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苏威和苏家富的关系,也许,苏三桥心里清楚,别人的家务事,最好少掺和,省得落埋怨。
那些早就消了户变作僵尸的人,我建议苏三桥一把火烧了,省得再出幺蛾子。
至于昨晚和我们一块上山的人,因为是新死之人,虽死状惨烈,也能入土为安,如此多人死去,说不惊动地方部门,纯属胡扯,更何况苏家富还兼着苏家湾村支书。
苏三桥派人去洪家寨定做棺材,自己带人去南山,先用席子和被单收殓横死之人。
洪家寨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棺材村,家家户户都有制作棺材的手艺,远近闻名,也是死在蓝月亮酒吧内洪蔷花的村子。
一时之间,愁云密布,哭声震天,漫天大雪,都掩盖不住苏家湾的哀痛。
下午,清凉乡来了人,是主抓治安的副乡长安权和派出所所长宋远升。
下车后,宋远升就带法医检查了死者的尸体。
之后,又在村委会听我叙述事情经过,安权眉头一直紧皱在一起,和宋远升商量一下,才说道:“小苏,你说的事太过灵异。宋所长也做了勘查,跟你说得丝毫不差,那些尸体确实有所变异。我建议,有关这些人的死因,按保密原则处理,就按一般凶杀案来定性,省得造成乡亲恐慌。之后,我会向上级机关阐述此案的细枝末节,会有相关部门去追查凶手。”
我点点头,既然出现了大巫门和玄清道宗,一般司法机关无法惩治和追捕凶手,我相信国家肯定有相关机构来遏制玄修门派,监察天下,不然,国家秩序早就被黑斗篷人等凶残之辈破坏殆尽。
时刻保持敬畏之心,才能活得长久。
我没接触到国家的特殊机关,那是因为我还没有触犯到相关的规则和律法,没撞到枪口上,不然,早就有人来找我。
当然,随着我的修炼提升,以及与阴司的频繁接触,肯定会在某些领域与之交集。
“当然可以,我希望这些凶残之徒能被绳之以法,苏家湾死的人太多了,要给这些亡魂讨回公道。”我愤恨地说道,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宋远升关切地说道:“这是一定的,你可以放心,没有人能逃脱法律的严惩。你那同学一直昏迷不醒,用不用送你们去乡医院住院检查。我看你气色很不好,也受了伤吧?”
我摆摆手,说道:“谢谢宋所长关心,我并无大碍,休养几天,就好了。至于汪卡的伤,如果有必要,我会送他过去的。”
“那就好,我们就先走了,这件事事关重大,过几天,恐怕会有人来找你,你尽量不要离开苏家湾。”宋远升一直迷惑不解,我和汪卡是如何活下来的,本着怀疑一切的态度和警察敏锐的洞察力,我和汪卡当然也是此案的直接嫌疑人,只是看我们这憨厚的模样,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留下我的电话,他和安权一起回了清凉乡。
鉴于之前也发生了类似的凶案,宋远升才只给我做了笔录,并没有难为我。
在洪家寨匆忙收购了十具棺材,装上尸体,放在祠堂大院内,等我把枯井内的尸体弄出来,才能一块下葬。
我找来绳子,带了一个强光矿灯,这是一个在矿上挖煤的乡亲借给我的,又领了两个青年,一个叫苏展,一个叫苏强,按辈分论,苏展叫我叔,苏强叫我爷,脸皮薄,一下子把我叫这么大,有点接受不了,年纪相差不大,就说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苏展性格内向,是清凉一中的尖子生,明年就要到午县念高中,成绩优异,而苏强性子活跃,叽叽喳喳,问东问西,好像没受到苏家湾悲凉气氛的影响,还问我是谁往枯井投尸,凶手是谁,我是如何知晓的,我当然不能回答,黑斗篷人只是说了一嘴,苏家富也没承认,我哪知道里边是什么状况,因此,这事,我也就没跟安权二人提。
听说,过完年,苏强就要去部队服役,怪不到胆子这么大。
我绑好绳子,并特别交代,如果有情况,就快速转动井口的辘轳。
苏强要跟我一块下去,我没答应。
枯井空间狭小,万一出点状况,我可顾不上他。
下边果然没有水,但很阴冷,温度很低,就好像有鬼在你脊背上吹凉气,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有灯光相伴,我会被下边的气氛给吓死。
井壁长满了湿滑的青苔,根本无处着力,也许是因为修炼改变了我的体质,下去时,并没有感觉吃力。
很快,我就落在乱石井底,灯光往四周照射,并没有看到井底有尸骨,难道说黑斗篷人在胡扯?
枯井底部很大,就像做化学实验的圆球肚玻璃器皿。
汪卡耳朵又不聋,他听到的小女孩声音肯定不是错觉。
忽然,我脖子被一只冰凉的手从后边摸了一下,吓得我后脊梁骨直冒凉气,先是用矿灯往后猛地一照,一回头,发现背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该不会是那个死丫头再跟我开玩笑吧?
他大爷的,早知道,我就不下来了。
我往后脖颈摸了一下,就看灯光下的手心,湿漉漉的,一手腥臭的黑血,一阵毛骨悚然,井底就这么大,不可能看不到对方,难道……
想到这,矿灯猛地抬起,就看到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像壁虎一般贴在井壁上,小脸惨白如纸,正冲我嘿嘿直笑,我硬着头皮大骂:“死丫头,大爷下来是给你收尸的,你再吓我,别怪我跟你翻脸。”
话音一落,那红棉袄的小女孩往上闪电般爬去,突然消失在黑暗中。
别看苏家湾紧靠清凉河,因为地势很高,水井都挖得很深,才能开采到可供饮用的地下水。
矿灯只照出十几米,就被黑暗吞噬了,我并不确定小女孩跑哪里去。
既然苏强和苏展没有反应,这小女尸应该就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我拽着绳子,往上爬去。
这时,我才看到井壁上留下一连串的小血手印,等我爬了有八九米,血手印突然消失,仔细看去,发现井壁有一点裂缝,右前方一米处有一个小小的血手印,特别清晰。
我在血手印上一按,菜盘大小的圆形石块被按了下去,一扇石门在我眼前突然出现,无声无息,看得清楚,竟然是一条不知延伸到何处的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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