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无月的苍穹像拉开的一张巨大黑幕无边无际地向无涯处伸展,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瘦长的黑影投射在地面上晃晃悠悠地向上移动着。磕打磕打的鞋底敲击着青石板路面发出悠长旷远的怆然声响,飘散的青丝卷着夜风翻飞下一张苍白的面孔像死人般了无生机,除了哆哆嗦嗦的脚步震颤着身形,向世间展示着她是一个活着的木偶。徐曼筠仿佛一片被摧残成千疮百孔的败叶,陨石般的双眸里透着苟活的无奈。
她今晚被三个男人轮番强暴了。
夜里的灯将暗影里的罪恶剥下褴褛的外衣……“咣——”徐曼筠踢开卢敬夫的房门,眼眸里跳动着野兽般撕斗的火苗,逡巡着整间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你疯了!你吓我一跳!”卢敬夫扯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愠怒道,看得出他在极力保持着君子的涵养。
当卢敬夫扭开屋内的吊灯开关,当他的目光投射到徐曼筠的身上,等他看清楚一切时,他张开的嘴巴石化般定住了,沉默像一张网网住了他们彼此。
过了好一会儿,卢敬夫才恢复语言的能力,而徐曼筠已经虚脱地瘫倒在地板上。
卢敬夫见到她这样,忽然在心底萌生了一丝内疚的情愫,语气不由变得柔和起来:“你怎么了?今天一整天你去那里了?”
徐曼筠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动着,像是哭又像是笑,她扬着脸看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答案一样,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滴嗒嗒地流个不停。终于她开口说话了:“当初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小小的声音像是求赎又像是追问!
“你到底怎么了?”卢敬夫蹲下来扳住她的肩膀焦急地问道。
徐曼筠调转过脸面对着他,满面泪痕地哭诉道:“我好恨,他们根本不是人,我去和他们谈条件,他们……他们把我关进一间黑屋子里。一天没有人理我,我就这样忍饥挨饿,担惊受怕地度过了一天,过了很久很久,门终于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硕大的黑女人,她见到我不由分说地扛着我就往外走,我挣扎不脱,只抬头看见天边即将落下山头的云霞……”徐曼筠立即住了口,两眼惊慌地看向门口,卢敬夫不明所以地顺着她的目光同时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三个高大的男人,一袭深色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挡住了门口,他俩错愕地张大了嘴巴……高大的身影迅速挡在他们的面前,无情地伸出死神样的双手,将徐曼筠和卢敬夫无声无息地丢进了地狱的门槛。
初秋的早晨,朝阳升起将炫目的光线洒向大地,稀稀落落的人群正在汇集,他们指指点点着远处的城门楼处,每个人的脸上布满惊恐的神情。
城门楼顶悬挂着两个人,正是徐曼筠和卢敬夫,他们已经死去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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