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韶没搭理,任由他在外面嚷了一会儿,后来,人就没了声音。
估摸着是睡着了吧。
何月韶换上睡衣,打开电视,好奇的一个台一个台的翻看。
沈家虽然小时候家里不缺钱,长大以后也过的挺舒坦,可电视这玩意儿,还真是稀罕物,尤其是能看到国外的电视台,蛮新奇的。
何月韶也不知自己看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似梦非梦时,她听到个男人“啊”的凄厉闷叫声。
还以为是电视里的声音,睁开眼看了下,却不是,电视上,一个金发碧眼的国外女正在唱歌。
“呜呜——呜呜——”
痛苦的闷哼声,再度响起,好像就在门外。
何月韶从睡梦中清醒,她以为是段南晨犯什么病了,有些醉酒的人,呕吐后,会被堵住喉管,引起生命危险。
“呜呜——”声又响起,还伴随着挣扎声,何月韶终究是不放心,便起身,开门去看。
结果这门一看,把何月韶吓得直接瘫软在地。
客厅里在挣扎闷哼的人,的确是段南晨,不过,他不是犯病了,而是被人赤身,被人五花大绑在茶几上。
段南晨大腿上,茶几上,地上,到处血淋淋一片。
有个被割掉的东西,像垃圾似的,被扔在一旁。
做这事儿的,是四个蒙面男人。
他们很残忍,还把段南晨的那个给剁成几截。
干完活后,他们嘻嘻哈哈地在段南晨上身擦干净刀。
然后,像是没看到何月韶,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会被她看到似的,打开门,大喇喇的扬长而去。
“段……”半晌,何月韶才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拨打120。
后半夜,急救室出来,段南晨有幸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他这辈子都失去了那个功能,再也不能当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遇到这种事儿,当然是要报警的。
有警署负责人来做笔录,何月韶从震惊中冷静下来,激动而又愤怒地说:“我知道凶手是谁,肯定是卢朝宗,北宸地产的卢朝宗,你们快去抓他,是他派人伤害段先生的。”
做笔录的人停下笔,“何小姐,在香岛是讲究法律和证据的,请你说话注意点,你这样很有可能被人告诽谤污蔑罪。”
何月韶有点懵,“我是提供线索的,这样也不行吗?”
“具体我们会调查,你配合就好。”警司记录完了,反问何月韶,“你的证件呢?我们需要看一下。”
“在酒店。”有人和何月韶一起去取证,然后她傻眼了,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都不翼而飞。
天亮后,何月韶被强行送到了遣送局,和一群人软禁起来,有人告知她,下午有船回大陆,然后任由她喊叫,都没人再搭理她了。
何月韶不傻,她知道,这都是卢朝宗搞的鬼。
果然,中午一点,在船还有十分钟就要开的时候,卢朝宗露面了。
那会儿,何月韶正在房间角落里蹲着,和旁边的人聊天,突然有警司叫她的名字,然后被带进了一小间黑屋子里。
门一关,腰,就被一双手从背后揽着,跟着唇被堵住。
没给她任何呼叫的机会。
卢朝宗亲的笨拙,又凶狠,弄得何月韶嘴好痛。
又气又急,狠劲在他腿上踢打,打到最后,自己累得没力气了,才算是停下。
卢朝宗身体不是铁打的,也会痛啊。
可是,顾不得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何月韶,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嫁不嫁给我?”
“不嫁。”何月韶毫不犹豫。
卢朝宗了解她的个性,她说不嫁,就是不嫁,他也恼了,不再追问:“好,何月韶你有种就跟老子耗一辈子,你找一个男人,我他妈阉一个,老子要叫你守寡一辈子,我看你捱到几时。”
“你!”何月韶真是被他气死了,抬脚又是狠狠一踢,“王八蛋,穿的人模狗样儿,白瞎了这身西装,我以为你改邪归正了,没想到你的骨子里,到底还是个烂仔。”
“既然老子在你面前,再人模狗样,始终也个烂仔,那我还装什么斯文?”卢朝宗抓住何月韶乱踢的脚,将她打横抱起,放在身后的案桌上。
有些无奈,有些苦,更多的是疲倦:“何月韶,你以为香岛是你能混的地方?你以为这世界上的荣华富贵是你我能唾手可得的?回你的京都,老老实实呆着去,别再来这里了,否则,我就当你旧情难忘,再有下次,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走的。”
“哐——”
随后,门被男人大力打开,又被他大力摔上。
话很糙,很难听,何月韶很不服气,气得想打人。
香岛,传说中遍地都是金子的香岛,凭什么她不可以分一杯羹?!
她还不信这个邪了!
与此同时,身在京都的林宝楠也很烦。
宋晓媛想收购月饼厂的事情,本来已经谈了个七七八八,该是签合同的时候了,突然冒出来个叫赵季平的人,出价高出1万,还是外汇券,抢先签了合同。
至于赵季平是谁,部委的人没有透露,只说要保护外商的秘密。
“不就是个破月饼厂吗,至于跟我们抢?这什么狗屁外商。”回京都的路上,林宝楠还郁闷到不行。
为了收购月饼厂,妈妈跑前跑后忙手续忙着找师傅,挨家挨户的动员工人们来继续上班,就连孙敏芝都全力投入其中。
前期工作都铺垫好了,那个叫赵季平来个临门一脚,直接给截胡,什么玩意儿啊。
“算了,人家有钱任性,咱就认输吧。”宋晓媛挺淡定,就是有点担心孙敏芝那边知道以后会失望,“希望孙老师不要怪我办事不力。”
“都怪我,”司机沈明慈挺自责,“妈,这事儿我会回去查清楚赵季平到底是何许人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宋晓媛揉揉太阳穴,有些无奈,“不用查了,我想我知道是谁。”
林宝楠心有灵犀地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林跃楠?”
其实想想也知道了,除了林跃楠,还有谁会闲的没事跟宋晓媛过不去的。
最近,林跃楠的岳父大人驾鹤西归了。
去世前,那位邓先生很有远见地留下一份遗嘱,摊派给了林跃楠杜普橡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条件之一便是他不得离婚,一生不得另娶,否则,全部作废。
但这妨碍不了林跃楠那颗花心,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他径直登堂入室到宋晓媛家,公然要她去当小三儿。
一手拿着老婆家的钱,一手谈爱情,再没有比他更渣的男人了。
林宝楠越想越气:“妈,别理他,有钱就了不起吗?将来以后,咱比他还有钱,欠他的那点钱,咱这就还上去。”
有钱还真的了不起。
这天下午,林跃楠又来宋晓媛家了,掐着点儿,开着辆大奔,气势十足,毫不避讳林宝楠也在场,开口便是要她跟着到宝岛去。
“媛媛,我把劳伦斯医生请到了家里,给你当专职医生,我给你买了一座别墅,保准没人会打扰到你,你可以在那里清清静静过日子,何必当劳心劳力的当什么狗屁厂长,我不准你这么累。”
听听,多体贴多痴情的男人啊,他这是给宋晓媛准备了坤宁宫,专等着她进去当皇贵妃呢。
想一想他上一世那一二三四五六七房情人小妾成堆,林宝楠气得都想骂人。
但是,沈明慈说了,这是宋晓媛的感情和人生,她作为女儿,无权干涉,只能在心里干生气。
沈明慈看宋晓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半搂起林宝楠,“老婆,我们出去透透气。”
“妈,我先出去了,你跟林先生慢慢聊。”林宝楠站起来,她的确需要透透气了。
“等一下,囡囡,”一直沉默的宋晓媛出声,叫住林宝楠,“你不用离开,我已经有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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