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看向自己夫君,喜形于色,带着柔情道:郊外风大,却又甚感疲惫,就没敢久留,这便回来了,回来见你不在,就顺便过来看看。
男子关切甚浓道:既是风大,你应待在屋里便是,小心别着了风寒,现在你已是有孕之身,凡事应多加小心才是。
美妇点了点头道:夫君,提醒的是,我记下了,随后她转身看向一旁的老者,见老者一言不发,她轻言道:适才听叶老和夫君商谈这下任院主继位之事,我在堂外不慎听之,原本这事我不便参与,毕竟这是院中之事,作为女子是不便干涉,可既然涉及到我腹中之子,我便不得不说下我的看法。
老者见美妇既已明示此事,他缓缓道:不知夫人对此有何见解,老朽愿听其详,老者对这个吟夫人,并不是全然了解,对于当年这个吟夫人进入沈院时,他也是派人对此人进行了暗查,却并未发觉此人有什么可疑之处,加之这么多年来她为沈院亦是尽心尽力,久来久往也不算外人,重要的是她和沈慕容结为夫妻,并怀有沈院之后,老者本就是多行猜疑之人,至此之后他便重新认识了这位吟夫人,但对她的信任,却一直是不温不热。
美妇正色道:我作为沈院的院夫人,即是这腹中之子的亲母,不管日后这腹中是男是女,我只愿他能平安无事便可,我也绝不会让他继承这沈院之主,成为这世俗纷争的牵盼,他更应该有他的自由,或是更高的向往,只求他一生平顺坦荡,因此我也赞同刚才夫君所言,对于这下任院主继位之事,她顿了顿,轻声道:叶老还是另选他人才好。
一旁沈幕荣看向美妇,此言正合他意,一丝忧愁化作了一丝笑意,内心甚感欣慰。
老者面上升起惊觉之色,对于这吟夫人,他仿似看不透,一时却又说不出什么,脸上泛起尴尬难色,他身为沈院第一护法长老,没想到提及此事,会遭此二人反对,这使他始料未及,超出了预期,毕竟是三代老臣,脸上无光,可他明白,对于此事已是多说无益,也不再多说,他理了理袖袍朝二人恭手道:若然如此,那老朽也不再多言,至于这禅位之事,说到此处,他叹了口气道:还是从长计议吧,他接着又道:既然吟夫人回来了,那老朽也就不便打扰,说着他双手恭谨道:老夫,告辞。
堂内中年男子和美妇皆是微微欠身,目送这老者远去。
看着老者行出堂外,早无身影,男子这才松了口气,着实一身轻。
美妇一切瞧在眼中,却无力为之,只得心中不忍,看着男子,她满脸柔情缓缓道:院内大小事务虽是要紧,可还是得当心身子才是。
沈慕容叹道:这我知道,你就不要操心了,你也应多注意身子,大小事都叫下人们去做,不必亲力亲为,免得动力胎气。
美妇见夫君关切之深,心中一阵甜蜜,看向自己腹中时,更是让自己沉迷陶醉,她轻轻抚摸着腹中,口中自语道: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子靠了过来,挽着他双肩道:是男、是女都是我沈慕容的根,是我的宝,我都喜欢。
美妇挣脱男子双手,娇嗔道:没大没小,在这大堂之上也不怕人看见,闹了笑话,过后她脸上升起一丝娇羞道:也不知你从哪里学来的这油嘴滑舌,光捡这好听的甜言蜜语来哄人,真是没个正经。
沈慕容略显木讷,一脸郑重道:吟青,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真心一片,难道你不信,他伸出手来想再次拉住她,却又蹑手蹑脚,显得好不自然。
美妇见他如此,无赖的摇了摇头,虽带着许羞涩,心中却是大大恼火,心中叹道:这个慕容哥哥,还真是个木头人,对于谈情说爱之事,却是让她大大出奇,也是真够木讷,粗笨,也不知这是多少次为他急出一身冷汗,可她自己就是喜欢他的这般憨厚、实在,这或许让她更贴切温暖。
她身子一侧,顺手一带,捏住他的手,像是捏住她的命中稻草一般,心中颇为激动,美妇看向男子,二人目光正好相对,她双颊泛起一丝红晕,带着羞涩,没好气道:真是个大笨蛋,这么年也没见你见有过什么长进,真不知当初看上了你那点。
中年男子虽是苦笑不已,脸上却堆满了幸福,望着美妇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顺手一拉,侧身将美妇很自然的拥入了怀里,男子紧紧抱住女子,感受那份肌肤之亲的暖意,拥在一起,燕燕轻盈,莺莺娇软。
二人就这样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爱意和心间那幸福的温暖。美妇深闭双眼,感受着男子那胸膛传来的温度,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甜蜜贴切,让她如痴如醉,感觉依偎在他怀中便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事,她的双臂久久不能松开,仿似放开就要失去一切一样,就这样紧紧的抱着男子,眼角泛起了点点泪花。
不知过了多久,美妇松开双臂轻柔道:慕容,和我在一起你后悔过吗?
男子深情的望着美妇道:吟青,既然老天让我们相遇了,那是我们前世的缘分,我珍惜都来不及,又何曾后悔呢。
他接着道:自从和你相识以来,我就感觉是老天将你赠送到我身边,这或许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吧。
美妇望向自己的夫君,她很少听他说出这般动人的情话,眼眶早已赤红,热泪盈眶而出,带着沉默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投进那温暖的胸膛,没有呜咽声,只有眼泪静静的流淌。
男子身子轻微一颤,深深抱着美妇,神情带着疑惑,他不明妻子是何等缘故,竟如此伤心,一向粗笨的他,本就不善言语,难道是自己口不择言,不小心说错了话,他紧紧搂住美妇深感自责道:吟青,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哪些动人的情话来惹你伤心,以后我一定改。
美妇在他怀里仍是泪流不止,她拼命摇头轻声道:不是,不怪你,是我自己…。
沈慕容这一生什么风浪未曾见过,身为一院之主,更是从未怕过何事何物,可这女人哭却是他最大的弱点,他最见不得女人伤心落泪,更何这怀中是自己最爱的妻子,这让他心里也难受至极,却又无力可施,他总感觉妻子吟青更往日有所不同,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为何如此伤心落泪。
他抚这美妇双肩,百感交集道:吟青,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别再哭了,好吗?
美妇拭了拭泪水,凄然道:我没事,我只是…只是怕。
听妻子说出惊人之语,男子甚感焦急,可听他说出怕“字”,更是一脸无解,男子讶道:怕?怕什么啊?
美妇含着泪水断续道:我是怕,我是怕…我们会分开,不能永远在一起,那凄苦模样,看了真是让人怜惜疼爱。
男子用力抚着她的双肩,感受着那份柔软,用手轻轻擦去他眼中的泪痕,百般怜惜道:傻瓜,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不在一起呢,他用手轻捏了下美妇的鼻梁,正经道:你啊,真是把为夫吓死了,说什么分开,永远不能在一起,你这是自己吓自己啊,以后别再胡思乱想了。
美妇被他这么一说,反倒心中释然了些,只是静静点头:恩了声。
见美妇不再哭泣,凄苦又逐渐散去,男子这才松开了双手轻声道:好了,别再哭了,男子心中总觉奇怪,自从怀有身孕之后,妻子吟青便像换了个人似的,总是心神不宁,爱说些奇怪之言,有时自伤而起,泪流满面,把每天总当成末日般来对待,感觉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样,男子总觉得这其中定有缘由,可每每追问,她又并不实情相告,难道怀孕的女子都是这样,这让他心中百般不解。
美妇拭了拭眼中泪,定了定心神,这才温柔道:慕容,你对我的情义,我吟青会永世难忘,我只盼早早帮你产下这腹中之子,也算是我对你的报答,她说着伸出双手,将他身前稍有皱起的锦袍整理了一番,接着压低声音道:若是有天吟青不在你身旁,你定要照顾好你自己。
没等美妇说完,男子奇道:吟青,你看你,又来了,他摇头接着道:自从你怀了我们的孩子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是千交代就是万嘱咐,难道怀孕的女人都是这样吗?总怕过完了一生似的。
美妇见夫君这般,见他什么时候也这般能说会道的,全无起初那个木讷憨厚样,心中会意勉强笑道:好吧!或许怀孕的女子真是这样吧,她虽不说,可她比谁都清楚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就算是泪水流干,心肺掏空也得自己一人来承受,不为别的,只为眼前的人和这腹中之子能平安即可。
男子见美妇陷入沉思,面上仍是带着一丝愁容,他再次将美妇拉入怀中,深切道:好啦!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们是不能分开的,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我们要生生世世做夫妻。
美妇听到生生世世做夫妻,心中半是喜悦,半是哀伤,她默念着生生世世做夫妻,心中再次充满了坚定,更多的却是温暖。
男子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吟青,你放心,等我把院主之位让与他人,安排好沈院的一切,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们隐居世外,远离这世俗纷争,他看向远处,眼神充满了向往之色。
美妇望向自己夫君,眼神充满了迷恋,双颊透出灿烂的笑容,却是那么柔媚娇艳,在她怀里她轻柔道:我信你,慕容。
就这样二人相识而对,带着柔情他们深深相拥,仿佛能感受彼此的心跳,是那样的真切。
整个大堂寂静一片,偶有凉风吹来,却吹不走心间那份温暖,它是那般的美好,却又那般的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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