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山神情激动,跪拜俯首:“多谢皇上,多谢太后!”
随后亦有诸多官员恭贺诗词,奈何有王仲山这颗珠玉在前,其他的人黯然失色,空白无力。
李元浩起身,拍了拍手,随后进来两名身着红色戎装的士兵,抬着一个沉香木托盘,托盘上的物件高一尺有余,宽两尺有余,蒙着红色轻绸,众臣悄悄打量,其上之物定贵重非常,那沉香木的托盘很是厚重。
李元浩的目光从两名士兵身上收回,途经岳祺泽、南进,一扫而过,终抱拳看向赵构:“此是我西夏国宝,集能工巧匠之手,西夏的真挚诚意完成,进献给大宋,恭祝大宋皇上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贵国国祚绵长。”
红绸落下,一座上好的羊脂玉雕刻的山水图,跃然入目,众臣心惊,果然是大手笔,上好的羊脂玉难寻,大且好的更难。
赵构双眼闪过一丝光亮,后笑道:“有劳贵国皇上和太子费心了,朕甚是欢喜,回去之后替朕给你父皇带一声好,有空来大宋坐坐。”
李元浩抱拳:“父皇听后定十分欢喜,多谢大宋皇上!”
蒙古使臣宝哈丹巴特尔挑衅的看了瑞祥一眼后起身,拍了拍手,同样进来两名士兵,抬着一个紫檀木托盘,同样蒙着红绸,高三尺有余,宽两尺有余。
“此是我蒙古的国宝,进献给大宋,恭贺大宋皇上万寿无疆,太后娘娘身体安康永不老,愿蒙古与大宋能友好相处,共同发展。”
红绸落下,一棵晶莹剔透色彩斑斓的花树呈现,有红色碧玺金丝编纂成的牡丹花,绿色碧玺金丝编纂成的叶子,巧夺天空,美丽高贵。
赵构面上喜悦,与前番的话大致无二,心下却将蒙古骂了一遍,大宋与蒙古素无往来,今儿是第一遭,却是心怀鬼胎,找难题来了。
瑞祥起身,送上一封国书,胡天明取来递交给赵构,众臣悄悄打量,皇上的神情好似很愉快,又夹杂着几丝悲伤,国书上写了什么?
韦太后与进贵妃也是好奇,皇上的眼睛中似有泪花闪烁,诗雅倒是猜出了个大概,金国想要从蒙古的诱人条件中脱颖而出,必要苦下功夫。
南进与岳祺泽对视一眼,完颜绪宗能屈能伸,打动皇上(九哥)的心思,无需贵重的礼品金银,也许只一个道歉足矣。
赵构将国书递给胡天明:“念!”
胡天明道了声是,后打开国书转向群臣,沉声激动的念道:“金宋两国之间,误会不断,征战不断,皇兄在位时,多做错事,朕当时身为臣子,不得不从,致使金宋两国之间的矛盾误会加深。”
“朕初出登基,于国事多做改革,致力于发展,避免皇兄在位时期给两国带来的灾难,愿放下一切过往,金宋两国和谐相处,共同建立起美好的将来。”
“对皇兄所做的错事,朕深感歉意,特向贵国和贵国子民道歉,愿将来金宋两国共同合作,共同发展,大金皇帝完颜绪宗手书。”
众臣热泪盈眶,大宋终于迎来了金国的道歉,一雪前耻,韦太后心中郁气散出,颇是扬眉吐气,完颜绪宗再厉害,也要向她儿子低头。
蒙古使臣的脸色一瞬间阴沉,完颜绪宗卑鄙无耻下流,为了能够赢得此次的角逐,放下身段,将过往的一切过错都推在完颜旻一个死人身上,他无辜他有情?啊呸,就他最狠最毒。
汴京一役,他放火烧杀抢掠,宋国的两位先帝亦是死在他手中,可笑的是,宋国的皇帝和群臣听到他的道歉,竟感动万分,太好欺负,太懦弱了。
忠勇公南进与临清候岳祺泽倒是有几分意思,面色正常,仿佛方才的话是写普通言论,并无特殊之处。
也是,他们在战场上与完颜绪宗真刀真枪争锋相对过的人,对完颜绪宗的底子自然熟知,此番猫哭耗子的把戏,岂能骗过他们!
宋国若无他们,便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尽情享乐。
万寿宴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一派祥和欢乐。
秦桧默默的看了一个小官,又偷偷的看向南进,皇上对南进的偏爱已经达到没有界限的地步,私下中,冒充一事揭开,凭着南进的功劳,皇上顶多申斥几句,但现在三国使臣皆在,皇上想要偏袒南进,便有失国威。
原本打算捏住南进的把柄为他所用,谁知太后从中插了一脚,完颜绪宗想与大宋缔结盟约,首先便要讨好南进,他现在与南进作对,是否会惹怒完颜绪宗啊?
为何他的人生从来都是被动的呢?先是王氏王家,后完颜绪宗金国,后皇上大宋,后韦太后,谁给过他选在的机会了?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皆拿着刀子威逼利诱。
事情捅开,南进固然得不到好,那么他呢?沈世英、岳祺泽、高启林他们会放过他吗?天啊,哪个神仙能来救救他脱离苦海!
一段歌舞过后,韦太后的目光时时扫过秦桧,秦桧如坐针毡,太后知晓他的底细,皇上未必不知晓,一个个都想将他往绝路上逼,当他傻啊!
韦太后见秦桧装死,心里气得冒烟,南进此人留下,绝对是个祸患,他对皇上的哪一次觐言,皆独独针对她,皇上偏偏对他的话听之任之。
她每次针对他,皆被他逃脱,反而让皇上起了疑心,令她努力经营的慈母慈悲形象动摇,长此以往,皇上的一颗心都偏没了。
南进心下奇怪,韦太后频频看向秦桧干什么?难道秦桧与韦太后搭上桥,联手想做什么坏事?
李元浩、瑞祥、栾怀月、岳祺泽、阿克占松、宝哈丹巴特尔、罗怀民等人的目光俱是暗中观察,南进的转变,他们自然也清楚原因。
罗怀民因在城墙上的一番英勇事迹,赵构感念,朝中之人钦佩,擢升为礼部右侍郎,坐于末端。
岳祺泽的双手紧握,谁伤害南进,他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金国与大宋已经达成协议,无后顾之忧。
工部左侍郎冯平出列道:“臣有事相告,今天是皇上的万寿节,自是快乐之日,臣本不该探出头扫皇上的兴,但臣不得不说。”
“此事牵扯甚大甚广,关乎臣一个朋友的终生,南家的世代忠良,臣恳请皇上明察明断,还南家一个清白。”
南家与岳祺泽心下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一提到南家,众人的目光皆在南进身上打转转,其中有什么隐情?
冯平此人平时恪尽职守,清明清廉,非是胡言乱语之辈。
赵构看向神情自若的南进,后眼神阴沉的看着冯平:“冯爱卿此话何意?没头没脑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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