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各派大聚沈院议事堂,大堂内议论纷纷,好不热闹,各派与各院都相互打着招呼,客套相谈,尤其是三院中秦唐两院更是与那百脉宗、天佛门两大名派,盈语笑迎,特别是百脉宗,深怕得罪了这个修真中的正道领袖。
沈慕容向大堂两侧看了看,见各派都是一一到齐,只是在场之中却唯独没有三大名派之一的古迹神前来,心中带着不知名的情绪,对这青师兄未前来,不知是喜是忧,只是轻叹了口气,便和妻子吟青自大堂而下,与诸派贵客依依施礼,随后再与百脉宗两位长老及天云客套了一番,并与盟主秦四海和那唐院主唐世忠叙了会儿旧,只是与那秦四海相对时,这位盟主面上总隐藏着什么,让人看不透。
客套一番后,沈慕容见时机亦是差不多了,便和妻子轻言了几句,随后吟青便朝沈院之席入座,沈慕容便朝大堂之中而去,行至大堂正中时,他看了看在座诸人,朗声道:诸位,我沈慕容诸请各路修真英雄及各派大师到此,各位能光临我沈院,沈某感激不尽,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诸位海涵。
此时靠右,身着袈裟的天云起身相迎,天云大师行礼后道:沈院主多礼了,既然是贵院邀约,我天佛门岂有不来之理。
沈慕容朝天云作揖还礼道:天云大师不必拘礼,还请入座,不知贵寺主持天龙大师近来可好?
天云入座缓缓道:师兄早已闭关多年,向来不理本门大小事物,寺内一切交由老衲代理,师兄不能前来,还望沈院主莫要怪罪。
沈慕容谦和道:大师哪里话,我沈院能得天云大师亲临,亦是我沈院的荣幸,何来怪罪之由,还请大师不要见怪才是啊,听刚才天云这么一说,他内心仿似在思虑这什么,只是这片刻的沉静又被打破,才使他无心深思心中之事。
只见大堂左侧,一名身着怪异艳服,看装扮像是来路不明的散修之派,几人中为首的一位中年男子一脸横肉,背负两把圆环大刀,略带粗鲁相,他上前吼道:沈老弟,你们修真正派那些礼数,就别在这儿客套了,今天有事说事,若是无关紧要之事,我桐云四鬼就先回桐云桩服命去了,唧唧歪歪像个娘们儿。
沈幕荣听那厮说话粗鲁、毫无章程礼数,便知他性情如此,也没与他真做计较,只是笑脸相迎,看向那人道:原来是桐云桩的四位道兄大驾,沈某有失远迎,还望四位道兄见谅。
刚才所言那人,带着一丝不赖道:早闻沈院之主沈慕容为人正直,君子当头,上礼下贤,今日一见,这为人做派,我算是领教了,他语气急转又道:不过我是粗人一个,听不惯这等轻言细语,还是请沈老弟也痛快一番,别误大伙的时辰。
听那桐云道兄一言后,沈慕容见既然已经逼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再隐忍什么,他看向众人道:好,我沈慕容今天就当着诸位的面,向大家宣布我沈某从今日起,将退出修真门派,从此再不参与这世俗纷争,他顿了顿,接着道:至先祖创院以来,沈院历经三代传于我沈慕容,沈某带领沈院在修真界,自亏对的起各路各派,只是亏对先祖一生心血,沈某至今修为虽算不上大成,但作为本院院主,带领本院弟子一向与各派交好,同抵邪魔,然而这些年来,沈某早是心力已竭,也再无心过问这修真事端,本人及内子愿退出这修真三院,隐退于世,故将各派邀来为沈某做个见证,也算是我沈某给天下一个交代,望各宗派能体凉我沈幕容这番心境。
沈慕容这番言论一出,一时轰动了整个议事堂,众人都是相顾愕然,而后众说纷纭,相互交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白衣中年男子道:好一个隐退于世,此时那华东十二剑一中年男子起身道:沈师兄,吟夫人,谁不知你二人是这夏土出了名的郎才女貌,配成神仙眷侣、常喜琴箫相合,此时突然要隐退于世,莫非是得了那传说中的神曲之作不成,便要急急隐退,随后他速转阴沉道:还是你夫妇二人早已得到了那传说中的神物,你二人此举怕是另有所图吧。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内先是一静,然后议论纷纷、众说纷纭,现场的气氛一下子便凝重深峻了起来。
沈慕容见这中年男子直明来意,心中其实早有料到,只是不想这么快便牵涉上了此二物,可在他心里明白此事关系重大,他干笑了声道:这位华东十二剑的朋友,何出此言,咋们即同属修真派门,这污蔑之言岂是能随意扣在我沈院之上,你华东十二剑今日前来莫非是有意为难我沈某不成。
没等那男子答语,他又道:此等神物皆不是凡品,又怎会在我沈慕容身上,你也太看的起我沈慕容夫妇了,他顿了顿,又道:我沈慕容不为别的,就为今日能退出修真,以度清平之乐,还望这位师兄不要再说这等针对我沈院的污蔑之词,免得伤了我两派和气。
只见那华东十二剑中又一中年男子起身阴笑道:谁不知三百年前那至宝神物早已落入你沈院之手,这亦是众所皆知的事,沈慕容你有何必再装了,如今你又要急于归隐,哼!难得不让人怀疑,恐怕那修炼至宝盘龙印早已落入你沈慕容之手。
堂上众人一听这至宝盘龙印时,登时群形耸动、面色大惊,众人议论纷纷,沈院大堂内一时间便是哄声热议,显然众人对着盘龙印三字尤为敏感,却又无比上心。
就连百脉宗两位长老也是和天云左右轻谈着什么,而秦唐两院亦是交头顾耳,只是那秦四海却并没感到什么惊奇之处,却是悄声在跟一张老交代着什么。
吟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色带着怒气,几次手中都紧了紧,正要起身为夫君出这口恶气,可每每想到此处,却深带顾及的看了看自己袖中,她知道不待万不得已之时,不得成为众人之焦,只是无赖的叹了口气,心中一片着急。
叶老深知内情,看这诸派为了这盘龙印来势凶凶,他身为沈院大长老不得不挺身而出,以解这众人之围,见堂上局面众议纷纷,叶老起身看向那中年男子,一脸平静道:华东十二剑亦是修真六派中的大派,为何对我沈院却要栽赃污蔑,苦苦相逼,就不怕失了你大派风范,这天下传闻没有根据的事,便是讹传的谣言,今日是我院主退隐之日,跟着盘龙印又有何关系,不知是我沈院招待不周,还是怠慢了各位,却要说出损我沈院清誉的话,大家皆是同属正派的师兄师弟,我作为沈院的长老执事,并不想与各门各派弄的不愉快,还望二位不要再说这等有辱我沈院的话。
为顾及大局,叶老只得隐忍,他深知今日深重,面对修真界众派聚首,各派都有举足重轻的人物,自然得谨慎处理才是,因此更不想与那华东十二剑大动干戈。
可他心中虽这样想,却不料那中年男子哼了声道:这只不过是为你沈院遮人耳目的片面之词罢了,又何故惺惺作态装着若无其事般。
那男子话音刚落,只听那雪域北派一中年男子起身,朝着沈慕容道:不错,沈幕容,你就把至宝盘龙印交出来吧,我们今天就是冲着它而来,如今各大宗派都在,何不当着大家的面交出来,那男子咄咄逼人道:再说了,这盘龙印本应属修真正派共同所有,如今你却占为己有,居心何在。
见沈慕容沉默于此,南海仙教的陆贞莲起身上前道:沈师兄莫不是有什么难处,沈师兄若是真得此宝,何不拿出来与我正派瞧瞧,何必至自己于绝境了。
这时沈幕荣荣看向那陆贞莲道:想不到连你南北仙教的陆师妹也不相信我,我两派从创派以来向来都和睦相对,今陆师妹何出此言?
那陆贞莲面色不变道:沈师兄既知我两派交情,那就更应该将至宝公布于众才是,倘若一些鸡鸣狗盗之人想要强行夺取,想必我各大正派也绝不会置之不理,说这话时那白衣女子看向刚哪位中年男子,眼神略带不宵。
死婆娘!你敢骂我,哼!你活腻了不成,那白衣男子气愤,刚要动手,却被那裘风藏止住道:二弟,修得鲁莽。
裘风藏看了眼沈慕容道:沈师弟,今日是你沈师弟退隐之日,我雪域、华东和南海三派前来并非为难,只是沈师弟在修真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豪杰人物,若那至宝真被你所夺,那我修真各派岂能安稳、坐以待毙,还望沈师弟交出盘龙印来,将那盘龙印视为我人间正派共同所有才是。
话音刚落,一道粗鲁之声响道:不错,沈院主,我桐云四鬼也是想瞧个稀罕,听说那神脉之境留下来的至宝盘龙印被你所夺,你还是拿出来让我桐云四鬼瞧瞧,我等也好回去复命啊,说话的正是刚才那桐云桩的哪位粗鲁道兄。
吟青见夫君以一怎会抵过众派之口,她便起身走到沈幕容身前,看了看三派之人,一脸轻佻鄙夷道:今日是我沈院夫妇退隐之日,你们不是前来恭贺,却是在这左一个盘龙印,右一个盘龙印的,难道是你三派早有预谋,专程来发难于我沈院不成,若是这样,她顿了顿,便朝一侧的天云和百脉宗两位执事长老恭谨道:百脉宗和天佛门一向受天下人敬仰,亦是我修真正道的支柱领袖,一向是公正严明,绝无含私,面对这众人之口的污蔑之言,就请天云大师和两位执掌前辈为我沈院做个公道,免我沈院受些奸人所害,以树我六派三院的正派之风。
那百脉宗的两位长老和天云眼中仿似显出一丝金光,看的出他们对这位吟夫人确是带有赞许佩服之色,不愧是被称作夏土的白仙娘子,这等气势倒不输任何男子丝毫,对这女子倒是另眼相看了。
面对这吟夫人投目而来,天云起身双掌合实,施礼相迎道:阿弥陀佛,吟夫人有礼了,随后他看向众人平和道:依老衲看来,沈施主宽厚仁义,吟夫人方才所言也句句在理,那所谓的盘龙印也未必在沈院,各位又何必苦苦相逼,同是三院六派,各派应齐心协力、共抵灾劫、以显齐心,切莫相互诋毁,以铸大错啊。
听天云这一言,那百脉宗两位长对望了一眼后,便是微微点头,其中那乔长老起身道:天云大师说的不错,现如今邪魔当道,我等更应齐心协力,不可相互诋毁、自乱了我人间正派的派风,他顿了顿,沉吟道:至于这盘龙印和那传闻,毫无根据之事,我想诸派也不要强加于沈院,这也说不过去,望各位还是稍安勿躁为好。
诸派见两大派已发话,三派之人更是不好多说什么,心里虽有不甘,也不能得罪这两大修真之最,现场倒是一下沉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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