“太后先别急,此事须从长计议,慢慢筹谋,不如咱们给皇上送信一封,让皇上阻止那些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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