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宿舍楼时月就收到一条“收到请回复”的初试成功短信,无奈地翻出手机的其他短信,清一色的“收到请回复”。
“萧晓小姐,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嘿嘿嘿。”
“严肃点!”
“好!”一秒正经回给时月一个不标准的军姿,随后又眯起近视的双眼仔细看了看各个信息,恰在这时又来一条新的短信,依旧是社团初试成功的同意。
“那个——我要是说我记错了手机号你相信吗?”
“我宁愿相信男人的嘴!”
“……”萧晓沉默委屈,突然间想起什么,点开最新的一条信息,献宝似的再一次抱起时月的胳膊,“月月,你看这个是艺术团的通知,他们急需一个会跳舞且跳舞极佳的小学妹,而你,不仅会跳舞还是个大神,嗯?懂我的意思不?心不心动?”
“呵呵呵,”直接抽出胳膊,“不懂,不动。”快步走开,表示不想跟萧晓说话。
“月月!”萧晓锲而不舍追上前,再一次紧紧抱住时月的胳膊,树袋熊一般挂在时月身上,一直挂到了宿舍门口。
“你下来不。”
“不下。”
“你上次是不是给我保证过不再偷用我的手机号报名社团了?”
“我是保证过,这不报名就一次嘛,那次纳新报名之后就没再统计过信息……”声音越来越小,还有一句“报名的时候你也在嘛,我当着你的面报名的,怎么说也算您老人家默认了啊。”
想了想还是卡在喉咙口吧,比起真相还是命重要。
“月月,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用我的名字复试,上去就来一个霓裳羽衣再来一个惊鸿照影,绝对惊艳四座,偷梁换柱什么的都小事。在人才面前他们是不会在意这些……呀!”
“啊!”
门突然的打开,惊断了萧晓的“传销”。
许长宁的突然开门吓到萧晓,萧晓的轻声的尖叫吓到时月,时月的放大版失声尖叫又反回吓到许长宁。
第一次一个宿舍整整齐齐同一时间同一情感。
闹剧暂缓,许长宁后退一步让出门来,摇摇头些许无奈,语气中有几分不悦,显然是余惊未平,“你们俩在门口干什么呢?”
时月自知自己的反应过大,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地笑笑,把说话权留给善谈的萧晓。
而萧晓也终究不负时月所望,只可惜说的话不是她想象的样子,先开口一句“长宁”铺垫,说起来萧晓也惋惜,本来笑笑月月应配宁宁才对,可惜许长宁似乎不喜人叫她“宁宁”,无奈之下只好改成“长宁”二字,好在名字亲切也好听。
“长宁,你有没有报社团?”
“社团?没有!”
“啊……”莫名地有些失望,本想着三个人中有两个进了社团,刚好可以少数服从多数说服时月进艺术团,结果发现自己才是哪个少数人。有些心痛地看了眼时月,时月会意,秒懂萧晓的意思,直接眼神回绝,仿佛再说“死了心吧,想不要想”。
然而生活又是变化不断柳暗花明,萧晓失落之际又听到许长宁未说完的话,“我报名了学生会,下个星期复试。你呢?”
一瞬间,萧晓原地复活,“动漫社稳进,辩论社下周三复试。”
“加油。时月,你呢?”
突然被点名,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阴森森不怀好意的目光从另一侧飘过来,无声地说着“从了我吧,收了艺术团吧”。
“我都没有报名。”
“嗯?”许长宁有几分惊讶,可毕竟她不是时月,左右不了她的选择,也不想左右,客气地友好问一下,“没有喜欢的社团吗?大学不进社团有些可惜了。”
闻言时月竟有几分心动,要不从了萧晓?来个狸猫换太子?再一想一屋子人头攒动还是畏惧了,“没有特别想进的。”
“错觉!”看不下去的萧晓直接打断两人,看来许长宁的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对于时月这种姑娘就得打晕了直接扔到艺术团去,可是想一下身高差,还是怕了,都是大学生了,还是讲道理的好。
“我给你说,你现在呢就相当于站在屋子里看世界,看到的永远只是那一点点的很片面的东西,你要走出去去了解它们。相信我,打开手机,回复最后最后一条短信,你会爱上它的。”
“……”
“而且,你需要一个舞台,他们需要一个舞者,这不刚刚好嘛。”
“……”
许长宁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嗯?你们在说什么?”
“长宁,快,来帮我劝劝时月。你不知道月月是个舞蹈大师,她跳舞特别棒,现在艺术团急需一个她,快,帮我说说。”
明白状况的许长宁,略微思索后目光转向时月,“你想去吗?”
摇头。
想还是不想?其实这几分钟下来,她是有些摇摆了,四分想四分不想剩下两分左右摇摆着。
“既然不想就别去,天赋是天给的,我们没必要按照天的指示来活。”说罢,转身去洗洗漱,留下萧晓跟时月去回味话里的意思。
或许转身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可以隐蔽内心,隐蔽内心的想要放弃天赐的才华的决定。
“月,月月……”茫然的小手拍一下时月身边的空气,“长宁她说的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远离萧晓远离艺术团。”
“你舍得远离我吗?”
“舍得!”跟上许长宁的脚步去洗漱,留下萧晓一人自个嘟嘴卖萌加生气。
“喂,你们这样会失去我的!”
等到时月的宿舍安静下来,隔了一栋楼的男生宿舍里,等着回复的艺术团团长司澄开始疑惑,再一次看了看时间,两分钟而已却过出了两个小时的感觉。
去洗漱了,或者睡着了。
司澄安慰着自己,所幸打开荣耀来一局游戏。然而打开游戏却发现心思根本不在这,回想着这个叫“萧晓”的学妹的舞姿,怎么想怎么像那天偶遇的女孩子。
一个人?
不是!
像,是真像,仿佛是机械的模仿。说不出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萧晓跟那个姑娘一定有联系。
这一等就是四天,依旧没有消息,司澄开始怀疑萧晓是不是没有收到短信。再一次编辑短信,写好了又删除,直接一个电话拨打过去,四十多秒的音乐后变成没有温度的机器声。
看了眼时间,十六时零七分,再一次给自己安慰——
应是在上课。
又一局游戏开始,打发着时间,等到了下课铃声响起,广播站开始播放放学后的音乐,手机依旧没有动静。
算了,艺术团又不是舞蹈队,不来就不来吧。
做好了放弃的打算却收到了来电,尚未熄灭的小火苗蹭一下燃起,看了眼手机才发现是副团长莫梵悠。燃起的火苗再一次熄灭,彻彻底底熄灭,人生的起起落落也不过如此。
“喂……嗯,3106?……好,六点开始?……行,我等会过去。”
彻底放弃这个回电,他不是前团长阿飞,一个舞蹈天才,阿飞需要,而对于他来说却是可有可无。带领好一群普通的追梦者才是他的指责,天才,总是可遇不可求的。又或许真实远非看到的那样……
而另一边,时月想起有个未接来电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翻出手机心想着别是小叔叔就行,每天不是电话就是微信,有事说事没事也硬要找出件事来问候一句吃的什么穿的什么。而每一次都是没事找事。
转性了还是变性了?
一切疑虑都静止在一串陌生的号码上,紧接着变成新的疑惑。
谁?
突然间想起安然,医务室错过的安然餐厅里抱着猫的安然楼梯间滔滔不绝的安然,也是好多天不见的安然。
紧张激动欣喜抑制担忧又怀疑,戳一下身边打游戏的萧晓,指了一下手机用口型说一句“打电话”。
“哦,去吧皮卡丘。”带着耳机的萧晓不知说话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有多醒耳,双眼注视着手机屏幕更不知收获了怎样的注目礼。
时月翻了个白眼,心想给你说干嘛。所幸屋里人并不多,宽慰自己一下,还好不是在图书馆。
低头轻步疾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楼道里左右看一下,一条过道两侧尽是教室中间来来往往尽是学生,说说笑笑的人中夹在着几个步伐仓促的,冲着斜对过的那个格外吵闹的教室。
寻找了一圈目光落在那个楼梯间,去往地下医务室的捷径,也是跟安然二遇,不对,应该是三遇的地方。
只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凋落萧瑟中。仿佛故意提醒你那是回忆似的,楼梯间一片漆黑显示出地下室本来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时月觉得那天相遇就是个奇迹。
心情上的起承转合来回那么一大圈表现在时间上也不过短短几秒钟,失落着推开厕所的门,却不知心里的那个人正站在右手边的教室门口抱着肥猫六月看着她。
而隔了一堵墙,隔壁的男厕所中,司澄刚要出来就接到了新的电话,陌生的号码,迟疑上三秒钟,不是猜测是谁,而是一种习惯,毕竟一团之长大小是个领袖。
“喂?”
“……你好……”
略微迟钝的女孩子的声音,糯糯软软的煞是甜美,司澄不记得有听过这个声音,却觉得熟悉。一种熟悉的感觉,紧接着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跳舞的身影,是她,没错,就是她!
“你好,要来复试吗,学妹?”
“……”
一句话的时间时月明白了萧晓说的被上帝吻过的嗓音,单是听一听就让人觉得冰雪消融春回大地。闭上眼睛享受一句话的时间,眼前想的却是安然的脸,若是那样的一张脸配上这样的一个声音,如遇这般妙人怕是死而无憾矣。
然而感叹之后还是疑惑,复试?什么复试?
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翻了翻白眼隔着遥远的距离鄙视萧晓一番,想起来似乎萧晓是说过相中了某个社团的某个小哥哥的声音。难不成就是这个?可是——
是哪个社团来着?
“学妹,你——在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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